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风回来了,受了重伤,所以,没进宫复命,直接回到王府养伤。
当于嫣儿看到李尔风身上包扎一身的绷带时,眼泪顿时冲关而出,顺颊而下。
“夫君,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小手轻轻抚摸他的伤处,眼泪成串地流出。
李尔风虚弱地抬手想拭去她的泪却有些力不从心,“不要哭,我没事!”那场仗,打得莫名其妙,敌人好似了解他们的一切,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众多将领惨死沙场,他也身负重伤,战争就此画上不完满的句点。
不甘心!辜负了皇上的厚望他不甘心;辱没了大唐的威名他不甘心;重伤了自己的尊严他更是不甘心。总有一天,这笔帐,他要讨回来。
“夫君,你先休息吧,连日赶路,都有黑眼圈了!”于嫣儿柔声道,转身要离开,留他好好休息。
“嫣儿!”他突然唤道,“府中,一切都好吗?”
你想问的是那个女人吧?心被狠狠地划上一刀,于嫣儿迅速掩下眸中的怨恨,“府中一切安好,夫君莫担心,还是好好休息吧!”
“小姐,怎么办?”清荷眼露惊慌地问。
“什么怎么办?”瞪了她一眼,于嫣儿冷冽着脸缓缓朝院外而去。
清荷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在她耳边低问,“邹寒梦怎么办?”邹寒梦没死,且人就在宫中,还有皇上撑腰,她们害她的事肯定已经曝光,倘若被王爷得知,她们还有好吗?
不同于清荷的忧心忡忡,于嫣儿仍是一脸淡然,看似胸有成竹。
清荷也注意到这点,急问,“小姐有办法了是不是?”
于嫣儿冷哼一声,“你只要死守着这件事就好,其他的我来解决。”她不会再给邹寒梦机会,绝对不会。
“你想去看李尔风对不对?”看出邹寒梦毫不掩饰的迫切,李琰面色复杂地问。
点点头,她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也该回去了,总不好一直在你这啊。”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回去,有一个于嫣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不回去,她又要以何种身份住在这。不做他的妃子,总不好一直在这做一只米虫吧,虽然她回去也是米虫一只。
“于嫣儿怎么办?”已对她动杀机的于嫣儿怎可能放过她?李琰面露忧心。
难堪地低下头,随即抬眼,眸里的不安被她好好地掩藏,笑嘻嘻地道,“安啦,李尔风回来了,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她不能再一直麻烦李琰了,进宫这些日子,已经将他搅得一团乱了,是该还他清净了。
若有所思地睨着她,李琰想了片刻,无奈地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若他送她回去,被李尔风看见,又要生气了,她可知道那男人有多小气。
“我坚持!”他要确保她在宣王府是安全的才行。
甫一回王府,就看到于嫣儿正站在大门前等候,见她回来,她忙上前,热络地牵着她的手说,“小夫人,你可回来了!”见到李琰,忙优雅地请安,“给皇上请安!”
邹寒梦挑眉,不解她这会儿怎么又这么欢迎自己。
同样不解的还有杏儿,她也是一脸狐疑。
与她们的一头雾水不同,李琰深邃的眸里轻闪着睿智,仔细睨视于嫣儿的表情,想看出端倪。
“回来就好!”于嫣儿笑盈盈地道,“走,快进府吧!”
邹寒梦愣了愣,回头看李琰,给他抹安抚的笑,随着于嫣儿走了进去。
李琰浓眉深锁,总觉得于嫣儿的笑有古怪,却又所不出所以然来。算了,今日就让寒梦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她吧。
于嫣儿拉着邹寒梦的手直奔苍龙居,邹寒梦为此很是不解,“为什么去苍龙居?”
“因为夫君在等着你啊!”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诡笑,脸上却是灿烂如昔的神色。
床上躺着李尔风,看他呼吸匀称,好像睡着了。邹寒梦情难自禁地走上前,想看看他的脸。
行至床边,突然一个手臂伸来,狠狠地攫住她的皓腕,“你还知道回来!”阴森的声音来自床上,男人突然坐起来,唇角噙着令人心寒的冷笑。
“啊!”被吓了一跳,邹寒梦不自然地说,“吵醒你了!”
