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风习习,淅沥沥的小雨徐徐的从天空落下。原本好好的天气一下子变的阴沉沉的,阴暗的让人压抑。
屋内,偌大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虽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隐约还是能看到衣服上因伤势过重,而渗出的血迹。
咯吱——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他及腰的黑发,不扎不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双布满星辰的双眸,一进来,就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看着她那刚换的新衣,又渗出了血迹,眸光一闪,本就清冷的周身,更是清冷。
放下手中所端的药碗,徒步走到床前。眸光刹时变的柔和。就这样,定定的凝视着床上的她,好似一千年一万年都看不够,怕是一眨眼,她又消失在他眼前。
不知是他眼神太过炽热还是怎样。床上的人儿微微的动了下,看似有转醒的迹象。
话说若伊受了那丫鬟的一铁鞭后,没多久。新伤加旧伤,她就虚弱的晕了过去。在她晕过去的前一刻,她好似看到那个帅气凛然,一身白衬衫的成逸。他永远都是那么干干净净的,一头飘逸的短发,永远都是那么不厌其烦的,站在树下静静的等着她。
他在等她,她就知道,他永远都会等她——
若伊笑了,开心的咧开了嘴,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还是,自从他走后,在也没有笑过。
‘逸,你是在等我吗?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等我。’若伊笑着望着他。
成逸抬头望她,湛蓝的双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满满的宠溺。
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远远看去,好似他整个身上,都蒙着淡淡的光晕。
就那么望着她,但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成逸一直的不做声,若伊急了,移动着身子想要跑过去。但好似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就是动不了,定在那里。
这下她真的急了,那种无力感在次袭来,一如七年前一样,看着他在自己眼前离去,却没有办法的无力。
她受不了了,她不要,不要他在一次的从自己眼前离去。
拼命的扭动着身躯。想要往前去。想要离他近一点,在近一点。她要拉住他,把他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不让他走。
她真的没有办法在一次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消失,真的没有办法。
‘逸,你去哪里,带上我一起,好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满怀希意的看着他。
树下的那帅气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满是宠溺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没有讲话。
泪,无声无息的从眼里掉落——
‘你又放弃我了,又放弃我了,留下孤单的我,独自一个人生活。’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没有焦距。喃喃自语。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树下那帅气的男人,依旧是安静的看着前方,眼里满是宠溺。
若伊知道了,那是以前的他,七年前的他,他每一次的等待,等待自己下课,等待着自己回家,都是那么的耐心。从来不会有丝毫的厌烦。
回不去了——
所有的美好,都是七年前的。所有的美好,都随着七前年他的离去,而埋葬。
如今——
只是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除却孤单,还是孤单。
贪婪的望着那帅气的面容,仿佛要把早已印在脑里,刻在心上的面容。更深更深的记住,永远也不让他模糊。永远只记得他。
不知是她挣扎的太过用力,还是怎样。突然觉得手能动了。睁开眼才知道,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梦,只属于她的梦。
“若,醒了——”身边独属于那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才知道,她早已离开那个阴暗的密室。
一醒来,周身的疼痛也就跟着有了知觉,虽然这种伤,意识上以前绝没少受过,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次的伤,还是给她很大的打击。
微微的侧过脸,望着一身雪衣风华的他。他瘦了,想是为了照顾她,而劳夜所致。心中微微触动,这个男人,每每她危难之时,总有他挺身而出。
那个夜晚也是,掉入深潭那次也是,被蚁群追时也是,而如今,当她快挂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并不想欠谁,可是他,她却不知却了多少次。不知如何去还……
