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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二少和他的餐厅(2)

有时候缘分如此,我的人生注定要跟十二少这个家伙纠缠不清。可是我毕竟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女孩,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享受,只想好好地生活一段时间,然后安静地坐下来好好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李长卿。

不用去餐厅上班的时间里,我开始在网上投简历找正式工作,不久之后,我在西餐厅附近一栋写字楼里找到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

十二少开始跟着我一起挤公车,没位子的时候,我被公交色狼揩油,十二少去揩肥婆的油。

他有时候会开玩笑地说:哥哥厉害吧?肥婆的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揩的!

我一脸鄙视他:都说十个肥婆九个富,你最好能让富婆包养了!

有一个位子的时候,他站在我身边,替我挡色狼。

有两个位子的时候,他疲惫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一个劲地“嫌弃”,一个劲地“数落”,捏着我纤细不堪一击的锁骨,毫不客气地批评:“这像刀子一样的骨头,咯得我的脑袋生疼!

我一把推开他的脑袋,自恋地说:“不知好歹,没眼光,不懂欣赏,我这叫漂亮的锁骨,多少少女羡慕还来不及呢!”

十二少连连做呕吐状,然后跟我商量:“曦子,你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吃了跟没吃一样,不如别吃饭了吧,把米饭省下来喂猪吧,能赚钱啊!”

我不客气地反击他:“哪里有你这么抠门的老板,还不让员工吃饱饭啊?”不过想想也觉得十二少的话有道理,“奇怪,我每天都吃那么多,为什么不见我长肉呢?”

十二少眼里带过一抹生疼的怜惜,然后不经意地说:“你老是不吃肉,下次多吃些肥猪肉吧!”

我笑,心其实很累,然后把脑袋靠在他的宽大的肩膀上,踏实地睡过去。心累的时候并不想说太多的话,只想安静地睡觉。

我就这样一会充当十二少的兄弟,跟他一起打打闹闹,一会又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我格外地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朋友。独来独往这几年,心备受孤独,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身边有个可以聊天说话的朋友,是男是女都好,因为没有人愿意孤独。

洗完澡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已经凌晨12点,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就能睡过去。幸好十二少懒得洗衣服才有洗衣机用,省下洗衣服的时间来睡觉。

这种疲劳让我一挨床就沉睡过去,忙碌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念某张忧郁的脸庞,去默念某个熟悉的名字,去回忆曾经感伤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十二少这个大男生如此放心,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起码我们一起生活这段日子以来,他从没有过分的行为。

不过我依旧在睡觉之前把门反锁,要不然十二少会在我忽然换衣服的时候推门而入,吃亏的可是我。

带着对十二少的感激,我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回报他,我可没有打算厚脸皮地赖在这里白吃白住,总有一天会离开。

十二少有胃病,因为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我早上七点起床,煮白粥,食物柜里准备萝卜干和咸菜、榨菜搭配白粥,偶尔我也会炖一小锅肉放在餐桌上,这样搭配白粥,味道会更鲜美,然后去上班的时候把白粥放进保温箱里,十二少醒来的时候会自己吃。

我讨厌他犯胃病的时候痛苦的样子,跟女孩子痛经似的,所以我逼着他每天吃早餐。餐厅11点才营业,十二少十点才起床,阿力会在九点半过去餐厅开门。

有时候看着十二少也倍感亲切,就好像弟弟在身边一样,也不知道弟弟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是否长高了很多呢?还记得我吗?他和我分开的时候还那么小,现在应该没什么记忆了吧?

我开始习惯有人在身边的日子,就像亲人,和我共同生活,我不再孤独,也不会无聊。

十二少在我严厉的督促下开始存钱,他的梦想不是没有希望,而是需要百分之三十的实力和百分之七十的机缘。百分之三十的实力,他已经拥有,他的喉咙,天生唱歌的料,可是还没有带着慧眼的音乐制作人看中他这匹千里马。

所以十二少常常在我和阿力面前抱怨自己怀才不遇!梦想有时候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之遥是一个无法超越的界限,需要有贵人相助,为他和梦想搭建一座相通的桥梁。

某天晚上,十二少回来清帐的时候,兴冲冲地跟我们说有个影片制作人给了他一张名片,希望能跟十二少合作拍摄电影,而且向十二少保证让他当男主角。

阿力当时就蹦起来,地板发出一阵闷响,好像要塌了。他张开两只肥蹄抱着十二少直叫:“老大,你要当大明星啦,太好了,到时候我要第一个给你签名!”