李尔风一双沁着寒冽的丹凤眸直直看向她眼底,“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冷哼一声,猛地一拉她的胳膊,她踉跄地倒在床上,随后,纯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他压在了她身上。
邹寒梦吓得一惊,“你干什么?于嫣儿还在!”不安地向门口望去,却发现于嫣儿早已不在。这是怎么回事?心越发地不安……
“为什么背叛我?啊?”吐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他的眸闪现冷寒的狂,是让人不安的颜色。
“背叛?什么背叛?”她几时背叛他了?
她一头雾水的表情看在此时的李尔风眼里无疑是雪上加霜,事到如今,她竟还摆出一副不解世事的纯真模样。骗了他这么久,还不够,她竟还想愚弄他!
“该死的女人,我说过,除非我玩腻,你休想逃出我的世界。既然你不遵守游戏规则,那就别怪我了!”
“呃?”来不及意会他话中含义,就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毁灭气息惊愕住了。
他大手一样,‘刷’的一声,衣服瞬间被他撕裂,碎布如雪般地飘舞。
“啊!”惊呼,她旋即伸出双臂挡住胸前露出的春光却被他早一步察觉意图,大手一挥,将她的双手剪于头上。
“记住,我的世界绝对容不下一丝一毫的背叛,既然你背叛在先,就别怪我亲手毁了你!”宛如地狱使者的声音如一道闷雷狠狠地打在女人的心上。
迷茫困惑中,她被他强暴了!没有温和的细吻,没有轻柔的抚触,更没有从前的爱怜,男人化身恶魔,一遍一遍在她身上印证亘古不变的律动恒理。
暴风雨渐渐停歇,一夜残暴将邹寒梦的爱意全部驱散……
翻身而下,李尔风身上包裹的纱布都已染上血色,他却满不在乎,一双冷眸只在邹寒梦身上停驻。
久久,室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再无其他声音。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邹寒梦忽然笑了,悲凄的笑,绝望的笑,诀别的笑……
“我恨你!”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其他。
凝视她木然的眼神,李尔风残忍地笑了,大声畅笑,狂笑不止,眼角却有一滴晶莹的液体闪闪发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尽管恨吧,用你的全部生命恨我……”至少我还会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爱也好,恨也罢,这辈子,你都摆脱不了我!
大笑过后,李尔风冷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将你肚自里的孽种拿掉;二,做低贱的丫头。选吧!”
孽种?什么意思?他知道她怀孕了,却说她的孩子是孽种。
这是什么世界,会不会太疯狂了一点?
“呵呵呵……”这一次,换她笑了,“哈哈哈……李尔风,枉你自诩过人,竟然如此愚蠢。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蠢材。”会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的,他还真是‘旷世奇才’
“够了,真地够了!李尔风,你绝对会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惨重的代价,绝对会!”使出全身力气喊出这句,她决然起身,也不穿衣服,纤臂一挥,将厚厚地被裹在身上,迈开脚步,傲然走了出去。
“等等!”李尔风突然叫住她,冷冷地问,“你的选择?”
“我的孩子不是孽种,他是我唯一珍视的存在!”说完,依然离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李尔风赤红着眼,怒瞪她离去的背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他的生命一般,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啊……”近乎狂乱地吼,大手一挥,桌上的杯器被他横扫落地。
听到异样的声音,于嫣儿立刻跑了进来。
一室的狼藉,和染着血的男人是她能看到的全部。
“夫君!”她惊呼一声,忙上前要查看他的伤势。
李尔风突然紧紧攫住她的双肩,“说,她是不是真地背叛了我?你给我说!”
被他的厉吼吓得一颤,于嫣儿双眼立刻染上骇然,“夫、夫君,你怎么了?”如此狂乱的他,她第一次看到,好吓人!
颓丧地收回手,他无力地坐回床上,双手掩面,很痛苦的样子。
于嫣儿柳眉紧蹙,小手用力握成拳头,好以此来抑住心里狂涌的妒忌。
“夫君,醒醒吧!她背叛了你,这是不争的事实。一个为攀高枝而不惜色诱皇上的女人,一个甚至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一个连廉耻都没有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你出去吧!”他说,脆弱的声音叫人听了很是心疼。
于嫣儿没有依言离开,而是走上前,拥住他头,轻声道,“夫君,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啊!”
