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这几天的气氛很诡异。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二狗子是这么觉得的。云浩宇和金多多整天都板着个脸,彼此之间相敬如冰。
当然有一个人是很开心的,那就是芸萱:她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简直比她之前的计划预计的效果还要好。她乐滋滋的想着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宇哥哥一定会厌烦金多多,然后一纸休书将金多多赶下山去。
她果然还是太不了解男人和夫妻之间的那点破事。
云浩宇心里芥蒂的是金多多竟然不把他们当自己人,虽然他也从未想过要动用金多多名下的钱庄、赌坊以及商队的一分钱。但是他的想法归他的想法,当金多多真的这么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这个女人果然不拿他这夫君当回事。
但是这其实是他早料到的,只是金多多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他一时忘记了罢了。金多多是谁?浣溪镇第一才女,男人们踏破了门槛想要娶回家的女人,用媒婆的话说是一脸旺夫相,用男人的话说是长的漂亮又能干,进的厅堂、下的厨房、还上的了床。而且她还是主动找县太爷请缨要求上山‘收拾’他们这群山贼的,能是一个简单就能降服的女人吗?
把他们当自家人?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换着是他,怕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改观。
只是她最近表现太好,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为大家谋福利,都是真心为大家好,所以他忘记了其实她不过是一只收敛了尖利爪子的猫。她心情好自然娇憨可爱冲着你咪呜咪呜的撒娇,惹毛了她,必然露出本性张牙舞爪。
久违了的斗志忽然就冒出来。云浩宇现在想的,全是要怎么找到机会降服这个不把男人当回事的女人。这是他娶进门的娘子,必须以他这个夫君为天。
金多多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这几天和云浩宇打冷战,心里先是委屈,然后不服输的性格立刻站上了主导。男人,男人算什么?她金多多离了谁不能活?且不说她现在还有赌坊、钱庄和商队,她可是浣溪镇第一富婆。
现代人结婚前还财产公证呢,婚后财产要分那也是分的清的,凭什么就因为她这一句话而跟她生这么久的气?而且、而且还是当着芸萱那女人的面。她若不是因为他把芸萱那女人弄进钱庄帮忙,她能气得没逻辑的说那种没脑子的话吗?她想到云浩宇走后,芸萱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恨的牙痒痒。
这个男人不能回屋里再发脾气吗?人还说家丑不外扬呢,他这不是长芸萱的志气灭她的威风吗?这男人真的为她着想过吗?明知道她讨厌芸萱,明知道芸萱对他有意思,还尽帮芸萱创造机会勾搭他。不知道工作环境下最容易开烂桃花吗?
可是尽管如此,两个人谁也没想过要离婚。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只是心里都不舒服,于是各走各路,也算给彼此冷静一下吧。
这一天金多多再一次在林大哥的陪伴下去赌坊、钱庄、商队视察。云浩宇果然是说到做到,说不插手她的事情就真不插手了,金多多也碍着面子耍脾气不去问她,于是一连几天都是一头关在账房看账本,每天看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而之所以要林大哥陪着,自然是提防燕绝翎。燕绝翎发现她跑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动作?那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毫不在意什么世俗伦理,她都嫁人了他还凭着一句‘你是我未过门的燕王妃’就强行掳人,还有什么不敢做啊?
不过她看了几天账本,还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她不是学这个的。想了想,忽然想起徐波来,那个男人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有时候看着她的目光很温柔,会让她想起大哥哥一般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就会想到找他来帮忙。
派了个小伙计去燕王府找徐波,谁知道小伙计回来两手一摊。
“走了。听说三天前就离开镇子了,门口侍卫说他们走的很急。”
怪不得这几天风平浪静的,就说燕绝翎没那么好脾气嘛,发现她走了居然没一点动静。金多多觉得浑身都轻松了,门口却是走进来个慌慌张张的伙计。
“老板娘,你去赌坊看看吧。那姑娘又来了。”
“嘿,还真是不长记性了她。”
金多多现在可不怕凌瑶儿了,于是起身风风火火的就往赌坊走。赌坊门口又是围着一堆人,不过里头听起来却是静的很。
金多多拂开人群走进去,发现小丫头一声不吭的坐在桌子上,倒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大家对她上一次的彪悍还记忆犹新,所以全都主动的退出来了,这生意自然是没法做了。
“怎么了?”
金多多发现小丫头居然一脸忧伤,于是放软了口气走上前去。凌瑶儿很没精神的瞟了她一眼,忽然扑倒她肩头大哭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哇……我哥哥死了。我一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啊!”
金多多怔了一下,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死了?
凌瑶儿哭的伤心极了,金多多忍不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时心就软了下来。
“你要是不嫌弃,那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代替你哥哥好好照顾你的。”
“那我给你做保镖,看哪个坏人能欺负你。”
小丫头抽抽泣泣的说着,金多多哑然失笑,美女保镖,不错呐。
却是不知道无意中竟然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靠山——天若宫,天下消息第一灵通的门派,以后帮她的地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