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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心无价(4)

在电视镜头前,那孩子有些羞涩地说起了自己的动因:“我一直做梦都想有一天去阿尔卑斯山,看看那里是不是有童话里的仙女和妖怪。可是我被检查出得了白血病,住了很久很久的医院。大人们总是说我的病会好的,不过,上星期我却看见妈妈偷偷在病房外边哭。也许我等不到去阿尔卑斯山了,可是,别的小朋友还会有机会,所以我把自己存的钱捐出来——这是我为去阿尔卑斯山准备购买礼物的钱。每个孩子都会做梦,比如我想看阿尔卑斯山,别的小朋友想去沙漠,想去原始森林,想去月亮上面……”

孩子纯真的话语让很多人流下了眼泪,阿伯特先生尤其突出,他用手捂着脸,肩膀抑制不住地颤动。摄像师不失时机地推进镜头——一个企业家的悲天悯人是很有特写意义的。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阿伯特先生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满心羞愧,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下去。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做过一样亏本的“善举”,在这个孩子面前,他明白自己亏了心。

直播结束后,阿伯特先生走到那个小男孩的身边,贴着耳朵跟他说了几句话。没人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孩子的眼睛立刻闪现出惊喜的光芒。

下午,阿伯特先生乘私人飞机去了阿尔卑斯山,而且,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伙伴。随同的下属们非常奇怪阿伯特先生的举动。他们不知道精明的老板怎么会乐意做这样一件讨不到好的事,并且还要求不对外界宣扬。

此后的阿伯特先生依旧热心公益事业,但有些东西却从此改变了。那是不带丝毫功利目的的投入,是真诚地给予别人的帮助。他还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但不再去盘算自己的付出和回报,而是尽心尽力地管理好那笔梦想基金,使其获得最大最安全的收益。

几年后,即将退休的阿伯特先生将梦想基金委托给一个儿童救助机构,当初9美元的数目早已积累到相当的金额。阿伯特先生一直是最大的资助人,他总是定期捐出大笔的钱,惟一的要求,就是让那些得到治疗的孩子寄一张自己的照片,并且在背面写出自己的梦想——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回报了。

【意林札记】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常教我的一句话“记住别人给你的好,忘掉你给别人的好”,当时,幼小的我还不懂,但我现在终于明白:做人,不要有目的性地施舍善心,不要让不好的动机玷污了本来纯洁善良的心。(方英卉)

最珍贵的“爱心”

【[美]斯蒂法妮·曼斯菲尔德】

卡门太想救治自己的母亲了。她在汽车的挡光板上贴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如果我出车祸的那天,请立即把我的心脏捐献给我母亲,她现在住在马里兰大学附属医院住院处三楼。”

卡门的母亲博碧今年56岁。1997年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住进了医院。虽然医生们竭尽全力把她抢救过来,但是却不得不告诉她们,如果不做心脏移植手术的话,博碧活不了多久。现在,她们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让博碧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等待着奇迹或者死神的来临。

母女俩心里都明白,博碧生存的可能性很小,全美有4000个病人在等待做心脏移植手术,找到一个和博碧血型相同、适合她身体状况的心脏恐怕要等好几年。卡门暗下决心,无论等多长时间,一定要让妈妈活下去。

日复一日,她们的愿望好像离她们越来越远。圣诞节前夕,医院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心脏。可是,在手术前,医生们却发现那个心脏的供血机能不健全,无法用于心脏移植。

