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那杏树,竟然落了叶子。”绿儿一身翠绿,站在华宇宫那枝蔓横生的杏树下。
落柔烟没有回头,她坐在宫墙中的石凳上,面前的桌面上,是几碟小菜,和一壶清酒,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杯,微尝了一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这种微醉的味道,远处的落日,缠绵在宫墙上,如一位风尘女子被轻染酡红的双颊,由端丽转为妩媚,渐见魅惑。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落柔烟竟是打了个寒颤,她回过神,向那杏树看了去,果真,那已经被秋风染黄的叶子,有那么几片,伴着着清冽的秋风,缓慢舞蹈,终于落地,落柔烟站了起来,向那杏树走了去。
已经进宫一个多月了吧!本以为是天翻地覆,可是却平静的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落柔烟轻抚杏树的树干。东方汶自那日说是要临幸清风殿离开,到现在,也未曾来过这华宇殿,而且,还什么消息也没有,原本是占了所有先机的落柔烟,现在成了众妃嫔嘲笑的对象,想不到,落静妃也是跟她们一样。
那天从御花园见完东方骅回来,遇见了先前羞辱自己的王才人,那王才人一改当时的嫉妒,眉眼间,竟全是犹怜,似乎是觉得自己当日出手的太早,纯属浪费口舌一样,而其他的妃嫔,除了夏昭妃,更是没有人登门,她这华宇宫,成了冷宫。
落柔烟转身靠在杏树上,她们怎么知她心中的想法呢!她担忧,她生气,那都是做给她们看得,东方汶不来她这里的原因,东方骅早就跟她说了,本来夕将军在边境已经打了胜仗要班师回朝了,谁知东粟王朝的军队乘着他们取胜放松时又偷袭了他们,夕将军的部队受了重创,部队中还有不少将士有了异心,弄得夕将军也摇晃了起来,打起仗也不如先前卖力了。将在外,皇命有所不授,所以东方汶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稳定住夕将军,而稳定夕将军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式,就是向他证明他对夕妃是如何的看重,对夕家是如何的重视……
众人皆以为她已经失宠,连宫里的奴才,这段时间都消沉了许多,可是她心里明白,真正属于她的时代还没有来临,她跟皇上东方汶之间的恩怨,还刚刚只是开了个头而已,现在,顶多算是暂时叫停,等夕将军班师回朝,那时候,才会再开始新一轮的较量。
东方汶这段时间没来纠缠,她不仅安静了很多,还吩咐东方骅完成了许多事情,比如跟落老爷一起编好了天衣无缝的故事,找到了小安子的哥哥,安排了他在落家布庄工作。据东方骅说,落家现在暗地里收购了京都以外的布庄,还兼收了很多钱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虽然这样,可是落家布庄却是安全的紧,因为无花确实照落柔烟说的做到了,保护了布庄的安全,还插手了很多布庄扩大方面的项目,这样一来,以后关于资金这一方面,东方骅就不用担心了,犯上作乱,后备也是很重要的啊!
落柔烟仰头看杏树的叶子,微微一笑,其实,这一个多月来,没人过得比她舒坦了,舒坦的她皮都痒痒了,还有那个色狼东方鞅,自从跟他说了舞衣的事,他倒是真的不来了,不过还是能碰巧见他个一两次,落柔烟调皮的伸出指头,对,就是两次吧!第一次见到他,是刚跟东方骅讨论完关于夕将军的事,东方鞅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说话也是上句不接下句。第二次见的时候,自己正在欣赏御花园里最后的几株睡莲,他见了自己,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无影无踪,看他那狼狈的样子,落柔烟还真是好奇心大作,真想出宫去一探究竟呢!看舞衣跟这个四王爷,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绿儿”落柔烟微闭着眼睛,轻唤道:“帮本宫拿毛笔和画纸来……”
绿儿微微一皱眉头,“娘娘,您又要画画啊?可是……现在都黄昏了!”
落柔烟睁开眼睛,佯装生气,绿儿一件,憋了下嘴,赶紧进去拿了。还好,自己当杀手那阵子,当了画院的学生,要不现在在古代可真要憋死了。想起来,这世间的事有时候颠覆的真是吓人!原本自己在现代之时,最讨厌的,就是画画,尤其是水墨画,最喜欢的是插花,可是来了古代,经过上次无花的说教,竟真是看到了花,再无了想要采摘的欲望,更别说是拿回宫来细心插了,而闲暇之时,作画便成了唯一的乐趣。
不稍一会儿,绿儿便捧着笔、墨、纸、砚出来了,摆放在园中的桌子上。落柔烟走向桌边,右手拿起画笔,左手撩起右臂上的长袖,开始做起画来,眼前这杏树自己画了好几幅了,可是每次画完再看,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今日再画,看看到底缺少点什么!
