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是没想到西域香人会回来的那么早,那么快,对于西域香人出现在香梨苑似乎不是很吃惊,带着淑妃一道出现在梨香院。
见到西域香人,淑妃也是非常地吃惊,但也恭敬地给这位霍尧非常宠爱的妃子行了礼,她淑妃纵使一切都得不到,但也不能失去了现在。
“皇上,妾身已经去看过沈姑娘了,她已无大碍,现在怕是要醒了,你该去把她接回来,那冰窖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妾身怕沈姑娘玉体不适。”边喝着上等的茶,西域香人淡淡地说着。
霍尧看了一眼西域香人,眼中那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波澜,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大喜大悲,只是平静平淡。
“香儿,别仰仗着朕舍不得动你而大肆张狂,若有朝一日朕真的想杀了你的话,恐怕你……”霍尧丢下一句话,背手大步离开。
西域香人扯扯嘴角,苦笑,招呼一边被冷落的淑妃:“最近还好?”
“你不回来也许会很好的。”淑妃凄惨一笑。
“怨不得我。”西域香人平静地回答,“谁叫你爱上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除了皇位,我觉得没有东西他会放在眼里的。”
“沈芍婳。”淑妃有些激动地喊着。
“妹妹而已,纵使他放在心上又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又不止我们?他还不是为了皇位把沈芍婳嫁给霍雍制裁他吗?结果呢?”西域香人反问。
淑妃摇摇头,有些困难地开口:“皇上已经下了决心了,赐死霍雍,赐封沈芍婳为后,然后杀了沈家。”
“什么?”西域香人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手中的杯子也因大力起身而跌碎在地上,西域香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吃惊地望着面无表情的淑妃,“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怎么会?”淑妃回答,“我说的是真的,皇上亲口告诉我的,或许……”
“或许只是个计策。”西域香人连忙自己安慰自己,“霍尧那么奸诈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呢?毕竟摄政王是外戚,他要用什么罪名来赐死他们一家?霍尧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西域香人喃喃自语,突然就醒悟起来,抓着淑妃的手,“我现在就去天牢,你……快去通知摄政王。”
不等淑妃有任何反应,西域香人就冲出了梨香苑,淑妃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嘴角流出凄惨的笑容。
霍尧赶到冰窖到时候,就看到沈韶华傻傻地抱着双膝靠在冰床上发傻,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眼角还挂着泪珠,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可她这副呆傻无助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好像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就那么不在乎的表情让他心痛。
“婳儿……”霍尧上前将沈韶华揽入怀中,轻声唤道。
这个世界上了,除了婳儿就再也没有能让他为之心动了,皇位那是身外之物,他记得那天冬天,母后领着他在御花园玩耍,他就看到了在梅花丛中灿烂笑容的婳儿,那么静然,像梅花仙子一样,所以他爱上了冬天,爱上了下雪的冬天,爱上了梅花,爱上了那时候只有五岁的婳儿。
他告诉母后说长大了要娶婳儿为妻。
母后说傻小子,婳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娶她为妻?
为什么不能呢?他感觉很奇怪,又见父皇纳了很多妃子,有的妃子还是亲姐妹关系,那时候小小的心灵便知道,只有成为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在父皇驾崩后,他在母后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可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对皇位虎视眈眈,那个人就是他的舅舅,霍雍的亲爹摄政王。
皇家是霍家的,怎能拱手让给外戚?
婳儿是他的,怎能让她嫁给别人?可她那副冷然恬静与世无争的凉薄的性子使他无法摧毁她,而且他不知道这个妹妹的心到底有没有放在他身上,她只是那么恬静地笑着,笑得那么安静,又那么绝美让他无法忽视。
有一天,霍雍说皇兄,我要娶沈芍婳,你赐婚吧。
年幼沈芍婳之母妃得罪了权倾一时的贵妃而被打入冷宫,继而牵扯到年幼无知的婳儿,摄政王的夫人也就是他的舅母与沈芍婳之母是姐妹,怜悯而将婳儿接回沈家而避免了一场浩劫,可是,他怎能将婳儿嫁给霍雍?
询问了婳儿,她却点头答应。
是不是每个皇帝位了保住自己的皇位都要牺牲自己最爱的人?
现在,霍雍已经甘愿坐牢,而他也不会有任何顾及,他要婳儿入宫,成为他的妃。
霍尧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细细地吻就落到了她光洁的额头,试到她的温度,证明她还活着,还好上天保佑,她跳下悬崖没有任何伤害,只是那个孩子失去了,他一直好奇孩子是谁的,霍雍说是的他的,他不相信。
“婳儿,我们离开这里。”牵起沈韶华,将她带出了冰窖,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睛,沈韶华眨眨眼,眼泪随之就掉了下来,关少寒出家了……
现在她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消息,令她难以消化的消息,关少寒出家的话,那沈韵婳呢?她会怎样?一定疯了吧?沈韶华苦笑,现在还想着她干什么?
“皇上……霍雍呢?”低声询问立在一旁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的男人,他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她不喜欢,而且听了西域香人说的那番话后,她更加害怕霍尧,害怕这个有些心里阴暗的男人。
或许她可以利用霍尧救出霍雍。
既然一切都失去了,她也不会在乎什么的,既然又再次来到这个朝代,就说明她和这个朝代有着难以明喻的缘分,睨了一眼霍尧,沈韶华将头靠着他宽厚的肩上。
不就是美人计么?
霍尧微颤,抓住沈韶华的手,轻声说道:“答应我入宫为妃,我就放了霍雍。”挑断他的四肢经脉,废了他的武功,削去他宁王爷的头衔,然后驱逐出浮云城,他就不会再成为他的威胁了。
霍尧在心里盘算着。
“好。”沈韶华静静地回答,“皇上,让我去看看霍雍吧。”看看那个对沈芍婳痴情的男人,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她不爱霍雍,但不能毁了他,因为西域香人爱着他,而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
霍尧看了一眼沈韶华,见她一脸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样冷然的性子还是一如当初的她让他放心。
可她曾经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