接到这令人心碎的消息后,卡门来到了病房外的休息室,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同在休息室的一位男士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卡门抬起头来对他说:“我妈妈就要死了。”说不清什么原因,卡门一边哭一边对这位陌生人讲述妈妈的病情。这位男士叫鲍勃,他的妻子也在这所医院里做手术,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第二天,他们又见面了,鲍勃告诉了卡门自己妻子的病情。鲍勃的妻子谢里尔今年38岁,他们有4个孩子,谢里尔是一位十分称职的母亲。去年12月初,她常常感到头痛。12月13日,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医生们对谢里尔进行了检查,通过脑CT,发现她的脑血管和动脉连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先天性疾病,只有通过手术才能解决。圣诞节后第二周,她就回医院做了手术。鲍勃第一次遇见卡门时,妻子刚刚做完手术。鲍勃对自己妻子的病情很乐观,他想自己的妻子一定会健康出院。卡门也对他说,等谢里尔和自己妈妈出院后,两家人应该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几天后,卡门突然发现鲍勃头靠在休息室的墙上,泪流满面。她关切地问道:“鲍勃,你没事吧?”原来,谢里尔脑内大出血,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医生不得不把她的大脑切除了一部分。

虽然卡门和鲍勃认识的时间不长,大概是同病相怜吧,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互相安慰,互相支持。鲍勃的几个孩子每天都给妈妈寄来问候卡,鲍勃会在床边给妻子读这些问候片。他们的小女儿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妈妈,我十分想念你,每天回家,我都自己做作业。如果你喜欢这个卡片的话,你就捏一下爸爸的手。”谢里尔摸了摸鲍勃的手,虽然她无法睁开眼睛,但鲍勃注意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相信妻子一定能康复出院。医生们也很乐观。这些天来,鲍勃一直在同卡门谈妻子康复的事,他为未来订立了许多计划。卡门为他而高兴,尽管自己的母亲还处于危险之中。

2月9日下午,谢里尔再次脑内大出血,这一次医生们束手无策,他们对鲍勃说,准备后事吧!两天后,鲍勃意识到妻子就要永远地离开他了,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鲍勃知道妻子愿意捐献自己的器官,她在自己的驾驶执照上也注明愿意捐献器官。鲍勃找到了负责捐献器官的护士,他问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吃惊的问题:能不能把自己妻子的心脏直接捐献给卡门的母亲。护士说直接捐献器官并不多见,但是这并不禁止。

鲍勃听完后,立即来找卡门,他对卡门说:“如果她们血型相符,我想把谢里尔的心脏捐献给你妈妈。”卡门惊呆了,她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边哭一边说道:“这怎么可以呢?你们也不认识我妈妈,我得想一想。”

卡门心里想,从来没有人送给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该怎么办呢?她立即找到了心脏移植专家,专家们说这种事十分罕见,因为不知道血型、体型、心脏大小是否相配,在了解各方面情况前,他们不能下决定。

不久,医生告诉卡门说,虽然两人的血型不同,但由于谢里尔是O型血,心脏十分般配,可以进行手术。

几天后的晚上,在妻子悄悄离去之后,鲍勃来到了博碧的房间,博碧正坐在床上为他们祈祷。她老泪纵横:“我一辈子也还不起你这个人情啊!”

情人节那天,博碧从手术中苏醒过来,她的体内跳动着谢里尔的心脏。

鲍勃一周后去拜访了做完手术的博碧,看着博碧一起一伏的胸膛,他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拿来了妻子的照片,他希望博碧知道谢里尔是一个多么勇敢、多么有爱心的人。

卡门一直同鲍勃一家保持着联系,她始终对鲍勃全家都充满感激之情,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上这份情谊,这份礼物实在太珍贵、太沉重了。“我永远没有机会为鲍勃做这种事,他把我即将失去的生命还给了我。”

【意林札记】

爱身边的人,虽然我们能给予的并不多。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声问候,一句叮咛,一份关心,一份守候,更胜过千言万语,因为这一切正是你身边的人所需要的。不要吝惜你的爱心,关爱别人更是关爱自己。(方英卉)

开心的大脚姑娘

【(美)玛丽·卡斯丁】

学校后天将要举行一次盛大的舞会,届时全校所有的英俊男生都会到场!

