苏玉儿,我一定要找到你,不惜任何代价。风天涧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苏玉儿,你是我风天涧今生认定的女人,除了你,我已经无法去爱别的人,你,真的能逃离我吗?
风天涧想起了一年前与苏玉儿的相遇,那时,他就已经认定,此生,他都会与这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一年前,先皇驾崩,风天涧的皇兄风天澈继位。新皇继位,根基不稳,在风天澈还来不及解决“内忧”之时,西蜀国五百万大军压境,意欲夺取南平西部的三州八郡,那可是南平国最富饶的地方。
而风天涧亲自出征,只带了不足百万的兵将出征迎敌。
苏玉儿的父亲苏炎焕正是镇守西部夜宛城的将军。
西蜀国的主帅佟凡玉三天内夺下了四个城池,心中甚是骄傲,根本没把南平国这个刚刚领兵的王爷风天涧放在眼里。也许是南平无人,才会派出风天涧这个绣花枕头来对抗西蜀。
“爹爹,西蜀国会不会打到夜宛城?”苏玉儿不懂战事,但敌人就在百里之外,她只为无辜的老百姓担心。希望这场仗能够早点结束。
“这场仗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苏炎焕若在所想的说道。看来,风天涧比他想象的更聪明。
“可西蜀国三天之内竟夺下了四座城池,况且我们的军队还不足百万……”苏玉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正因为三天之内夺下了四座城池,这太快了,而佟凡玉早已被胜利冲出昏了头脑。如果我猜得没错,风天涧应该很快就有行动了。”苏玉儿的哥哥苏玉林分析着。
“临阵轻敌,佟凡玉犯了兵家大忌,他太小瞧风天涧了。敌众我寡,风天涧决不会将战事拖得太久。”李墨含也分析着。
苏玉儿不管他们说得对与错,她只希望战争可以早一点结束。
不知战事会发展如何,为了以防万一,苏氏父子和李墨含都在校场练日夜练兵。
苏玉儿闲来无事,带着丫环小春来到城外的观音庙,去进香,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
“小姐,你看,河水里流了好多的血。”小春惊叫着。
苏玉儿低下头,清清的河水或浓或淡,已经被染成红色。
在不远处,一个人躺在河边。
苏玉儿带着小春走过去。
看他的盔甲,苏玉儿知道他是南平国的人。他的后背插着一支箭,血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出。
这个人,就是风天涧。
苏玉儿当然不知道这个人是风天涧。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一定要救他。”
后来,苏玉儿虽然后悔认识了风天涧,可是,她也曾经想过,如果事情再重新来过,她还是一样会救他。他是正在为保卫南平而战的将士,而她,也是南平国的人。
“在观音祠的后山上,有一个山洞,非常隐蔽,我们带他去那里。”
那个山洞,还是小时候她和李墨含发现的,她和李墨含、哥哥三个人也经常到那里去玩。
“把他弄到那里去,就算有追兵,也不会发现他。”
“可是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弄得动他?我们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小春说出了实情。
“你看,那,应该是他的战马,我们把他扶上马就可以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苏玉儿和小春终于把风天涧放在了马背上。小春扶着他,苏玉儿牵着马,来到山下。二人又费了许多力气把他抬到山洞里。
“小姐,这个山洞还真是隐蔽。”
“小春,别说废话,快来帮忙,撕下他的衣服,把他捆起来。”
小春瞪大了眼睛,望着苏玉儿,“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把他捆好,别让他乱动,我一会儿要为他拔箭。”苏玉儿从没有这种经历,见到血,她已经心跳不止。她似乎听父亲和哥哥说起过,应该这样处理伤员。
小春一脸崇拜地望着苏玉儿,没想到,她的小姐居然懂得这么多。
两人笨拙地撕下风天涧的衣服,像捆粽子似的将风天涧的手脚捆住。
经过一番折腾,昏迷中的风天涧缓缓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的的手脚被缚,风天涧吼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春,快把他的嘴堵上。”
小春拿起一团破布,塞在了风天涧的嘴里。向来,风天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个?他拼命地换气着,企图挣脱束缚。
“喂,你不要动!”苏玉儿摸着他起伏的胸膛,风天涧的肺都要气炸了。苏玉儿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头,“乖,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要害你,我只是想救你,一会儿我要为你拔箭,为你处理伤口,包扎伤口,你不要害怕,一定会很疼,可是这箭是不能不拔下来的,这你也应该知道,而且这箭好象还有毒。”
什么叫好像还有毒,分明是有剧毒,只不过是他在中箭之后服用了天山解毒散,才会去除毒性,只不过是让他昏迷一个时辰而已。没想到在风天涧昏迷的这一个时辰里,居然会遇到这两个疯女人。
“我怕你会疼得受不了,所以才会绑着你,一会儿,我就会放开你的,现在,你要放松,一定要放松。”
苏玉儿说是要风天涧放松,可自己分明比他还要紧张。她没见过这么多的血。
风天涧此刻真想用眼睛杀了这个自以为是笨女人,他风天涧根本没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他会怕疼?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不会这个罗嗦的女人,他现在早就已经处理完了,怎么还待在这里?
“我要为你拔箭了,你忍着点。”苏玉儿的手抖得厉害。
“小姐,你的手在抖。”
“当然,我们害怕吗?”
原来小姐也和她一样啊。
风天涧真是快要被她逼疯了,这两个女人到底在他背后干什么?
苏玉儿把眼睛一闭,用力一拔,箭拔了出来,同时,一股鲜血喷在了她的脸上。苏玉儿却兴奋得不得了,“看,我把它拔出来了!”
风天涧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她做得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蜗牛吗?包扎个伤口还要这么长的时间?他都快要被捆成个布包了。
终于,完成了,苏玉儿浑身早已香汗淋漓。她长出一口气,坐在地上。虽然很累,很怕,但她很高兴,因为她救了一个人。
“小姐,你……你看看你,你自己……怎么……”看到苏玉儿的样子,小春竟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了?我怎么了?”
苏玉儿在拔箭之后,一股鲜血喷在了她的脸上,如今,她又满脸香汗,用手胡乱的一擦,模样可想而知。
苏玉儿意识到自己的模样,竟也同小春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嗯,嗯。”风天涧怒吼着,这两个女人,简直是一对疯子。风天涧示意她们将他松开。
苏玉儿将他嘴里的破布拿开,“对不起,我们不是不要你说话,我是怕你疼得受不了,会咬到自己的的舌头,那样你会伤得更重的。”
风天涧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无聊话。
“快放了我!”
苏玉儿和小春又无比笨拙得又风天涧解开束缚。风天涧真不想不明白,明明是她们两人人亲手绑的他,为什么解开绑绳还要这么大费周张。
终于,终于,风天涧的手脚自由了。他头也不回,连忙起身走出山洞,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两个笨女人。女人,真是笨,真是麻烦。
“喂,你要上哪去?”苏玉儿喊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呢,你需要好好的休养。”
“你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我们家小姐救了你,你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说走就走呢。”
“你打算让我怎么谢你呢?”他没有杀了她,就是看在她是一片好心,还要让他对这个笨女人说谢谢?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玉儿挡小春面前,“你着急要走,一定有重要的事,希望你能保重身体,这是我为父兄刚刚求得的平安符,你带着吧,会保偌你平安无事的。”苏玉儿将一个平安符放到风天涧的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风天涧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他接过平安符,看了眼苏玉儿,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