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宏清楚地感受到她激动的心情,那般热烈而开心。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喜比惊来得更触目惊心。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劫持着贺淑芬的男人,站在贺淑芬身后,冲着聂宏举枪。
呯,一声。
贺淑芬的心脏,瞬间提上喉咙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只觉得耳朵传来嗡嗡嗡声,那般刺耳欲聋。
她的世界,因为近在咫尺的枪声,暂时失去听觉能力。
剩下的是冲着她而来的男子,他奋不顾身地跑来。
突然,她的眼睛就红了。
不,不要跑过来。
同时,只见疾跑而来的聂宏,来不及闪避,子弹冲着他的脑袋而去。
突然聂宏的身体往旁边栽过去,也不知道是他闪避缘故,还是被子弹打中冲撞开来。
贺淑芬的心,在那一刻有种死去的感觉。
不,不要!
千万不要有事。
“走。”不等她有所反应,身后的男子抓住她的手臂,拽着她往外面走。
另一名男子爬起身,他捞起中枪同伙的身体,紧接着跟着他们往后撤。
贺淑芬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她不死心地往后张望,眼泪迷糊了她的视线。
隐约可见男子倒下去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宏哥,不要,求你不要有事。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不顾一切地跑过来。
该死,该死的她,为什么没有看见身后的人开枪。
她想聂宏也没有看到吧,所以他才会不闪不避地跑过来。
为了她,他连性命都不顾。
她却,她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是她不好,她太弱了,才会连累她。
是她不好,她没有发现身后放冷枪的人。
宏哥,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你不顾一切地来救我,我却害你连性命都丢了。
越是这般想,她的心越是疼痛不止。
仿佛被小刀一片片地割下来。
贺淑芬的眼泪迷糊了她的视线,她被强行拽着往前跑,直到聂宏那团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此时的她就像全身被抽空般,呆呆的,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力气和思想。
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因为那名倒下的男子,正在一点点地流失。
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下去。
……
“把他扔下吧,不能再带他走了。”劫持着贺淑芬的男子,对着另一名说。
只见中枪的那名男子,此际已经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力气行走。
另一名男子闻言,脸色凝重地看着他,最后咬牙将他扔在电梯里。
不要说他身中子弹命不久矣,只说带着浑身是血的他走出去,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视。
把他放下,或许被好心的路人送进医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剩下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押着贺淑芬走出电梯,他们给贺淑芬扣上鸭舌帽。
将她的脑袋按得低低的,从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走出去。
他们临时收到命令,将被关着贺淑芬带走,故此他们事先并没有经过周详安排。
而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外面,从这里走出去便可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