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众人表情话语不一。
“太后,听说来历不明的人就喜欢乱来,也不知道还是不是清官了。”宁妃意有所指,媚眼娇笑,对于柳嫣,她是早已恨之入骨,每次皇上到她宁宛阁,她就去捣乱,令她至今还是个清官,这怎么可能让她不恨,俗话说,母凭子贵,皇上都没碰过她,她哪来的子?又哪来的贵啊?
有侠女风范的宝妃对宁妃的话皱皱眉头:“宁妃,你可别忘了皇后娘娘可是守护神,尚且年幼,不是清官是什么?你的话是不是太难听了?皇后娘娘年纪那么小,是男人都不会选择她欢场吧?”除非那人变态,心理有问题。
“这可难说!”淑妃接过宝妃的话:“天下之大,什么男人没有?说不定还真有人喜欢小的。”
“你们说够了没有?”炎弘野律怒吼一声:“嫣儿是皇后,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们指评,而你们作为臣妃,以下犯上,对皇后不尊,这像什么话?”
这些就是他的妃子?真是陌生,高傲自满,尖酸刻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着实让人心寒。
“臣妃惶恐!”
四妃被炎弘野律的怒气吓得立即下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么生气过,以前的皇上向来都是面无表情,就算是生气,也让人看不出来,只是现在……
现在的皇上竟然吼她们,看来皇上为了皇后娘娘上青楼的事也很生气,试问高高在上的皇上带绿帽了,他能不生气吗?这种事,恐怕圣人也会生气。某某‘小人’心里是如此想的。
“大叔!那么生气干嘛?小心上火会便秘!”一直未语的柳嫣呵呵一笑。
刚刚,她一直观察着这四位妃子,她不是以前的柳嫣,当然对她们也不了解,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就是要听听她们的说法,看看她们谁最想自己死。
淑妃是傲在脸上,脸上画满了心里话,这是一种一眼就能看清的人,只会迎面打击,此人很好撑握。
宁妃,嘴上阴狠,尖酸刻薄,但这种人她也不觉得难对付,因为她除了比淑妃会隐藏了一点,其它无异。
而宝妃呢!她是将军之后,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侠骨柔肠,此人不坏,但人也不能只看表面。
倒是银妃……
这女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乖巧柔顺,可要是注意看她的眼睛就会发觉,她并不是那么听话,而这种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人。
皇宫没有不透风的墙,淑妃能知道的事,她不相信其她妃子不知情,所以这个银妃才是最可怕的人,她只要坐收鱼渔翁之利即可。
“嫣儿!”炎弘野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话,在这种场合,她能不能别说出口啊?她也不看看四周围有多少个人看着听着,而且最主要的是母后也在。
“嫣儿!你是不是该回答本宫的话了?”太后威严地道。
“母后,我是去过青楼了……”
“看吧!”
淑妃与宁妃异口同声,在柳嫣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柳嫣的话。
“放肆!”柳嫣突然对淑妃与宁妃一声威严怒吼:“淑妃、宁妃,本宫与太后都未曾让你们回话,你们却越权打断本宫的话题,该当何罪?”
淑妃高傲地扭开头,宁妃也看向别处,未将柳嫣的话放在心上。
她们的嗲,都是朝中大臣,皇上很多事都仰赖她们的嗲嗲大人,那她们又怕什么?柳嫣对她们来说,说得好听点,就是皇后,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没人要的弃儿。
“呵呵……”柳嫣呵呵一笑,随后扬声一喊:“来人啊!掌嘴五下!”
“你敢——”
淑妃与宁妃话语才毕,脸上就挨了响亮的耳光。
“太后……”
挨了耳光的淑妃与宁妃哭哭啼啼地转向太后,似乎要她为她们做主,然而她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便缓缓地道了一句:“本宫问话,你们三翻二次插话,还有脸哭?全部给我闭上嘴巴!别丢了皇家的脸!”