见她并不说话,只是望着自己,还以为身上的伤口疼痛。忙问“怎么了?很痛吗?我帮你看看!”说着便要检查她的伤口。
是他帮自己收拾的伤口!那不是……
若伊本不是一个爱害羞的人。被人看了也没多大的计较。但不知为什么,想到是他,心里就微微的别扭。
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虽然只是一闪。“没事!不痛的!”连忙出声制止。
没有忽略她的表情,梅莲竹也只是微微一顿。眼里闪出笑意。嘴角也破天荒的勾了起来。“药已凉,我去热下。”说着,就端起桌上的药碗出去了。
望着那出尘的身影离去,微微的吐了口气,却牵动了身上伤口。“嘶——”不由的痛呼出声。
“若伊,你没事吧!”一个透着紧张的声音传来。人已走近,一看。原来是唐毅。
眼里闪过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人一顿,随即便道“这里是唐家堡!”一句话,便说出了她现在的所在地。
“唐家堡?”眼里迷惑闪过,随即便明了。眼神微眯。盯着床上的流苏!语气恢复以往的平静而淡漠。“是你妻子干的!”不说别的,一句话便道明。
听着她的声音,唐毅眼里闪过愧疚。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的错。他不该心里闷气,气她把自己当做别人。
刚好那时父亲让他与柳相的幺女柳深韵成亲,自己一气之下便娶了她。原本以为和若伊认识不久,心里对她的只是淡淡的感情,成亲之后过不了多久变会消除。
没想到,事情却不是这样。
大婚的当夜,原本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是面对着一张我见尤怜的倾城脸孔。脑里却更清晰的闪出若伊那张淡漠的,与一般女子不同的面容。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迟了,忘不掉她了。
她,已经在他的心里了。
所以,那夜,他在矮塌之上,度过一夜。把柳深韵,那个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晾在一旁。
所以,才造就柳深韵如今的所作所为,虽然大部分是她天性使然,自负,偏激。但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就是他的错。
“是柳深韵做的!”直接指名道姓,显然,对于那个女人,他已没有多大的耐性了。
“恩!”若伊闭上眼,淡淡的应了声。
出呼意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该说,是懒的反应。
因为她知道,打她的,不是他,而叫柳深韵的那个白衣女子。他们是夫妻,但是她不会迁怒,是做的,就该有谁来买单!
柳深韵!这个名字她记住了!伤过她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不过,还有一个人……
虽然她不是那种爱报仇的人,但是,寒风影最好祈祷别让自己碰到了。要不然,这笔帐,肯定是要跟他算的。
她可没忘了,害自己无反抗之力,被抓住任人摆布的罪魁祸首是谁!
就在一时无话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一个人,在唐毅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就跑了出去。
唐毅听完刚才那人禀报的话语,眸色加深,一时变的深沉,像是在痕量些什么。
看刚才那人来的急样,该是很急的事,但他却没有表态,而是跟若伊说了句要走之类的话,便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好象并不在意。
而刚才若伊心里的狠话,明显的影响到了远在他国的寒风影,正在问话的他,突然觉得心里一跳一跳的。毛毛的。像是被谁盯上了一般。
“怎么样!人找到没!”果断的问话,无形散发着压力。
“禀告皇上,人已查到,是被唐家堡的少夫人,樱国柳相的女儿,柳深韵掳去!”殿下跪着一批黑衣人。为首的一个男子回答道。
“那人呢!”
“我等晚到一步,人已被救出!”
“谁!”凌厉的话语,阴寒的气息加重,但却分不出喜怒。
“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黑衣男子!”那人顿了顿,“那白衣男子就是上次在花国和皇上交手的那位。那黑衣男子,并不认识,但好似一个杀手,而且定在我等之上,应是为顶级杀手!”身位杀卫中的一员,本就是一个优秀的杀手。而对于杀手,都是有一定敏感度的,那人无形中所散发出的杀气。绝非一般!
“是他?”语气变的危险。话锋一转。“姑娘呢!受伤严重吗!”之所以问的是受伤多重,因为他早就预感,被一个女人掳去这么多天,而且那个女人早有查过她,外表一副柔弱的样子,心地却狠毒的要死。落到那样一个人手里想要不伤都难。
“严重!”仅仅是两个字,胜过任何话语!
果然,不远处的桌椅应声而裂,寒风影满脸阴云,眼露寒光。杀卫是一个杀手,什么重伤没受过,连他都说严重,可想而之,她到底伤的有多重。
“人呢!”仅仅两个字,包含着无边的怒意和寒意。似要把一个人碎尸万段。
跪在下首的人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人是谁,答道:“暗牢!”
阴魅的笑容勾起,让看的人都不由的心里直冒寒气。“去暗牢!”说罢,人已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