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元年,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阴云密布,朔风凛冽,正值傍晚,此时一般百姓人家已开火做饭,炊烟袅袅。
北京紫禁城的午门外,一帮锦衣卫的校尉在名锦衣卫指挥使的带领下押解着名头戴乌纱帽,团领衫,身着绣着鹭鸶青袍的官员行走在路上。
被锦衣卫押解着的这名官员一眼望去满脸肃然之气,挺着身梁走在前方,毫无身为一名犯人应有的之态,仿佛后面跟着的不是即将要对他施以廷杖之刑的锦衣校尉,而是他的手下。
也可能是身后的锦衣卫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往日这样的时刻,被他们押解的官员哪个不是哭爹喊娘的求情,上次一个正二品的礼部尚书一听到他们锦衣卫去拿人,当场吓得顾不得一家老小,就要翻院墙逃走。怎么眼前这一小小的六品兵部武选清历司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一校尉冷笑道:“王阳明,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得瑟呢?得罪了刘公公你这不是找死吗?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王阳明双眉一皱,随即松散下来,嘴角微微一翘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们以为你们的靠山刘瑾这个阉贼还有几天好活的吗?我要是你们早就另谋明主了。哈哈哈哈,你们等着把……”
“放你娘的屁,刘公公咋样我不知道,不过你今天会怎么样,我可是很清楚!”说着王阳明身后另一小校尉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记沉闷的鞭腿,带起风声呼啸而来。
同时王阳明那被戴着镣铐隐藏在硕大的官服下的双手却也早已紧握,内劲遍布于双臂,正当他要挥拳迎上鞭腿之时,突然从旁边斜插入一只手来,紧紧握住了那名小校尉的大腿。
然后转头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对着王阳明道:“王大人得罪了,我知你是正人君子,但是现在我们是代天子行事,想必王大人也不会让我们难做。”
听到这话,王阳明隐藏在暗处鼓动的劲气随即散了开来,不过却没有说话,而是横眉一对,冷笑了几声。
耳边的风声依然凛冽,整个队伍依然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往午门外走去,依稀中还传来刚才那位指挥使的呵斥声:“你小子是不是嫌命活的长了,对王阳明出手?人家当初率领一万民兵,打退了宁王朱宸濠十万大军的叛乱。你以为是白给的?还不是他凭借着一身早已练至化境的天下大同,在宁王十万大军中七进七出,把宁王手下可战的大将尽数斩杀。今天要不是王阳明自愿素手被俘,我们这里谁能抓得住他?你想死,别害我们!”
站在王阳明身后的一群锦衣校尉听见这位锦衣指挥使的话后,都惊呼起来,用一种惊骇的目光望着前方那挺着笔直脊梁的背影,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竟然会拥有一身巅峰莫测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