“臣妃知罪!”淑妃与宁妃见太后怒容,赶紧跪下,对柳嫣她们或者无礼,可是太后不一样,得罪了太后,她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嫣儿!”
“母后,我是去了青楼,可我是去做好事,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凤来楼有一个叫青梅的女人,她是被卖到青楼的,在她攒够钱之后,她就为自己赎身,可是离开青楼,她又无处可去,所以她就卖下了摇摇欲坠的凤来楼以此为家,还收留了几个同样可怜的女孩,她们也从此不再接客,那些女孩除了青梅都是清官,可是有人却看上了她们,让胭脂阁的老鸭母把她们卖到手,所以……”
“所以怎么样?”太后有些着急地问道。
“所以胭脂阁就一直找凤来楼的麻烦,而且还藐视皇上的入尘法,私自绑架了青梅姐妹等人,逼迫青梅卖妹,可是青梅死活都不同意,之后为了妹妹们被打得遍体鳞伤……”柳嫣想到当时的情景,泪水不听话地流下。
“嫣儿!”炎弘野律心疼地抱起了她,他知道她心里还是自责。
“那后来呢?后来她们姐妹怎么样了?”太后眼睛红红,听得心纠,这是个多好的姐姐啊!为了不是亲生的妹妹们,她却甘愿受苦!
“母后,后来是嫣儿救了她们,还烧了胭脂阁,卖下了凤来楼,也改变了她们青楼女子的身份,现在她们都在嫣儿的手下办事,凤来楼,也成了独一无二的绣庄,现在凤来楼不但名门天下,而且已经与汤家堡结合,嫣儿还是最大东家!”炎弘野律接下了柳嫣的话,代为回答。
“真的?”太后眉开眼笑:“嫣儿真是利害,也做得好,竟然连汤家堡都甘愿居为下方,看来本宫退位也无防了。”
其实这些事,她早已听刘公公说过一点,当时她听了也受惊不小,没想到嫣儿小小年纪,头脑却不简单,凤来楼,为民办案……那些事她都知道了,只是她还是想试试,想试试嫣儿怎么对付这些早已目中无人的妃子,而嫣儿也没有让她失望,沉得住气,说话有力,也敢拿人开刀,皇后——就该如此,作为皇后,没有一点狠劲,那只会让人欺负,也没有一点说服力。
夜,歌舞升平,皇帝回宫,夜晏朝臣。
底下,两排大臣们共坐左右,坐上龙位上的炎弘野律面无表情地扫视下方:“诸位爱倾,朕出巡多日,只得到了一个字,护,官护民,可护的却是贪民,逼良为娼,藐视朕的入尘法,收银办案,这就是护,可是你们护错了人。”
“臣等知罪!”众臣听见炎弘野律的怒火,立即下跪请罪。
“知罪就好!此事都已经由皇后处理妥当。”炎弘野律说到这里停了一会:“皇后办案有功,且,得天下众民爱戴尊重,因此朕特许皇后免去宫规,允许参政。”
“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师跪到了地下:“皇上,历代以来,皇后娘娘贵为后宫掌权,不得参政,请皇上三思!”
“大叔!他请你三思,你就三思吧!”坐在旁边的柳嫣小声说道,也不怎么同意他的做法,虽说她不喜欢皇宫的安静,可是也没必要拿出一堆国事让她操劳吧?她又不是皇帝,要是她参政,她不就成了地下皇帝了?而且大得吓人,后宫她管,政事她管,很有篡位的味道。
“已经三思过了!”炎弘野律也小小声的回道,他就是要她事多得没心思想出宫的事,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柳嫣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他一定不知道底下有多少人想啃她的骨头,喝她的血,他也不想想这里面还有那四个妃子的老嗲,只要有他们在,她就算想办事,也没办法办好,她就不相信他们不扯她后腿。
“太师,皇后娘娘贵为守护神,又得天下子民拥戴,所谓是民心所向,相信皇后娘娘参政,定会得到民心,所以朕为了公平起见,以投票的方式选举参政,凡天下之民,皆可投票,票多为胜,不得有议!”炎弘野律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响亮,也将要说话的太傅堵了回去。
“臣等尊旨!”