“嫣儿!”似一只失去母亲的幼鸟,他脆弱的宛如孩童;又似落水的人,他一心想抓住眼前的浮萍,“嫣儿,嫣儿,嫣儿……”
于嫣儿轻抚着他的头,在他看不见的脸上,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恻。
“小姐,你怎么了?”当杏儿看到蒙着厚重的大被,踉跄地回来的邹寒梦,顿时一惊。
“杏儿,我好累!”话落,身心俱疲的她瘫软了下来。
杏儿忙扶住她,避免她跌倒,“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昨晚回来,小姐被带到苍龙居,于嫣儿声称王爷要见她。她则是径自回到瑰苑。
等了一夜也不见小姐回来,她不安极了,就怕于嫣儿又会对小姐不利。
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担心到快要崩溃的她看到了蹒跚走来的小姐,见她用被蒙着身体,走路一拐一拐的,心下顿时一惊。
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杏儿,我想睡一会儿!”闭上眼睛,也杜绝了杏儿的问询,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空间。
杏儿叹着气走了出去,空荡荡的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
呆呆地躺着,身体与精神同时传出痛楚,另她不觉地皱起眉来。
大手缓缓地来到肚腹处,那里还不甚明显,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宝宝的心跳。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低声轻喃,怕宝宝听到出自他父亲口中的那两个字而不快。“宝宝乖,妈妈疼!”嘴角挂着苦涩,心里泛着酸楚,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预示着她悲凄的一生。
爱上那样冷性的男人,就注定了她这辈子与幸福绝缘。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宝宝!
垂挂在眼角的泪忽而因她的坚强而异常璀璨,仿佛获得重生般,她笑了。绝美的笑颜是对过去的诀别亦是对未来的憧憬。
“小姐,你说什么?做丫鬟?你吗?开什么玩笑?”
邹寒梦一觉醒来,便把杏儿叫来,告知李尔风的决定。
闻言,杏儿忍不住瞠大眼,大呼小叫了起来。
“嘘!”忙捂著她喋喋不休的嘴,邹寒梦泰然地道,“别急着抱怨,说不定这还是次蛮不错的人生体验呢。”做丫鬟吗?虽不知能不能做好,她会努力的,为宝宝而努力!
杏儿觉得主子疯了!好好的主子被贬为丫鬟,她非但没有怨言,还一脸呆笑,不是疯了是什么?
“小姐?”怯怯地叫了声,她真怕小姐是真地疯了。
“嗯?”笑着应道,邹寒梦看着一脸狐疑的杏儿,忍不住在她鼻上刮了一下。“去给我准备一件丫鬟该穿的衣服,我总不能穿这身干活吧。”
“小姐!”杏儿急得要哭了,怎么办?小姐好像真地病了!
这时,管家突然大步走进瑰苑,看见邹寒梦主仆二人,脸上闪过不忍,随即又隐去。唉……主子命不可违啊!
“管家有什么事吗?”邹寒梦笑问,心中早已知晓他来的目的。
“王爷叫我给您安排活计,您看,什么活适合您呢?”仍旧是恭敬的态度,好歹人家过去也是主子,他怎么也不好随意使唤。
随性地轻笑,邹寒梦不以为然地说,“什么都行,我不挑的!”
这下,杏儿终于相信她的话了。原来是真的,小姐真地被贬为丫鬟了。
“太过分了吧?王爷他怎么能……呜呜呜……”欲吐露不满的嘴被捂著,杏儿只能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管家,你只管吩咐好了,”干什么活有差吗?既然是丫鬟,她倒觉得做什么都一样。
管家尴尬地笑笑,“既然小夫人这么说,我就给您安排好了。这样吧,您就先暂时在洗衣房工作吧,那里比较清静!”事实上,王府里也只有洗衣房是美差,其他的活都是又脏又累,小夫人她千金之躯,一定受不了的。
管家的恻隐之心,邹寒梦感受到了,真值得庆幸,这王府里还能有像老管家这样的好人。
“小姐,你真要做这些?”杏儿不忍地蹙眉,小姐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做这些粗活成何体统?被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邹寒梦乐观地说,“还好,我还以为会有很多衣服呢。”眼前小山一样的衣服就是她们今天的工作量。不过,换位思考,做完这些,她就可以‘下班’了不是吗?
这样一想,她便催促起杏儿来,“别傻站着了,快洗吧!”
