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一道清脆的声音无预警地传到邹寒梦睡眠的耳朵里,硬生生将她自美梦中拉了出来。
“干嘛啊?”以为是老妈的千年魔音,邹寒梦没什么耐性地问道。
被她一喊,小丫鬟吓地颤了一下,“小姐,该起床了,老爷和夫人都等着你吃早餐呢。”
“我从来不吃早餐的。你出去,再让我睡会儿。”睡眠的诱惑太大,邹寒梦说什么都不愿轻言放弃。
小丫鬟为难地呆站在床头,不知该做何反应。小姐以前都很早起的,可是,自从这次大病初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要叫上几回才能醒。真是奇怪!
察觉到床边的人没走,邹寒梦很无奈地睁开眼睛,看了眼一脸为难的小丫鬟,不太情愿地坐起来。
“我一会就过去,杏儿,你先出去吧。”这才忆起她不是在自己家里,难怪这硬硬的床怎么睡都不舒服。刚才还以为是老妈又来荼毒她的耳朵,原来是这个小丫头。
被唤作杏儿的小丫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头,非要等到她起床才肯出去。经过前几天‘惨痛’的教训,她知道,只要她前脚一出去,小姐肯定会继续倒头大睡。所以,今天,她一定要等到小姐起床才要出去。
半睁着眼,邹寒梦颇无奈地看了眼杏儿,“知道了,这就起来。”什么时候,这丫头也变聪明了。
迅速地起床洗漱,又在杏儿的巧手下梳妆好,邹寒梦大步走出房间。
边闻着清晨的清爽气息,邹寒梦快步来到正厅。看见邹世荣夫妇坐在饭桌旁,一脸慈爱地看着她。除此之外,在座的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是‘她’的弟弟邹寒晓。
“姐,你可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十五岁的邹寒晓抱怨道。他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的。
邹寒梦上前撲了撲他的头,“知道了,这不是来了吗?”
对于她异于以前的举动,邹寒晓倒是也习惯了。家里人都知道,姐姐前几天喝了毒药,没死成,醒来却宛如另一人。除了样貌还是美的惊人,其他的言行举止一概推翻了以前的端庄形象,整个人也活泼了许多。
家人都对此三缄其口,只要姐姐还活得好好的,管她变什么样。
一家人开心地吃起早餐,偶尔,邹寒梦与邹寒晓说几句逗趣的话活络活络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吃过早餐,邹寒梦快步走出大厅,后面跟着邹寒晓,“姐,今天玩什么?”自从姐大病醒来,竟一反常态,开始跟他打成一片。以前那个微有隔阂的姐姐不见了,他可是爱死了现在这个乐观向上的姐姐。
“今天天气不错,微风徐徐,正适合放风筝。”
听了邹寒梦的话,邹寒晓连连点头,“放风筝好,放风筝好,我最爱放风筝了。”
这边,姐弟俩玩得好不快活,那边,邹氏夫妇却是一脸愁态。
“老爷,李响到现在都不愿退了这门亲事,这可如何是好啊?”邹夫人细眉紧缩,脸上因为愁绪多了好几条皱纹。
“嘘,怎可以直呼八王爷姓名,要是被听到了,可是要治罪的。”邹世荣严声警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就那么怕他是不是?”对丈夫的小心翼翼很是不满,邹夫人不屑地嗤道。
“妇人家家知道什么?在朝为官就要有个当官的样子,王爷的名讳岂是我们能直呼的?”邹世荣严肃地道。
“你呀,就是愚忠。这么些年来,你一心为朝廷。结果呢,六十来岁的老头看上你闺女,你就得忍痛割舍。到头来,连女儿的幸福都要赔进去了,你还跟我满口之乎者也。告诉你,这一次,女儿有惊无险,我可不允许你再打我梦儿的主意。要我把宝贝女儿嫁给过即将进棺材的老家伙,我死都不要。”邹夫人异常坚决地道。
闻言,邹世荣吓得赶忙堵住她的口,“我都告诉你说话小心点,你怎么就没记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他李响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家中更是妻妾成群,要我把女儿嫁给他,没门。”
“你生什么气嘛?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寰的机会。明天,我再去跟八王爷说说,看他能不能收回求亲,放我们家一条生路。”话虽这么说,邹世荣的心里却是明白得很,要八王爷妥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朝以后,没等邹世荣找他,八王爷就自己找上了他,见面就说,“邹大人,日子我已经选好了,就在三天后。今天回府就派人给你送去定亲礼,三日后我亲自上府迎娶。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王爷,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点?”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邹世荣在心里面哀怨地无以复加。
“仓促什么?本王可是等不及要娶你家小女了,再说,这个月就三天后是好日子,再等就要下个月了,不行,绝对不行。”李响语气坚决地道。
被他这么一说,邹世荣哪还敢再说个不字。匆匆地告了辞便灰头土脸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