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被两个老姐诱拐,铁进她们设计的圈套里,不,其实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受不了两位老姐一进家门吵个没完没了的局面,她才说了句:我帮你其中一个代嫁。
如果她没有这样说,商业联姻的对象就不会是她,而是两位老姐的其中一个,而她干嘛就去混这趟混水?
想抽身,谈何容易的事情?
但她想抽身吗?想离开他吗?想跟他离婚吗?不!她早预料到答案是否定的,她不会把自己的老公拱手让人,更不会跟他离婚。
但父亲那一席话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在她被雨水淋倒的前一刻,回响在脑海里的都是父亲那句句带刺的狠话。
装,她还能继续装得若无其事吗?
“我……不要离婚……”
“老婆,你别吓我,醒醒……醒醒……”爱妻的一个晕倒,霎时让焦彻一个措手不及,也整个心都慌张起来。
“老婆,我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有事,懂吗?”
语毕,焦彻把纤弱的身子抱起,直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冲去,把她放到后尾座,然后打开引擎,驱车上路到市区的大医院而去。
因为淋雨所致,懒萱除了晕倒外,身体发冷发热而导致发烧,医生一边帮她吊点滴,一边对病床边的男人建议的说道:“今晚让病人住一晚医院,明天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但病人的身体依旧虚弱,回去记得帮她补一下。”
“是。”
医生再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后,尾随两名护士小姐离开病房,把时间、空间让给夫妻俩的他们。
坐在床沿的焦彻,心有余悸地紧握住懒萱没有打点滴的另一只手,冰冷的温度让焦彻眉头深锁。
今天,他不该因为一场会议要放她在娘家的,瞧,她现在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样?
她可以糟蹋自己,但他却不可以,因为她是他的全部,他的喜怒哀乐都是随着她而走的。
她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她痛苦,他也会痛苦;
在折磨她自己的同时,其实也在折磨他,在曾几何时他的心是如此的脆弱?也曾几何时他的心变得如此的惶恐不安?
是从那场大寿宴会开始,他的心,他的人都是追随她的时候,而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吧?!
握着小手的大掌,一刻也没有放开过,焦彻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躺在病床上的爱妻,望着苍白、没有血色的素颜,他陷入了第一次与懒萱相遇的回忆里……
因为发烧所致,懒萱睡得并不安稳,好几次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的老公离她而去,丢下她永远不管了。
在老公的身边已经有个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而她彻底的被抛弃了,彻底的失去他了。
“老公,不要走……你不要走……”
“她已经有我的孩子,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梦里,焦彻说着残忍的话语,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不……彻,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因为我没生孩子而抛弃我的,求你……不要丢下我……呜呜……”
“你们的缘份尽了,应该知道要放手。”在懒蒙彻底无助而迷惘的时候,她身后响起一抹嘲讽的严峻嗓音。
“……”
“是我们的女儿对不起人家,你是个女人应该要懂得衿持,不要学外面的女人冷屁股去贴人家的热脸,我们蓝家真是给了丢尽了面子。”严峻的嗓音再次从懒萱的身后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加斥责。
“不!我不是……焦彻是爱我的,我不会把他拱手让人,我不会跟他离婚……”在梦里,懒萱歇斯底里地狂吼、咆哮。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人家都签了离婚协议书了,你还不相信他彻底不要你了吗?”充满肃穆的嗓音再次响起,这回彻底击溃了懒萱心底唯一的希冀。
“你怎么可以这样扼杀自己女儿的幸福,你怎么可以?我恨你,……恨你!”
陷入回忆里的焦彻被一声充满惊慌的叫喊声拉回了思绪,灼热的鹰目紧紧地锁住从病床上弹跳起来的爱妻。
“怎么了?发恶梦了吗?”坐在椅子上的焦彻连忙坐到床沿,把从恶梦里惊醒过来的懒萱搂入怀里,大掌抚平她心跳急速的胸口。
“呜呜……”
焦彻苦涩地抿着唇,默默地陪着她,让她凭借着泪水宣泄恶梦里的惊慌。
时间随着抽抽泣泣的声音而流走,紧紧地抓住焦彻不放的小手改由搂抱的动作,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依旧沿着眼角滑落,泪湿了焦彻胸前的衣服。
渐渐的,抽泣的哭声缓慢了下来,隐约从焦彻的胸前传出呜咽的细微哭音。
知道她宣泄够了,焦彻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抬起她可怜兮兮又让人怜惜的素颜,心疼地问道:“告诉我,你作了什么恶梦?”其实他想问的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又怕让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让她的泪水没完没了的往下掉,到时候他又得默默陪她哭,陪她痛苦……
“我梦见你身边有了一个女人,爸爸说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
“傻瓜!那是梦,不是真的。”
“但是……”
“但是什么?”焦彻蹙紧了眉头,不懂她话里的吞吞吐吐,然后深吸一口气,问:“是不是有关早上的事情?”
“老公,你会跟我离婚吗?”懒萱不答反问的问道,神情充满着恐慌,以及一抹希冀。
刚才的恶梦会兑现吗?真的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昨晚我都跟你提议,你都好像一个疯婆子的那模样不答应,既然这样,为夫又怎么会答应跟你离婚?”焦彻以反问的问题回答她慌乱的心。
疯婆子?
他说那晚像疯婆子?懒萱气鼓鼓地瞪眼瞧着俊帅的老公看,嗔道:“你在说谁是疯婆子来着?”
呃……糟!他说错话了。
嗯~现在该怎么哄她呢?以吻封缄吧!要不然她计较起来会没完没了的……
焦彻低下头,意思很明显的以吻带过,但懒萱却别过头,让亲亲老公只能吻到她的脸颊。
“你……”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一招,嘻嘻……”懒萱嘻哈地一笑,双手捧着亲亲老公的脸庞,得意的说道。
“那你就给为夫吻一下……”
“不要!刚才某人说我是疯婆子,要是让他吻了,也变疯子怎么办?”
“……”
瞬间,焦彻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感觉头顶上有三只乌鸦飞过,他这个调皮的小爱妻,他该拿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