“小姐!”杏儿还是心有不甘,“我们去找皇上吧,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闻言,邹寒梦的眉拧了起来,闷闷地说,“他又不是我的谁,干嘛找他?何况只是洗洗衣服,我还做的来。”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现代新新人类,从小开始自立,自己的事从不假手别人。洗衣服,小菜啦!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掩下眼底的心疼,杏儿也撸起袖子,蹲了下来。“小姐,你别干了,这些我来就好!”抢过邹寒梦手中的衣服,杏儿开始麻利地洗了起来。
邹寒梦无奈地皱眉,“这么多你怎么洗?还是一起洗吧。”说罢又拿起一件衣服洗了起来。
洗了一会儿,杏儿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邹寒梦,“小姐,总感觉你变了好多!”
“变?我吗?”边洗边应道,不解杏儿话中含义。
“以前的小姐高贵,冷傲,像这种贬低身份的事你绝不会做的;可现在的你却丝毫没有怨言地在做,这不是变化是什么?”想起历经那次死劫,将前后的小姐拿来做对比,根本是天壤地别,唯一相同的就只有长相。
不过,她还是喜欢现在的小姐,不会高高在上,不会让人为难,一个简单纯净的小姐。
杏儿的话像颗小石子,在邹寒梦的心湖掀起层层涟漪。
自来到古代,真地发生了好多事,层出不穷的事故叫她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现代的老妈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天天骂老爸?老爸呢?还是个小文员吗?
她无缘无故穿到古代,留了这么大的空缺给爸妈,总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可想归想,她又回不去,即便心存愧意也是无济于事。
“小姐!”杏儿突然很小心地唤她,声音带丝颤意。
“嗯?”兀自沉浸在心事里的邹寒梦淡淡地应道。
“是王爷!”声音很胆怯。
“呃?王什么?”想心事被打断,有些不耐地问。
“是王爷!就在你身后!”杏儿说完立刻起身,慢半拍地想起要请安,忙道,“给王爷请安!”
是他!
没有回头,邹寒梦继续从事着手中的工作,将他忽视得彻彻底底。
“好大的胆子,一个贱婢见了本王为何不下跪请安?”冷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从声音中可断出他在生气。
生气?管他呢!
“本王的话你没听见吗?”平稳的声音已演变成怒吼,李尔风铁青着脸,充满怒意地凝视她瘦削的后背。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嘻唰唰嘻唰唰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嘻唰唰嘻唰唰
1234No
冷啊冷疼啊疼哼啊哼
我的心哦
想不到花儿的《洗刷刷》被当成洗衣歌,朗朗上口,怎么以前就没发现。
嘴里哼着小歌,洗起衣服来也不觉得累!邹寒梦兀自在心里洋洋得意,她的不答腔像给了男人重重一棒,李尔风的脸色已呈现青黑,看得杏儿好不骇然。
“你胆子果然不小!”咻地一个大步跨上前,将邹寒梦拽起,李尔风双眸冒火地看她,“给本王说话,你是哑巴吗?”
手腕被他紧攫得很痛,邹寒梦却还是一脸处变不惊,隐含嘲意的眸儿落在他身上,最后只给出一记冷哼,随即猛地甩开他的钳制,继续蹲下来洗衣服。
“你!”李尔风气得眼睛要冒出火来。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她邹寒梦还有如此的一面?
“史浩,把东西给我!”罢了,他不与她计较,还是办正事要紧。
从史浩手中接过碗,里面是黑浓的汤液,李尔风的薄唇泛起残忍,用命令地口吻道,“把它喝了!”
邹寒梦洗衣服的动作一顿,本来挺好的心情被他毁灭殆尽,不禁有一丝恼怒。
站起来,轻锁着眉,她不经意地瞄了瞄碗里的东西,还冒着热气的黑汤,是要给她喝的吗?直觉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
“不喝?”看出她的警戒,李尔风染着邪恶的眸子明亮得耀眼,“由不得你!”以迅雷之势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就要强灌。
“唔唔,你干什么?”邹寒梦本能地反抗,却只迎来他更残忍的对待。
一只大手紧紧捏着她的下颚,另一手强硬地要往她嘴里灌汤。
看到这番情景,任谁都料想得出那碗汤的本尊是什么。
邹寒梦的眸染上惧意,紧闭着唇,说什么也不喝。
斯景看在李尔风眼里,更是不悦,“给我喝下去,喝了,你就不是卑贱的洗衣丫鬟。给我喝!”
“不,不要!”杏儿忽然扑了上来,不由分说照着李尔风的头就是一击。
始料未及,李尔风因头上的痛楚而大意松开对邹寒梦的钳制。
瞧准时机,邹寒梦撒腿便跑,还不忘拉起杏儿的手。
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史浩,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