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炎弘野律一愣走向她:“怎么说?”
吴庄主只是与他们结怨,但汤允必的却是蛊毒杀人,或者这里面还有重大的阴谋,她怎么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了?这没道理吧?而且吴庄主与汤允必有两点不同,他们就像是打官司,一个是被告,一个是原告,两个完全对立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的呢?
问:哎!雪格拉!炎弘野律知道什么是打官司么?
雪:呃……趴走……
“就是一种感觉,你看,吴丽微现在在众人的眼里,只是我的一个丫鬟吧?可是为什么她的待遇比我们的还好?我们也只是住在客房,而她却住在落院,还有丫鬟专门伺候,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我敢肯定,汤允必一定认识吴丽微,只是吴丽微认不认识就有待共商。”因为她知道一个吴丽微的秘密,而且根据这个秘密,她也相信吴丽微不会耍这种小手段。
吴丽微十五岁那年,在参加一年一次的庙会时曾喜欢过一个男人,可惜那男人只是一个穷书生,所以嫌贫爱富的吴庄主便一口回绝了,并且将那书生羞辱了一顿。
“嗯!”炎弘野律想了想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那汤允必的做法的确有欠共允,怎么说他们这群人当中,没有一个的身份是低过吴丽微的,吴丽微顶多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他里最低官位的也有二品,哪个都不比她低微。
夜半人静,人人熟睡之际,汤家堡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声:“啊——”
床上的炎弘野律一惊而起:“蔡青!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蔡青领命而去,不一会便匆匆跑了进来了:“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炎弘野律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位出色的一品将军,做事怎么还那么毛毛躁躁。
“毛林杀人了!他杀了耿管家!”
“什么?毛林杀了耿管家?”炎弘野律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毛林怎么可能杀人?不说别的,御林军的纪律一向严明,而毛林是御林军的少将,为什么要杀耿管家?他们又无冤无仇,目的没有,动机也没有,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大叔!不要吵啦!”柳嫣爱困地嘟嘟小嘴,含糊不清地抗议着,前些天因为完德瑞的事,她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今天又为了将他们带到汤家堡外,也费了不少真气与体力,她实在好累啊!可是大叔半夜三更不睡觉,吵什么啊!吵得她都不能好好睡觉。
“嫣儿,毛林杀了耿管家。”
“哦!毛林杀了耿管家~”柳嫣眼皮钓着小鱼儿应了声,然而下一刻却从床上惊骇弹起:“大叔,你刚刚说什么?毛林杀了耿管家?”
这怎么可能?虽说她不是很了解他们,可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们的个性,多多少少她也了解一点,毛林为什么会杀耿管家?一点道理也没有,一个从小在宫里被训练成为御林军的人,一个是市井百性之家,他们能有什么仇恨?
“嗯!”炎弘野律点点头,心底沉重。
这批带出来的御林军大多数都是他的伴读,从小就跟着一起学习,自己是学习如何当好一个皇帝,而他们就学习如何保护好他,他们也一直是自己的得力爱将,而毛林就是其中一个,要说他杀人了,他真的一点也不相信。
“大叔!给我穿衣服,我们去看看!”柳嫣揉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而炎弘野律听见她的话,大手一捞,快速为她穿带衣服。
皇上真有奴才的天份,这是蔡青此时心里的话,皇后娘娘不过动动嘴巴,皇上就自动服务,真是够听话的,希望回到宫里,皇上能改改这毛病才好,否则会吓死很多人,当然,他相信这里面也包括太后她老人家。
“啊——啊——”
当柳嫣与炎弘野律来到出事的地方时,毛林正让人捆着,一个奴才正手持鞭子,一鞭又一鞭地狠狠抽下,令毛林尖叫连连“啊——”
“住手!”柳嫣板起小脸,神情微怒:“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让打的?”
“我!我让打的,那又怎么样?难道他杀了耿管家,我们还不能打他吗?”闫管家高傲地高高抬起头,重重地哼一声。
“怎么回事?”就在此时,汤允必走在前头,他后面还陆陆续续地跟着几个总管与管家,从房里走了出来。
“大堡主,这个人杀了耿管家,所以奴才正让他招供。”闫管家听汤允必一问,立即恭敬地站了出来。
“闫管家,你这是逼供才对吧!”柳嫣奶味十足的幼稚声音插在了中间,而后又小手一扬,身后的蔡青立即上前为毛林解开绳索。
“你这是干什么?还是你才是主谋?所以才急着解救他?怕他招了你是吗?”闫管家阴狠的眼神扫向柳嫣,而柳嫣只是轻轻一笑:“呵呵……真是笑话,大堡主,请问你从房里出来到这里用了多久时间?”
“你问这个做什么?”汤允必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奶娃有毛病吗?出了人命,她竟然还问他从房里出来要用多少时间?真是脑袋逗锈了。
“呵呵……”柳嫣又是一笑,轻轻将柳眉一挑:“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那我问另外一个问题好了,你与闫管家的房间,离这里,谁的近?”
“我的!”汤允必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他不回答,她就不准备罢手啊?问些什么白痴问题嘛!
“好,谢谢你的配合!”柳嫣可爱一笑,对他弯了个腰:“那么……”
“你到底想问什么?”汤允必失去了耐心,没听完柳嫣的话便是一声低吼。
“别急啊!我不是正要问吗!”柳嫣转向闫管家,微微抬起了头:“闫管家,你的鞭子真的好快啊!从出事到现在,你们家的大堡主住得比你还近,可是你却比你们家大堡主还要快出来,而且我的手下已经被你打得遍体鳞伤,对于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给我们解释一个啊?”
