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有片刻的静止,汤允聪与汤允必对目相视不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汤允必镇定地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
“要我请娘……”
汤允聪正想说什么,但柳嫣突然在他身后俏俏伸出了小腿,狠狠一踢:“聪老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忘了什么?”
汤允聪回头瞪了她一眼,她是不是也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没见他正做着正经事吗?这件事就只有外婆,娘,大哥,还有他自己,他相信只要把娘抬出来,大哥就一定会把事情说出来,大哥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他绝不会违背娘,因为大哥是娘救回来的,而大哥也一向将娘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这点他相当清楚。
“你忘了给我们介绍,还有你也忘了小表弟需要找个地方躺着,你总不能让他就那么被人抬着吧?”柳嫣可爱地指指身后被御林军抬着的完德瑞,因为怕黑白无常会突然袭击,所以只好将完德瑞也带上路了。
“郑总管,带他们下去休息!”汤允聪扬起声音,而后向柳嫣等人介绍着:“这是我大哥!”汤允聪说到这里转向汤允必:“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柳嫣,炎弘野律,蔡青,刚刚那位受伤的是完德瑞。”
“大堡主好!”柳嫣代为问候着,而汤允必只是冷冷扫视:“小弟!两年未回家,没想到一回来就这么热闹。”
“呃……”
汤允聪才张嘴,柳嫣便抢去了他的话题:“热闹好啊!热闹好过年,听说大堡主好客,没想到大堡主真的喜欢热闹,看来嫣儿真是不应该,因为来之前嫣儿就说过大堡主的坏话,嫣儿说,大堡主看到我们那么多人,可能会觉得是吃闲饭,无事不生产。”柳嫣说着一笑:“看来完全不是那样的,大堡主果然是世界上最好客的堡主,长得也酷!”
冷酷!冰冰冷冷的,他以为她听不出来吗?两年未回家就带人回来,那不是说汤允聪没做过什么事,却带着一帮人闲吃闲喝吗?
汤允必还是冷冷地看向她:“第一,现在离过年还远得很,第二,听说的,向来是传说,未必是真,第三,冷酷,并不代表长得酷。”
“啊——”
柳嫣张张小嘴又闭上,第一次有人不吃自己这套,看来这人不好应付,比大叔还要冷,大叔是不得不冷,而这人是真真实实地冷到了骨子里。
只是这人真的让人好奇及了,明明那么强硬,那么坚决的一个人,为什么还有那么贪婪的下属?没有绝迹真是奇了。
“呼——”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从门边走了出来:“你这个死丫头,为什么不等等我啊?”
真是该死的,她是招谁惹谁了?不就‘借’走了她家小白吗?可她也受惩罚了啊!为什么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还要做这种事?那个死丫头竟然让她当丫鬟,该死的,看看她手里的大包小包,真像逃难的难民,狼狈不堪。
是她?汤允必在见到吴丽微时眼中的沉光一闪,但随即便还原了冷酷少将,冰冷着脸面。
“有啊!我怎么没等了?我一直都这里等着啊!”柳嫣可爱地点点头,令吴丽微气得火冒三丈:“你干嘛不直接说你在地狱等啊?”
都到终点站了,还等什么等?还有那需要吗?说得真够多余,也很没心没肺。
“地狱?你需要吗?”柳嫣可爱一笑,歪着小脑袋看向她,香发飘飘依然,只是飘散于肩膀,衣襟渺渺艳丽,只是白中多了灰的色彩,这整体一看,此时的吴丽微就像个小疯子正瞪着自己。
“啊——”
吴丽微像疯子似地高喊尖叫,转身便坐在了门槛上,这死丫头在咒她死吗?地狱?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她又不是鬼,那只有死人才能去,而她还想嫁人,只想好好的活着。
“呵呵……”柳嫣呵呵一笑:“微姐姐,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她记得自己以前也气过吴丽微,只是那时吴丽微就算是生气,也不过是娇滴滴地放着空话,却不像现在这样对她大吼大叫,只除了小白吓着她那次,现在的吴丽微有些直爽,看得她都有些喜欢了。
“大堡主!”一个奴才从门出跑了进来,在汤允必耳旁不知嘀咕了什么,不一会,汤允必便凶神恶煞扫视柳嫣,令柳嫣一阵寒蝉。这汤允必跟自己有仇恨,这是柳嫣此时唯一的感觉,他那眼神似乎要将她射死,阴森森的眼微微眯起,还蛮吓人的。
“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汤允必一声令下,转身就走,而柳嫣看着汤允必的背影,心里留下了问号。
汤允必刚刚听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有敌意?她记得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可没从他眼里看到那些眼光,但为什么他听了那奴才说的话后,他的眼神就一下子变了?
房里,柳嫣坐在炎弘野律大腿上吃着他剥的葡萄:“大叔!你觉得汤允必如何?”
“阴沉不定!”炎弘野律手里的动作未停,剥好了就放进她嘴里:“刚开始,我没在他身上感到敌意,可自从那奴才跟他说了什么之后,他似乎就变了,而且他看你的眼神……阴森森的。”
“嗯!”柳嫣嘴里吃着葡萄含糊不清地应了声点点头,待她将葡萄吞下去之后,她才又接着说道:“大叔的看法,跟我的一样。”
“是你的看法跟我的一样吧?”
炎弘野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先说出来的,那么附和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啊!怎么就变成他跟她的一样呢?真是无语啊!
“哎呀!一样一样,没差啦!”柳嫣摇摇小手:“对了!你说聪老头与他大哥是不是有仇啊?”
兄弟见面,兄弟不像兄弟,说是仇人还差不多,虽然没有打起来,只是那感觉怎么看都不对,要说兄弟两年没见面了,见面时,神情不是应该激动一点吗?可是她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看到,她只看到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