落柔烟认真看了眼那杏树,便开始在画纸上认真雕琢起来,笔落到纸上,便再也不抬头了,这是她作画的习惯,有人是边看边画,可是她不同,她讲究先将景物全部装于胸中,再一气呵成,既使中途有记忆缺失,也是根据自己的想象而做,因地她画的画,总是比实际要更美一些。
点完了杏梢那最后一笔,落柔烟终于如释重负的放下了画笔,细细端详那杏树,兀自摇摇头,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感觉上依旧缺少了东西,她暗叹了一口气,将头微微抬起,怎么天这么快就暗了下来?等她终于看清楚了那阴影,才发现并不是天黑造成了阴影,而是有人探着身体看她的画,再扭头看那是何人!
落柔烟惊讶的福下身子:“臣妾失礼,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东方汶看了落柔烟,一手将她拉了起来,“爱妃快起来,是朕没让奴才们不要打扰你。!”
落柔烟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东方汶涌入了怀中,这一个月未见,她对他的气味都陌生了很多,所以当那充满皇族威严的男子之气袭入她的鼻中时,她有些拒绝的向后挣脱了一下,可是这个动作换来的结果是,他搂得她更紧了些……
绿儿看着满脸温柔的皇上,微微一笑,轻轻摆手,示意周围的宫女太监跟她一起退下,于是院子里,安静的能听见落柔烟和东方汶的心跳声。
落柔烟本是奇怪东方汶怎么会在夕将军胜利消息还未传来,就来了自己宫里,可是思绪刚飘开,便是又惊讶的扭头看东方汶,东方汶握住了她的右手,脸色严肃的看向她刚刚作的那幅秋杏图。
落柔烟看着那坚硬的侧脸线条和完美的轮廓,心中突然对这个皇帝不那么反感了起来……正在走神,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移动了起来,赶紧低头去看东方汶握住自己的手,在图上画什么?
“怎么会?”落柔烟惊讶的叫了出来,对,就是这个感觉!原来自己觉得缺少的,是这杏树的生命力,落柔烟的眸子里全是喜悦,而身后的东方汶,眯着眼睛看着她,那僵硬的嘴角,终于也弯了起来。
落柔烟小心翼翼的捧起那画,东方汶握住自己的手在那杏树之上加了个正在上爬的小孩儿,又在那杏树之下,加了个拍手嬉笑的小孩儿,于是,这杏树被画活了,整个画面也生动有趣了起来。
“不知皇上是怎么想出来的?”落柔烟微笑转身,却发现东方汶早已经没在自己身后了。
东方汶坐在自己原先摆放酒菜的小桌之上,正一手点着桌面,一手背在身后,好笑的看着自己,落柔烟这才想起,自己跟东方汶的关系,在没人的时候,根本据不可能和谐。刚刚那恩爱的样子,可不又是在做戏嘛!
“怎么?朕一个多月没来,你倒是更加红润了嘛!”东方汶眯着眼睛看她
“那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皇上说这句话,是为了赞美臣妾变得更加漂亮了?”落柔烟一边放下手中的画,一边妩媚的笑着。
“哼,你倒是大胆——”东方汶狠狠说道,刚刚的和煦脸色消失了,一伸手,将落柔烟直接拉了过来,禁锢在腿上。
“呵呵……”落柔烟娇笑着,将胳膊搭放在东方汶的脖子上,“皇上这又是在向臣妾证明,一个多月没见,你想臣妾了么?”
“你……”东方汶狠狠将落柔烟推了下去,落柔烟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她背着他站立,可是浑身却是因为大笑而发颤,“怎么?皇上被臣妾说的心虚了?”
东方汶一下子站了起来,拉过落柔烟的手臂,一使力,将她转了过来,很粗鲁的携住她的腰,“哼,你倒是越来越放肆!”
“回皇上话,臣妾本就放肆,本是一心求死,无奈皇上不让,因地才更放肆。”
“你……”东方汶狠狠瞪着落柔烟,而落柔烟则是高傲的仰头,回视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突然,东方汶的手臂松软了些,眼神也颓废了很多,“算了,朕今日没心情跟你斗气!”
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她落柔烟就有心情跟他斗气?她只是要毁灭他而已,可不是斗气这么幼稚!