柳嫣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视向闫管家,而闫管家似乎也没料到柳嫣会问出这样的话,所以愣了好一会才回神。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只是没想到却看见他杀了耿管家。”闫管家神情不变语气镇定。
“嗯!合情合理!”睡不着,这种事人人都有过,没什么稀奇的。柳嫣点点头:“毛林,能说说吗?”
“小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毛林情绪微乱,直摇着头。
“毛林,没关系!慢慢说,把你从到这里的经过说一说,我保证会还你一个公道。”柳嫣安慰地微微笑着,脸上的笑容也让毛林镇定了不少,他们皇后娘娘比神捕还利害,他相信皇后娘娘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小姐,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就按照您的吩咐去休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毛林说到这里微微紧张地停顿了一下:“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这里了,而且手里还握着一把剑,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有没有别的没有说?”柳嫣又再次问道。
“没有了!小姐——”你会救我吗?毛林眼里充满了希望。
“放心,犯罪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柳嫣说着向人群扫视一圈,是谁能在毛林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他搬来这里?以毛林的身手,这个问题似乎又不可能,毛林的武功在江湖的话,不是数一也是数二,那么要做到不惊动毛林,除非下药,只是下药的人又会是谁?在饭中?还是在茶中?怎么下的?为什么要陷害毛林?等等……
“柳小姐,答案不是有了吗?即然是他拿着剑,又有人看见,那除了他还会有谁?”汤允必冰冷着脸,这几个管家都是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可是这小奶娃的手下却杀了他的人,现在还想狡辩吗?哼!没门!
“你们汤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用豆腐脑啊?都不用大脑想事情的吗?”柳嫣冷冷一笑,然而笑意却未达到眼里。
“喂喂喂!你说他就好,不要把我也说上了,我记得我没得罪你吧?”姗姗来迟的汤允聪打着哈欠抗议着,又关他什么事啊?他才刚来好不好?因为他住在他娘旁边的偏院,所以来迟了,只是没想到运气‘太好’,一来就听到某个小鬼在说他坏话。
柳嫣眨眨大大的媚眼:“我有说错吗?做弟弟的办案输给了我做牛做马,只是没想到做哥哥的也是那么没脑!”
“你是想死吗?”汤允必眯起了眼,允聪办案输给了她做牛做马?而且他也是豆腐脑,是没脑的人?她是不是不知道此时正站在谁的地盘?她是想死吗?那他一定成全。
“不想啊!只是我也没有说错,他——”柳嫣说着指向毛林:“武功数一数二,他要真杀了人,为什么还在这里等人来捉?为什么不把证人也直接灭口了?他与你的管家也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杀他?杀人的理由、动机是什么?他是傻瓜吗?杀人就像杀只鸡?杀杀看好玩?”柳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其实照你的版本,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在饭里或者在茶水里下了药,而后嫁祸于毛林?他真是杀人了吗?那他身上那些未干的水又是怎么回事?闫管家,你是证人,那你也说说看,他身上的水是怎么来的?还是他在洗澡,然后突然想要杀人,再然后就出来杀人了?”
柳嫣一说一连串,令汤允必与闫管家无从反驳。
“这……”闫管家着急地擦擦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闫管家,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汤允必冰冷相向,他不是说亲眼所见吗?那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也不清楚,我……”
“哦——”柳嫣长长哦了一声:“你也不清楚,那什么是你清楚的?刚刚不是还说亲眼所见吗?怎么这会又说不清楚了?还是你就是凶手?”
“不不不,我不是凶手,我……”闫管家低下了头:“我只是怕事情会连到自己身上,所以……”
“所以你干脆说毛林是凶手?”已经开始入冬的夜里有些冷,柳嫣的风中微微打了个冷颤,炎弘野律见状,立即脱下自身的外袍,为她披上:“冷吗?要不要我回去拿件衣服?”
“不用了!”柳嫣摇摇头,她相信这事很快告一段落,只是凶手的事还得慢慢查:“闫管家,请你接着说,你真正看到了什么?”
“我……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耿管家就已经死了,而他就躺在地下,手里还握着一把剑,所以我怕受牵连,就命人用水将他泼醒,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哦!那么说,我的手下是清白的咯?因为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醒人事了,那么就说明一件事,他也许是被人移到这里的,你们看看毛林那把剑,照理说,他要是杀了人,剑应该是沾满了血迹,可是你们看看。”柳嫣说着拿过毛林那把剑:“剑上只有一边有血,而另一边没有,这也更加说明此事,毛林不是凶手,而是被人嫁祸,这剑上的血是这样,被粘上去的。”柳嫣说着示范地将剑放到耿管家的血泊上,然后拿起来,放到毛林手中。
众人看了毛林的剑,还有柳嫣的解说,也都明白了,当然此人也包括汤允必:“呃……柳小姐,抱歉!此事是在下失查了!”
“你们该说抱歉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手下,他是在你们汤家堡做客,没想到却遇到这种疑点重重的事,要不是我出来得快,他这会可能要见阎王了。”柳嫣听了汤允必的话,不客气地批评着,也算是为毛林出了一口气,而毛林知道自己没事了,眼睛微红,一个俯首:“谢谢小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