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扣紧了办公室的大门,南宫希月深呼了一口气。
“南宫希月,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杀了那丫头,或者把她变成我们的一员!”卡蜜拉夫人的声音一直在南宫希月的脑袋里轰鸣着,像是闹钟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吵得自己心烦意乱。而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危机感,竟然不能坦然地正视庄欣舞的眼睛。自己全身都散发出一种阴谋的味道,怎么能带着不良的心境去靠近那个纯白的灵魂呢?
“你真的没问题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了南宫希月的肩膀上。
“南宫燃海,怎么又是你!”看到身边那不请自来的大个子时,南宫希月的态度顿时冰冷到了极点,“我不是说过让你像个正常人类那样敲门进来吗?你这样突然出现会吓到我的秘书的!”
“现在不是说我的事的时候,希月……”走到了自己弟弟的面前,南宫燃海面无表情地燃起了一直香烟。以往那个总是笑容堆满面的南宫燃海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紧绷的表情,“刚才你又犹豫了吧?为什么不约那丫头出来吃饭?趁机让她喝下你的血,这这样就可以顺利地完成卡蜜拉夫人的命令了,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可以浪费?”
“你少鸡婆!”
“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完成这个使命的话,我们的氏族就要完蛋了!你到底懂不懂?你想毁掉你自己吗?连同整个氏族也跟你这个白痴的爱情一起陪葬?”大声地吼着,南宫燃海一把捏住弟弟的肩膀,“那丫头从来也没有说过喜欢你吧,就算你再怎么疼爱她,再怎么维护她,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人类就是这样,只会利用别人的感情,取得好处之后就会把你一脚踢开,当初也是,因为她需要‘纯净之血’所以才回到你身边,她只是在挖尽你的好处,尽情的利用你而已。别傻了,弟弟……快点给我醒醒!”
“唔……”南宫希月咬着牙齿,沉默不语。此刻他无法否认南宫燃海的每一句话,因为他说的全都没错!在与庄欣舞相处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心是剧烈的跳动的,只有自己才有痛苦恋爱的感觉,只有自己才像个笨蛋似的大声地说着“我喜欢你”,而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却完全不得而知,她对自己有什么感觉?面对自己的时候又有什么心情?是否也稍稍有那么一点爱意呢?……不知道,所有的答案都是未知,这种好像抓着沙子似的强烈不确定感甚至快把他逼疯了。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需要你提醒。”南宫希月苦恼地拨乱了额前的头发,“燃海……其实,我不当公爵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什么?”
“血族的身份突然让我变得很沉重,如果我不当男爵的话,你可以代替我吗?你也流着父亲的血,你也是高贵的血族贵公子,氏族由你统领的话,绝对没问题的,所以……”
“你简直……蠢毙了!”南宫希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沙包大的拳头顿时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此刻,眼前的南宫燃海发怒地吼起来,愤怒已经渗透到他没底血和每个细胞里,那双眼睛仿佛迸出火般凌厉的光,“你说放弃男爵的宝座,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活了500年的家伙,现在竟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你太令我失望了!希月……你知道身为长子的我是以什么心情站在你背后,看着你走向男爵的宝座吗?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你轻松就可以得到,却偏偏装作一副不想要的样子!……”说着,南宫燃海突然伸出自己握成拳头的右手,只见他那细长的中指上带着一个引诱奇怪图腾的戒指,“今天我就以哥哥的身份好好教训你一下,希月!你一定要成为氏族的男爵,如果你办不到的话……”说话的间隙,他突然一拳砸在南宫希月的腹部,“我替你了结了她!”
“啊……”顿时,一股剧痛瞬间爬遍了南宫希月的全身,他只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力量顺着那枚戒指接触到的皮肤一点点地啃食着自己的意识,身体渐渐变得麻痹起来,接着,眼前突然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呼……”看着南宫希月慢慢地倒下去,站在一边的南宫燃海最终舒了一口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将来他与南宫希月的兄弟关系很可能到此结束了。但尽管如此,那想要维护家族荣誉的自尊心还是让他挥出了那一拳,“原谅我,希月,我这都是为了你还有整个氏族好……当你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解决好的。”说罢,南宫燃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开办公室大门。
“咦咦?”刚刚经过南宫希月办公室门口的小秘书,诧异地对着从里面出来的南宫燃海惊叫起来,“董事长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
“小菲,南宫总裁睡着了,你给我记住,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
“哦,是、是的。”那是一张异常严厉的脸,让小秘书简直无法违抗这样的南宫燃海。他怎么了?那表情就好像是要负刑场的死士一样……
“呀呀……好累,总算完成了。”
时间刚到下午6点,庄欣舞总算赶在下班之前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整理好了。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她连连地抱怨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好像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时间就回到了过去,就连心情也随着哥哥的康复而变得超然起来。
窗外那层层叠叠的云波里透出一丝夕阳的嫣红,站在冷气十足的大厅里,全身都懒洋洋的,而心情却始终被什么东西牵绊着似的……真的不一起去吃饭了吗?虽然最后南宫希月还是改口,但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庄欣舞还是忍不住向地下的停车场附近望去。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期待的心情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有种苦闷、酸涩却被填的满满的感觉呢?
“欣舞小姐,你在等人吗?”就在庄欣舞对着停车场发愣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董事长大人?”只见南宫燃海一脸微笑地面对自己,“没有,我没有等人啦。”小舞急忙摆摆手。
“哦,”南宫燃海拖着下巴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和你聊聊吗?……干脆这样,我送你回家好了。”
“和我聊?”庄欣舞指了指自己,然后用力的点点头,“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