“来人,上酒菜——”东方汶牵起了落柔烟,坐了下来。
马上,就有宫女鱼贯而入,撤去了先前的酒菜,换上了新的。
“爱妃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朕陪你喝!”东方汶笑道
“有皇上陪臣妾,那可真是臣妾的福分呢!”落柔烟微微一笑,端庄美艳。
东方汶提起一壶清酒,为自己满上一盅,然后又给落柔烟倒了一杯,这才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月上了杏梢头。
落柔烟只是喝了两杯,便放下了酒杯,静静看着东方汶的畅饮。说实话,喝酒时要一边品一边喝的,可是东方汶却是一杯连着一杯将酒灌下肚,所以,东方汶根本不能叫做喝酒,应该叫做浇愁。
见东方汶酒杯中又空了,落柔烟白皙的手去拿酒壶,却不想东方汶那双大手也抚上了酒壶,于是,那手就那样毫无预示的搭在了落柔烟的手上,一阵颤动的炙热传来,落柔烟下意识的就要拿开手,想不到刚一动,那手便被东方汶牢牢握进了手中,落柔烟又使力想挣脱,却未料那大手却是越握越紧,没办法,落柔烟只好轻唤:“皇上,您醉了么?”
东方汶的头此刻低垂着,眼皮也耷拉着,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倒像是自然而成的红晕,听了落柔烟的呼唤,他将头微微向起抬了一点,醉眼朦胧的看落柔烟,于是落柔烟在他眼中,无声息的变幻,终于成了另外一个红衣女子。
“艾儿……艾儿……你回来了?”东方汶轻轻唤道,那眼神依旧醉醺,却是变得温柔刻骨起来。
“艾儿?”落柔烟琢磨,自己从东方骅哪里拿到的资料,并没有关于什么艾儿的啊!
“艾儿……她……她……跟……你……一点……一点也不像……”东方汶空出的那只手,又举起了酒杯。
“艾儿……怎么……怎么明明不像的两个人……朕……朕怎么……觉得看到她……就想起你呢……”东方汶突然裂开嘴,傻傻笑了起来,像个小孩般的无邪。落柔烟有些惊讶于现在这个样子的东方汶,她又努力想挣回自己的手,却是徒然。
“记得……记得……那时候,朕跟二弟……最喜欢……最喜欢……那棵杏树了!”东方汶嘟嚷着,俊秀的脸上,突然像是染上了某种光芒。
落柔烟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想掰开东方汶的手,却被东方汶一同握住,落柔烟有些气急败坏的看东方汶,东方汶却是一脸的酒意,眼睛几乎都眯了上。
“朕……还……记得……那年朕跟二弟一起爬树呢!”东方汶微微笑道,眼睛似闭又未全闭。
落柔烟却是一怔,怪不得刚刚东方汶只是添了两个小人,便让整张图活了起来,原来是有感而发,而那两个小人,便是他与东方骅吧!落柔烟看那满脸俏红的东方汶,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上扑闪着,像只愈飞的蝴蝶。男子,长着这么性感的睫毛,还真是难得啊!呸……落柔烟突然啐了自己一口,他喝醉了,难道这就也喝醉了不成,不赶紧听听他的醉话,找点对自己好的资料出来,这可都在想什么啊!
听他刚刚说的那个意思,他跟东方骅,应该小时候玩的很好才是,那么为何现在的东方骅,会这样对他的兄长呢!落柔烟在脑中回忆自己脑中的资料,试图将它们都串联起来。
“二弟——”东方汶本来头已经垂到了桌子上,可是却在落柔烟沉思的时候,突然叫了这么一声,落柔烟抚抚胸,还真是吓到了她呢!她扭头看东方汶,只见他的头微微抬了起来,不规律的在空中乱晃,眼睛深闭了起来,“你怎么不喜欢皇兄了呢?难道是因为皇兄当了皇帝?可是……你依旧是皇兄最为疼爱的弟弟啊!”
落柔烟突然坐正,听见东方汶这么清晰的声音从嘴中发出,她开始怀疑东方汶根本就没罪,他是在警告自己,说不定,他已经知道她是东方骅夺取皇位的合作者,于是她警觉的盯着东方汶,可是东方汶叫完了这句,头又耷拉了下去,落柔烟深呼了口气,人说伴君如伴虎,她现在是相信了。
“皇上,您喝醉了,外面风大,臣妾陪您进屋去。”落柔烟乘着东方汶趴上桌子的机会,抽回了手,无论眼前的人是真罪还是假罪,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防备,而且,在这宫中,谁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再说这秋风甚凉,皇帝要是真在这华宇宫受凉生病,她又平白多了许多的麻烦。
宫女太监早就接了命令,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只有靠她了,她吃力的扶起东方汶,可别说,这男人喝成一滩泥的时候,还真是沉呢!终于进了室内,落柔烟昵了眼东方汶,若是明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放在卧榻上,这个骄傲的皇帝,肯定得立即下令杀了她落柔烟吧!这样死,太不值了,于是她微微撇嘴,将东方汶扶到了自己床上。
虽然床单不用自己洗,可是也是自己平时要用的,弄脏了可不好,所以,落柔烟开始耐心的帮他脱衣服了,龙袍上,全是刚刚洒上去的酒,内衣上也不少,落柔烟翻了床边的衣橱,里面果真有皇帝备用的衣物,于是三下五除二帮他换了上,要说害羞,落柔烟可不是那样的女人,本来以前就看过的身体,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再说,平心而论,那副躯体,看起来,有种想上天堂的冲动。
落柔烟又弄来了热水,帮他擦擦脸,可是灼热的毛巾刚碰上他的脸,就被他触怒的一把扯了下来,“夕老贼……别以为你帮朕平定了几处叛乱,朕……就非你不可了!竟敢问朕要苏边的兵权……索性……朕做个人情……把这西亚的兵权……全交给你……”
东方汶眼睛依旧闭着,语气却是越来越重,胳膊突然乱挥着,眼看就要坐了起来,落柔烟一看,赶紧给他按到了床上去。
“皇上……您罪了,就好生歇着……”落柔烟轻声轻语,自那日侍寝以后,还从未这样跟东方汶说过话呢!
