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了想,对吴梦非说道,“就对他说,其实我不是真心要为他来取白狐草,而是以为他取白狐草为名,与墨含哥哥离开,就说我一直都在想着离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在他的身边……”这样,会将风天涧的心伤透。可是,既然决定要断,就要断得干脆。
“你这是要他恨你……”
“我宁愿他恨我,也不希望他对我再有希望……也许,恨,能让他的心里舒服些……”
吴梦非却不这么认为。
“这样,对他的伤害太深……不如这样,玉儿,我就说在回来的途中,你被上次的那些黑衣人刺杀,被他们打落悬崖,不知所踪……”
“不可以!”
“不行!”
玉儿和李墨含几乎是脱口而出。
吴梦非望着李墨含,不明白李墨含反对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吴梦非问道。
“不能这样,风天涧已经怀疑那些黑衣人是江飞云派去的,如果你说玉儿再次被黑衣人刺杀,风天涧一定不会放过江飞云……虽然上一次那些黑衣人的确是江飞云派去的,但是,江飞云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派人刺杀玉儿,不会再为难玉儿,我相信她一定能够说到做到的,我们不能冤枉她……而且,以风天涧的个性,如果他知道是江飞云派人刺杀玉儿,是决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为此,他会再次发动一场战争也说不定,战乱刚平,百姓刚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决对不能这样做……”
吴梦非不禁点了点头,李墨含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些,风天涧也许真的能做得出来。
玉儿也不想这样。
“这样,会让他一直找寻我,一直想着我,我想让他对我死心……”天天的找寻,天天的期盼,对于风天涧来说,就是一种无边无际的折磨。
三人沉思,在想着最好的办法。
玉儿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梦非,你就说我与墨含商量离开,被你发现了,你和墨含哥哥发生争执,我一定要离开,情急之中,不小心失足摔落悬崖而亡……”
这样……
风天涧会愤恨,会心痛,会发狂……
吴梦非抬头望着玉儿,“玉儿,你就真的忍心……”
玉儿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眼泪簌簌而落。
从玉儿的眼泪中,吴梦非无奈地深叹,玉儿也是不忍心,只是……
玉儿现在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给她一段时间,也好,也许,她会重新考虑她和风天涧的未来……
“那就这么办吧。”吴梦非说道。
别过李墨含和玉儿,吴梦非一个人带着白狐草向王府走去。
在王府门前,吴梦非犹豫了好长时间,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吴梦非有些害怕……
可总是要面对的,硬着头皮,吴梦非走进了保平王府。
吴梦非一进王府,早就有人去禀报了风天涧。
风天涧疾速来至吴梦非的身前。
看到只有吴梦非一人,风天涧的面色立即一沉,沉重,担忧,恐惧一齐涌上风天涧的心头,“梦非,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玉儿呢?”
“涧,你先听我慢慢说。先把这白狐草吃下去。”吴梦非拿出白狐草。
“去你的什么草!”风天涧一把将白狐草打落在地,“我问你,玉儿呢?玉儿哪里去了?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风天涧像一头发了疯的豹子咆哮着。
“玉儿……她……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快说啊!”
“她已经死了!”吴梦非一闭眼睛,终于说了出来。
风天涧仿佛突然被雷劈到了一般,身体晃了几晃,最终扶着旁边的廊柱,坐在了地上。
“梦非,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看到风天涧的样子,吴梦非真的于心不忍,最终,他还是狠下心说道,“玉儿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风天涧不信。
“涧,你听我慢慢说,玉儿她一直都想着要离开,就像是当初一样……”
风天涧的心仿佛被无数的针刺着一样,“不会的,她不会的,她已经嫁给我了……”
难道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都是玉儿的计谋,就像是当初一样的吗?
风天涧感觉好像有一盆冰水突然浇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墨含也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上次他离开之后,又再一次易容混入了王府,一直都在玉儿的身边,李墨含送给玉儿一支玉簪,那支玉簪,你也见过吧?”
玉儿身上的那支玉簪,风天涧曾无意中看到过,他以为,玉儿带在身上,一定是她很喜欢的,有一次,他还要为玉儿戴上,可是,玉儿并不想戴它。
“李墨含和玉儿约定,如果玉儿戴上那支玉簪,李墨含就带她离开。”至少,吴梦非所说的这些是真的。
“然后,玉儿就要求为你去求取白狐草,她戴上了那支玉簪,李墨含便在深夜里带着她离开了。后来,我发现玉儿不见,便顺着脚印去找,玉儿怀有身孕,走得很慢,最终,我追上了他们。我要带玉儿回来,李墨含坚决不允许,我和他便打斗在一起,玉儿本想把我们拉开,不想一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地,接着便滚落悬崖……”
“那么,李墨含呢?”
“他……他也随之跳了下去……”
吴梦非所说的这个故事,漏洞百出,但此时风天涧心乱如麻,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与判断,况且,他没有想到吴梦非会骗他,“梦非,玉儿是在哪里落崖的?”
“在鹰愁涧。”
“带我去那里。”
“涧,你现在的身体……”
“带我去……”
“那你先吃下白狐草!”
“好,怎么吃?”
“就这样吃下去。”
风天涧接过吴梦非手中的白狐草,麻木地放入嘴中,吃了下去。
“现在带我去鹰愁涧,梦非。”
吴梦非带着风天涧来到了鹰愁涧。
早就料到风天涧会如此,吴梦非早在鹰愁涧做了一番布置。
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点点的血迹。
在悬崖旁,有一块被踩翻的石头,悬崖边上,还有滑落下去的痕迹。
“玉儿就是从这里滑下去的吗?”看到那些痕迹,风天涧感觉像是有人在狠狠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喘一口气。
“是的。”
“梦非,带人,我要到下面去!”
“涧!你不要这个样子!”
“我一定要看到她,就算是她死了,我也要看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