“皇上!听说皇后娘娘绣功一绝,臣妃仰慕不已,不知能否请皇后娘娘为众人绣上一幅?”银妃柔柔弱弱地府了府身,脸上尽是崇拜,也挑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
那些话,他们也听了不少版本,只是从未亲眼见过,也好奇,她是否真能绣出独一无二的绝活。
“嫣儿!本宫也想看看!”太后一句话,定了柳嫣的生死,而柳嫣也只好故技重施,将对付吴丽微的‘刺’,拿出来再用一次。
在奴才们抬上绣架后,柳嫣缓缓起身,小嘴轻轻勾起了好看的笑容,小小的酒窝甜甜盛开,她小手往绣架上轻轻一拍,绣架竖立而起,接着掌风扫过,绣架顿时360度旋转不停,再双手往线上一带,几枚细针立即夹于手缝间,接着一扬,细针快速飞出,随着绣架的转动,飞出的针一转又倒了回来,她再射出……来来回回同样的动作,直到——
咻——
最后一针射出,绣架停了下来,一幅动曼的福如东海图也完成了。
“好了!”柳嫣拍拍小手,绣图正好面对着大堂,让众人一目看清,同时惊醒了目瞪口呆的众人“母后,嫣儿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好好好!”太后连连称好!眼睛笑眯了眼,众臣的掌声与呼喊声也在清醒之际响起:“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神果然就是神,这样的绣法,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图案,他们也没见过,果然是绝一无二,独世无双,难怪千金难求,原来真有如此独众,传神。
“各位爱倾!本宫先来投一票,本宫也赞同皇后参政!”太后微笑着说道,今日清晨,皇儿就找过她,也说了不少关于参政的话题,原本她是不同意的,只是后来听了原因,她不得不同意,也只能同意,只希望他日嫣儿真能出上什么力才好,否则她就无颜到黄泉拜见先皇了。
这天,柳嫣坐在凤仪宫门槛上磕着瓜子,一道影子突然遮住了她的光线,柳嫣缓缓抬头,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啊?”
她还以为是炎弘野律呢!没想到却是一个陌生的人,这人她没见过,起码从她醒来之后没见过。
“小皇嫂!我是德瑞的王兄完德康!今日前来,是为了谢谢小皇嫂对德瑞的救命之恩!”完德康微微一笑,白色简单的长袍在他身上尽显优雅。
“大表弟好!”柳嫣回以一笑,为了好区分他们兄弟,大的就大表弟,小的就小表弟:“德瑞过两天就醒了!到时大表弟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从他中毒到现在,已经十九天了,再过两天,他就会醒来,而她又可以看见一个微傲的少年小王爷了。
“小皇嫂!其实今日臣弟过来,是为了一件事。”
“请说!”柳嫣客气地道,不如为何,完德康看起来虽然优雅俊朗,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他身上没有完德瑞的童气干净味。
“臣弟想请小皇嫂特准臣弟将德瑞带回,因为父王为了此事已经卧病在床,所以……”完德康点到为止,后面的话也自动消音。
“大表弟,恕小皇嫂说句不该说的话,即然老王爷为了此事已经卧病在床,要是让老王爷他老人家看到小表弟现在的样子,那他老人家不是更伤心难过吗?所以本宫以为,为了老王爷好,小表弟还是留在皇宫比较好!毕竟他中的毒,也只有本宫能解,所以请大表弟你也请谅!”柳嫣呵呵一笑,眼里闪过疑惑。
王爷那里,她不是已经让刘公公打过招呼了吗?照理说知道完德瑞没什么大碍,应该不置于担忧成病才对,可完德康却说老王爷生病了,这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