东方汶却像是听进了落柔烟的话,挥舞的手臂安稳的放在腰间,鼻息也平稳了许多。落柔烟又帮他擦了擦脸,喂了一杯清茶,才放心的躺下。
本是要睡卧榻的,可是想了又想,还是在东方汶的旁边躺了下来,她拉过东方汶身上的被子,护住自己的身体,因为前几日换厚被子,也没料想东方汶会突然来,就只在床上放了一床被子,而被子都是绿儿吩咐人收拾的,说起来是在自己宫中,可也不知放在了哪里!不然,哪用这样钻在一个被窝啊!
落柔烟扭头看了眼东方汶,他的脸似乎柔和了许多,原本的大红,现在变成了胭脂红,烛光撒在他好看的脸上,勾勒出一个闪烁的亮边。落柔烟轻叹了口气,自古帝王多寡人,东方汶又何尝不是,今晚借酒浇愁的导火线,应该就是他刚所说的夕将军要苏边兵权的事吧!草堂内,他要应付大臣的专权,草堂外,他要抵御外来的侵袭,回到宫中,还要控制嫔妃们的争斗,这个皇帝当的,应该很累吧!
落柔烟的手不自禁抚上了他深锁的眉,很奇怪的,当落柔烟轻碰那眉之后,眉竟是舒展开来,整张脸看起来也温和了许多。落柔烟拿下手,脸上却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可是……你是千年孤寂的王又如何?你是内外忧患的一国之君又如何?这些跟我落柔烟,又有何关系?我们不过是天平两端站着的人罢了!我的心更狠一些,你的生命就轻薄些,相反的,若是我心稍好点,生命就轻薄些!而我,始终是那个为命奔波的人,所以,我就必须心狠手辣!
身边东方汶的身体突然翻动了一下,原本平躺着的东方汶突然一下子翻身面向了平躺的落柔烟,马上,便有夹杂着酒气的滚烫鼻息喷射到了落柔烟的脸上,落柔烟的心有些焦躁起来,这么个美男子在自己身边躺着,自己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这心里没点什么感觉,还奇怪了呢!渐渐的,落柔烟的耳朵开始发烧了起来。
“啊——”落柔烟惊呼了一声,眼睛盯在胸前的那只手上,死色鬼,睡着了还占我便宜,落柔烟伸手去拿开那只手,可是那手却抓的更紧了,落柔烟无语的看着那只手,本来自己的意志就不坚定,还这样诱惑她!还真是……她想撑起身体索性坐起来,可是身边的人有一个翻身,重重的压在了她身上,她被迫平躺了下来。
身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下是个女人,于是在梦中,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落柔烟被弄得微微喘气了香气,她微微闭起眼,自己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索性……
可是,随着渐渐的深入,她的脑中突然印出了那天的情景,羞辱和神经性的疼痛涌入了她的大脑之中,她害怕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一想到那天晚上,便没有了欲望,于是,她开始清醒,开始反抗了,她使劲想推开他不断探索的欲望,可是他却是动作越来越激狂了起来。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刮在东方汶的脸上
落柔烟打完自己也愣了,在怎么着,她也明白皇帝在这个古代的社会是怎样的地位,这下,自己可是会事很惨了吧!身上人的动作停了,“扑通”一下,倒到了旁边,落柔烟微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仲裁,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于是她看向了旁边,“呼……”一口深深的气,呼了出来。东方汶挨了这一巴掌之后,竟然安祥的睡了过去。
落柔烟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巴掌,仍然心有余悸,现在她相信他是喝醉了。她放下巴掌,闭上眼睛,反正他喝醉了,明天应该不记得今夜的事情了吧!这样想着,她也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