十二少白了他一眼,骂道:“呆子,什么叫你给我签名?是我给你签名!”说完,他乐得手舞足蹈,哼着歌曲,仿佛自己真的登上大屏幕当明星了。

我也替他开心,但是没有像阿力一样狗腿似的称赞他,我最见不得他过度自恋而飘飘然了,忘乎所以。

把卫生工作搞定后,我换好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十二少还在那里播放DJ音乐,自娱自乐地跳着嘻哈舞。

唉!我摇着脑袋,他在我眼中完全就是未脱俗的小男生,总是不懂得抑制自己的兴奋,不过换过位置想想,这也是真实的他,不虚伪,不含蓄,那么天真无邪,还需要成长和磨练。

第二天,十二少穿得人模人样去见制作人的时候,我和阿力在餐厅里一直望着玻璃橱窗,目送他的背影,我们为他高兴,等着他带着好消息凯旋归来。

可是十二少回来的时候,面如土灰,带着一肚子的火回到餐厅。此时餐厅的客人已经走完了,厨房的员工在清洗厨房,消毒的工人还在等待。我和阿力把桌子上的餐具都收进厨房洗碗池里。

十二少像猴子一样在餐厅里乱蹦乱跳,不断地低声诅咒。等到消毒的工人和其他兼职工都走掉后,他才解放一样对我们阐述心声。

原来那个电影制作人并不是什么大导演,而是专门拍摄三级片片的制片人。十二少说完像被人偷窥到绝密隐私一样低头不语,脸蛋有些微红,带着一丝害羞。

我和阿力抱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滚来滚去,说不清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好笑,那么失望的事情在十二少嘴里说出来,我们情不自禁就笑开了。

十二少脸上的黑线慢慢地加大变粗,最后黑成片,整张脸就像在墨水盆里浸泡了一下再抬起来一般。他生气地走到我面前,双手叉腰地说:“曦子,你笑什么?怎么说那头蠢猪制片人起码也看得出来我的身材很棒啊,而且凭着我这张天下无双的俊美脸蛋,怎么也会是一部红透半天的******片吧?”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站起来和十二少对视,举起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毫不客气地挖苦他:“你的身材好在哪里啦?一头蠢猪的话你也信?”

十二少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受不得我这样说他,于是撩起上衣,裸露着结实的胸肌在我面前证明:“看吧,这就是好身材!”

我顿时愕然,红着脸语塞,瞪着眼睛望着十二少。

十二少也愣住了,急于澄清事实,不顾我还是一个保守的未满十八岁少女,就这样敞露胸膛。可是他也未察觉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劲。

时间流逝了几秒后,我张大嘴巴尖叫一声,推开十二少逃进洗手间里冷静。

十二少和阿力对眼道:“阿力,你不觉我身材很好吗?”

阿力点点头,老实说:“老大可是参加健美先生比赛得第一名的。”

十二少搂着阿力的脖子,笑嘻嘻道:“别理她,她没眼光!不懂得审美!”

该死的十二少,根本就不知道我尖叫的原因!躲在洗手间里,我捂着红得快冒烟的脸蛋,不断地在心里鄙视十二少。

等我平静心情出来,十二少已经坐在电脑前算账,不断地感叹:“古代书生十年寒窗苦读,混得再差有也是一介秀才。咋的到了我们这一代,十年寒窗就成了半文盲了?这公平么?”

我擦洗着咖啡机,听他的话忍不住笑得天花乱坠:“人家那是苦读,悬梁刺股!哪像你?一看就知道上课开小差,自习课传纸条给女生,在课本上涂鸦的差生!看你那智商,估计就是幼稚园混得开,小学勉强可以,初中就沦陷了。”

十二少听到这话,跳起来,离开电脑,上来就拍我的脑袋瓜,怒道:“我又不是书呆子,读书读得脑袋发傻,没事拿着刀扎自己的屁股!”

我晕:“果然是半文盲!阿力,告诉他,那‘股’是什么意思!”

拖着地板的阿力不敢鄙视自己的老大,但是我的话他也不得不听,思考半响后才说:“这还不简单,股,股票呗!”

唉,我晕得更加彻底,物以类聚,近墨者黑,天下文盲一家啊!

十二少鄙视我说:“都说女人胸大没大脑,我看你胸也不大,也这么没大脑?!你见过像我这种懂四国语言的文盲吗?”

我低头瞄了一眼隔着白T恤,微微隆起的胸部,感觉脱光后被偷窥了一样,急忙捂着胸部,大喊一声:“流氓!”

恨恨地鄙视他,继续敷衍,“切!文盲无国界的,不分种族!”

心里依旧不平衡:这家伙,也不知道踩到什么****运,既然让他学得几口流利的英语、韩语和日语,还有一丁点印度语!

餐厅里要是来了这几个国家的人,他肯定放下菜盘子跟人家天南地北地扯个没完,说是交流,其实也是为自己的偷懒找个借口罢了!不过下次这些外国人再来餐厅吃饭的时候就是熟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