我想像着自己穿着那件新买的浅蓝色裙子,轻轻滑过舞池,裙裾飞扬,轻盈地转着圈,那该吸引多少异性的眼光,可我的那双——

砰!我的幻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因为我看到了床的那头——我的脚在被子下面拱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山包!明天我必须买一双合适的鞋子。

要找到一双与我的裙子颜色相匹的鞋子是容易的,但若要发现适合我那双像船一样大小的脚的舞鞋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匆匆吃了早饭,急急忙忙登上了公交车。我已经盘算出我能想到的所有的鞋店,决意要将它们一一踏遍。可是我每进一家鞋店,总是会碰到相同的一幕:“我想买一双鞋。”我怯生生地问。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说,“请——”他的话还没有说全,忽然瞥见了我的脚,于是他连忙改口。“对不起,本店没有你的尺码。”

每一次我都恨不得马上找一个地缝钻进去。难道我只能穿上我哥哥的运动鞋去参加舞会?上帝,你能帮帮我吗?

当我在计划去的每家鞋店都碰壁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地方,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希望——马萨诸塞大街上的斯道特鞋厂的直销店。我知道希望渺茫,我知道还得伤一回自尊,但我孤注一掷!

“欢迎!欢迎!”一进店,迎接我的是一只笼子里的鹦鹉。我心中胆怯,生怕自取其辱,临时改变主意,拔脚就想走,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店员从柜台后迎了出来。“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他说。唉,一个老头能知道一个小姑娘的心事?

“我想你们店不会有适合我的鞋子。”我嗫嚅道,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脚。

老人给我搬来一张椅子。“你先坐下。”他微微屈了一下腰,好像我是一个公主。“我马上就回来。”

他会拿出什么样的鞋?高帮系扣的老祖母鞋?这时,鹦鹉呱呱地叫着,像是在笑。

终于他捧着一只盒子出来了。他坐在一把旧凳子上,熟练地脱下我的鞋子,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大大的舞鞋,迅速地穿在我的脚上。“好啦,”他说,“现在站起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我站起身,脚几乎从舞鞋里脱落出来。老人扶我站稳。他错误地估计了我的尺码。这双鞋太大了,大得离谱,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的脚仿佛是在游泳池里游泳!

这时,我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

那位老头——我现在感到他是一个老绅士——眼睛闪着光。“哦,小姑娘,”他说,“这双鞋子显然不适合你。我去换一双小一点的。”

小一点的!我心中暗暗重复这句话,像是哼一首美妙的曲子。老绅士回来了,晃晃悠悠地抱着一大摞盒子,我几乎都看不见他了。

“也许我们在这里面可以找到一双适合你的。”

我一双接一双地试穿。金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老绅士——我现在又感到他是我的老朋友——坐在一张圆凳上,周围是一只只打开盖的盒子。我对他讲了我的舞会,还有我的裙子。

“哦,”他似乎感到我的事情非同小可,“这么说,我们还得把这些也试一试。”他说着把那些已经试穿的鞋子用力推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另一只盒子,拿出一双鞋。哇,这是我这一天见到的最漂亮的鞋子了:一双品蓝缎面的高跟鞋!当他为我把这双鞋套在脚上,我感到我就是童话里那个最终嫁给王子的灰姑娘。刚好合适!我站起来,真想就在这个鞋店里翩翩起舞。

“我替你包装好。”他说,看上去他很高兴,就像是他自己买到了一双称心的鞋子。付过钱后,我又有点纳闷儿起来,以他这样一个有经验的老店员,一开始怎么能判断失误到如此地步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啊,其实是善解人意,一个真正的绅士和朋友,也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

临走时,鹦鹉呱呱地在叫:“给你一个好心情!”

【意林札记】

绅士之所以为绅士,在于他的博爱与对生命的尊重。尊重,并不是一个多沉重的话题,也无须付出太多,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声问候。

文中,大脚姑娘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含辱,是老绅士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感受到了尊重。为了她的尊严,老绅士故意判断失误将她的脚估量得很大。在这一大一小的不停变化之间,大脚姑娘的自信逐步重塑,而人间之爱也在这过程中逐步强化。(何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