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花钱买宣王妃的命,魑,带几个人去,速战速决。记住,要带着活口回来。”黑漆漆的暗室里,一头戴骷髅面具的男人沉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被唤作魑的男人领命离去。
暗无天日的黑暗边缘,他们进行买卖游戏,只要出得起钱,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们照杀不误。
杀手——血色的脍子手!
“小夫人,今天我带来了几样点心给你,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于嫣儿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不知怎的,只要看见邹寒梦,她的心情就会很好。
邹寒梦比了个让她坐的手势,忽而想起李尔风说过的话,不禁酸溜溜地道,“李尔风不是不让你来吗?”那么宝贝就看好她嘛,总上她这来算怎么回事?
于嫣儿尴尬地笑了笑,老实交代,“夫君他上朝去了,我就想着来看看小夫人你,顺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打开食盒,霎时,甜糕的香气扑鼻而来。
问都没问,伸手拈来一粒甜糕送入嘴里,入口即化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出声赞叹,“好粗(吃)!”
又拈来一粒送入嘴里,本就不大的小嘴被她塞地满满的,还不满足,又向第三块进攻。
有些担心她的吃法,于嫣儿笑说,“这些都是给小夫人的,不要急,慢慢吃。”
如此不雅的吃相她是第一次见,如此真实的表情她亦是第一次见。她毫不做作的性格让她很是羡慕。
“啊,对了,厨房还炖着莲子羹呢。差点忘了,我这就去取。”恍然想起自己还炖了莲子羹,于嫣儿忙起身。
她前脚刚走,总管便行色匆匆地赶了来,“小夫人,请问王妃是不是在这?”
嘴里还有未吃完的糕,她含糊不清地道,“去取莲子缸(羹)了。”
“这可怎么办?那些人急着找王妃呢。”老管家着急地说。
“谁找她?”总算咽下了糕点,嘴得出了空,她问。
“是王妃的亲人,好像从很远的地方来,说是家里出了急事。”不行,他得赶紧去找王妃才行。
亲人?急事?
管家走了以后,邹寒梦猛地自椅子上跳起,一溜烟地跑出瑰苑。
于嫣儿的亲人?怎么看都不像。
一个面相坚毅,肤色黝黑的男人站在王府大门前,焦虑地踱步,看来真是有急事才对。
“你是谁啊?”她问,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
男人转过头,看她,只一瞬间,黝黑的眸便迸射出重重杀气,“就是你了!”
飞身到她眼前,轻松掠起她,再飞身而起,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被这场面惊住了,邹寒梦才想起要喊就被男人一个手刀打昏。现在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盆冷水自头上倾洒而下,邹寒梦猛地坐起来,“下雨了,杏儿,下雨了!”好大的雨!
可是,咦?又停了!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以为是杏儿,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慢半拍地发现手——动弹不得。
动了动身体,又发现脚也是被缚着的,心下顿时一惊。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自她上方传来。
定睛一瞧,差点没被他的面具吓得背过气去,“我的娘,你是什么东西?”
“放肆,竟敢对我们门主无理,想死吗?”另一道恼怒的声音来自面具人的身后。
缓了缓被吓坏的心神,这才想起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一下,“你们抓我干什么?”虽然对过程不是很清楚,她只不过去看于嫣儿的‘亲人’,竟莫名其妙地被抓到这来,但她想他们应该是与她无仇无缘的吧?
“抓错人了!”戴面具的男人冷声道。
“什么?门主的意思是魑他抓错人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于嫣儿患先天性哮喘,不可能这么折腾还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喘都未喘一下。”男人简单扼要地分析完,看了眼被错抓来的女人,冷问,“你是谁?”
邹寒梦很无辜地看他,“是你们把我抓来的,怎么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些土匪,抓人也就算了,竟把她错抓来了,真是荒唐。
“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冷寒的语调中夹杂了少许怒意。
邹寒梦努了努小嘴,“再问一百遍也没用,有能耐自己去查。”抓错了人,非但一点都不觉得理亏,他还理直气壮的。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良久,男人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凝视着她,从他的眼神判断应该不会害她才对。这个认知叫邹寒梦松了口气,还真怕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奇怪,最近怎么总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先是“女尸”,这会又来个戴面具的,她的命运还真是‘坎坷’啊!
“为什么叹气?”男人突然问。
还为什么叹气?亏他问得出。赠他一记白眼,言下之意就是叫他有多远闪多远,大小姐她现在十分不爽。
“你很特别!”从没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蔑视他的话。
没空理会他的废话,刚被水淋过的身体开始有反应。邹寒梦下意识地想要环住颤抖的身子却发现手被绑着,遂没好气地说,“给我解开!”
纯命令的口吻惊得男人身后的手下们惊叹连连。然,更令人惊叹的还在后面。
向来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门门主竟听个黄毛丫头的话,乖乖给她解绳子。不仅这样,他还亲自抱起她,送到床上。
“我先睡一下,醒了再跟你算帐!”身子不停发颤,她知道自己怕是染上风寒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