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安胎的药沈韶华困意十足便睡了,也许是怀孕的人就嗜睡,沈韶华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成了米虫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很安逸,可就是不爽,毕竟自己是穿越来的人,而且现在莫名其妙有了个孩子,霍雍不表态她就无法知道真相,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很头疼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连打胎的机会都没有,霍雍看她看得那么严,而柳儿像狗腿一样为霍雍鞍前马后,恨不得这个孩子就真的是霍雍的,心里不爽,索性就睡去,什么事儿也不管。
睡到半夜隐约床边有人,睁开朦胧的眼睛,却见关少寒在床边,睁着大眼温和地看着她。
沈韶华一愣,忙坐起来,低吼:“你跑来干什么?”
要是被霍雍发现,那还不死定了?
关少寒一把抓住沈韶华的手,说道:“跟我走。”
“去哪里呀?”沈韶华惊讶不已。
关少寒的出现让沈韶华非常吃惊,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说出叫她跟他走的话来,他发什么疯?
沈韶华甩开关少寒的手,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和沈韵婳成亲了吗?”对她那么柔情,让她陷入对老公无尽的思念中,现在他要成亲了,她就告诉自己要学会忘记他,这还没几天,心情还没整理好,结果就在半夜闯进她闺房,这算什么?
半夜偷香?
“和我走。”
“去哪里?”沈韶华再次问道,觉得有些头疼,为什么要一直重复这样的问题?难道古代人的智商都不高吗?
“去你想去的地方。”关少寒低语,垂下眸子看向沈韶华平坦的小腹。
沈韶华顺着关少寒的视线望去,一惊,捂住腹部向后退去,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关少寒,视线和他交缠,突然沈韶华就明白了。
这个孩子是关少寒的?
天哪,沈韶华有种想要自杀的感觉,为什么是越陷越深了?现在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把那个祸水沈芍婳找到,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代女子失身不是要被浸猪笼的吗?为什么她没事?还和这么多男人纠缠不清?
“少寒……这不是真的。”沈韶华眼中含泪,这真的不是真的,或许她应该再度去皇家寺院找无慧方丈谈心,或许会知道什么,但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说那些玄话,让她更加困惑不解。
“婳儿……”关少寒将沈韶华拥入怀中,低喃,“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带你离开,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虽然下午沈韵婳有来找过他,看她一副痛苦的模样,他也不忍心,但也不能伤害她,只是说,若三天之后我没有回来,就当我死了吧。
韵婳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抿唇,眼中尽是哀愁,最后无奈地说,即然这样,看来我们缘分也到了,我就为你弹奏最后一曲吧。
最后一曲,那样的哀怨,让他看到韵婳对他的情,但却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对芍婳的情,那种自小就关爱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她,那种浓烈的却不能表现出来的爱,自小,芍婳就那么坚强,即使被辱骂,倔强的小脸上从来不会表现出除了冷傲之外的第二种表情。
他心疼呀,如今她怀了他的孩子,又忍辱负重嫁给姑父的死敌霍雍,他都一直强忍着,可现在,他不想忍了,所以就在半夜闯了进来,桑格做了他的内应。
“少寒……”迷蒙地双眼看着柔情的关少寒,透过这双包含深情的眼眸,她好像真的看到了老公关少寒那关切的眼神,他的不舍,他的疼爱,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想到腹中的孩子,不由自主地就流下了眼泪。
“婳儿,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关少寒拉着沈韶华就奔出去,沈韶华不敢怠慢随着关少寒快速离开院子,却不见柳儿在身边,有些纳闷。
“柳儿呢?”
“她不能和我们一起走。”
“不行,柳儿留在这里会被霍雍打死的。”她还记着到宁王府第一晚,霍雍说的那句话,说二十军棍欠着,现在她若是走了,柳儿岂不是要命丧黄泉了?
不行不行,沈韶华忙摇着头,又同时安抚着关少寒:“别着急,我去叫柳儿,她应该在厢房里。”自她有了身孕之后,柳儿就乖乖地回到厢房去了,怕自己睡相太差会伤害到腹中的孩子,所以就乖乖地回避了。
沈韶华担心柳儿会出事,不顾关少寒的反对,跑到厢房叫醒沉睡中的柳儿。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柳儿揉着眼睛,困意十足,不解地看向穿戴整齐的沈韶华。
“柳儿,记得你曾经说的话吗?”
“什么话?”柳儿本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你说要离开宁王府,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沈韶华牵着柳儿的手,兴奋地说着,不等柳儿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冲到关少寒面前,柳儿一见到关少寒,顿时就明白什么了。
心里一个激灵,小姐要和表少爷私奔了。
“表少爷。”柳儿忙福了福身子。
“别啰嗦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吧。”关少寒拉开北苑的大门,观察周围没动静,才领着身后的沈韶华和柳儿离开,带着他们绕过花园,直奔后院而去。
沈韶华疑惑起来:“少寒,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后门的?”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关少寒没来过宁王府,他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王妃告诉我的。”他白天乔装成宁王府的家丁在这里逗留一阵子,熟悉了路线这才敢半夜过来带走她的。
沈韶华明了地点点头,突然抓住关少寒的手,惊慌地喊道:“你这个傻子。”
这个傻子,中了桑格的奸计都不知道,沈韶华又气又急,怕会中了桑格的圈套,小心地四处看着,但一直到了后院的后门,都不曾见到有一个人,哪怕是巡逻的家丁她都不曾见到,她记得宁王府夜夜都是有士兵看守的,为何今晚?
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但关少寒早已打开后门,拉着她出去了,外面树荫下停着一辆马车,隐隐约约地上面坐着一个人,沈韶华愣了一下,紧张地问道:“那是谁?”
“来福。”关少寒低声回答,将沈韶华送上马车,对着马车上掩盖帽子的来福说道,“去观音山。”
“是,少爷。”来福低声回答,快速扬起马鞭离开。
马车行驶得很快,让怀孕了的沈韶华有些受不了,一直干呕着想要吐,身边的关少寒担心不已,掀开马车布帘冲着来福喊道:“来福,你慢点,婳儿晕的不行。”
谁知道马车没但没停下来,反而行驶的更快了。
关少寒气愤不已,想要叫来福停车,但车内的沈韶华就突然呕吐起来,吓得柳儿惊呼,关少寒也担心不已,一口一个婳儿叫着。
马车也在此时倏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