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官儿的手有点儿发颤,汗水顺着额头滴在桌抬上;他只需一个动作就能知晓结果,可这手似乎不太听使唤。
“等什么呢,要让客人等多久?”中年男子脸色一沉,对何官儿喝道。
心一横牙一咬官儿打开盖子,结果大出众人意外,骰子碎成粉末散落在盘里。
“对不起众位客人,骰子质量不好,请大家收回各自筹码,我们更换骰子后继续!”值班经理不动声色安慰众人,轻而易举化解这场危机。
很不错,敢开这么一个庞大的赌场,果然是有点角色的,有点儿意思!杨随心眼里充满笑意,似乎对刚才中年人玩儿的把戏很有兴趣。
“先生,您想玩个痛快请随我去贵宾厅,那里赌注最小一百万!”值班经理恭敬礼貌的请杨随心去更高等级场所;他当然没意见,今晚来就是为了赢钱,大把大把的赢钱。
贵宾厅除了装饰更为奢华,就是美女众多;所有服务人员清一色长相俊秀甜美,再加上暴露的衣着打扮更让男人们心里痒痒。穿过挂满艺术品真迹的走廊,进入一个大套间,里面三三两两坐着几位成功人士;说他们是成功人士主要是几人都是一身名牌儿,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上位者的气质,钱在他们眼中早成了数字符号,基本上没啥意义。
“功伟,带谁来了?快介绍一下,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屋内几人见到值班经理张功伟带杨随心进来,都十分好奇;他们与值班经理张功伟看起来十分熟络,所以说话显得很随便,并对张功伟身后的杨随心兴趣浓厚。
进到这里,而且还是张功伟亲自在前引进来的人一定不凡,他们都有类似经历所以看杨随心的眼神略显敬意;有钱人,在这里坐的都是身价上亿的富翁,大家见面后很快熟悉打成一片,连称呼都有所改变。
“我们玩儿什么好呢?你是第一次来,应该让你选择。”李张启对杨随心点头含笑道,说完瞟了一眼宣宣,眼神之中并没有过份的意味,只是装满了欣赏之意。
耸耸肩头杨随心抿起嘴无所谓道:“这里您年龄最大就让您决定吧,我最年轻无发言权,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尊老携幼,我年幼还是听您安排!”
李张启大笑几声,开始发牌,他玩儿的是加勒比梭哈。
加勒比梭哈规则很复杂,但学起来却很简单,上手很快;更何况在怪物杨无忍的培养之下的杨随心呢。
每个玩家收到5张面朝下的牌,发牌者是赌场工作人员,杨随心翻起牌扫过一眼然后轻轻放下;闭上眼似乎休养生息,完全没有其他人那种神态。
“两百万!”李张启翘起眉头笑道,来这里的人毕竟都是玩儿大手笔,第一次下注先仍住两百万。
“跟!”这位是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从杨随心进来就一直没吭声。
“不跟!”放弃的人是脸色阴沉的壮年男子,他嘴里吊着雪茄没点着而是不停咀嚼。
轮到杨随心,这么好的牌为何不跟,杨随心跟下去;看牌后依然闭目休息,杨随心用与众不同的方式不断赢钱,几场下来身边筹码已超过3千万。
到这时在场众人才意识到新来年轻人是个高手,他们输的心服口服;“来,再拿5千万筹码!”戴眼镜的中年人没几根头发的脑壳上闪着油光,两只眼睛死盯着秦子夜;仿佛杨随心刚把他老婆上了,光看他发出的眼神就让人不舒心。
五千万筹码很快送来,杨随心仍旧一副半死不活表情,让人看不透心里变化;继续玩儿下去,半小时过后,杨随心桌前筹码已堆积如山总共9千万。宣宣在一旁坐着都急,心想:“都挣了那么多了,还要玩啊!”暗暗地捏了一下杨随心,后者只是略微一笑,依旧摆弄着手里的纸牌。
她家境贫穷,并不知道上层人的生活,更不知道心上男人的目的,就是冲着大把钞票而来;宣宣贫民阶层,更代表了中国的社会底层;这个城市表面上闪烁辉煌、妩媚迷人,可霓虹灯后确不知有多少张无奈、失望、懊悔和痛苦的面孔。赌场前、舞厅中的欢歌笑语也不知淹没了多少悲凉的哭泣声。
赌博业无疑给那些拥有着各色背景的人带来大把大把的钞票,然而也同时带来贫困、娼妓、偷盗、抢劫、道德沦丧等等社会问题。
在赌博人群里,有百分之五的人嗜赌成瘾,他们带着发财野心和美梦去赌博;然而命运残酷无情,常常让他们输得倾家荡产。
为了赌博有人甚至拿失业金、救济金去赌,期望运气突变一本万利,可结果却是血本无回。在赌场,庄家才是永远的获利者,赌客必是输家,不挣钱开赌场干嘛!即便偶尔有人获得幸运大奖,赌场便是会把他那张笑得合不拢的大嘴照片镶在镜框里,挂满赌场四周。
大张旗鼓地渲染运气及金钱,其实这不过是个:“一人暴富万骨枯”的悲剧。
在酒场上常有人感慨:“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了就有钱!”这话虽有些夸张与绝对化,但金钱与罪恶常常会不自觉地搅在一起,这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上海不是一个能源城,那他是靠什么成为世界中的一个超级都市,为什么外国的投资者首选必是上海呢,就是因为这个土地是个不靠物质生产只靠聚敛金钱发展起来的城市,它竭力制造出了一个令人沉迷的夜景;它瞅准了人性弱点,它怂恿你隐藏在内心的贪欲通过幻想里膨胀复制;最后又瞅着你的欲望在现实中破灭,让你在晨昏颠倒的黑暗里走向穷途末路,深渊就在脚下。
无数人落入万丈悬崖,可依然有人顶破脑袋也要试试;赌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们心底那无限的贪婪,永无止境的欲望。
以前的杨随心可能把钱财不怎么当回事,认为够用一切就行了,可是掌管黑狼帮后的他,才真正明白钱财的重要性,没有钱财,黑狼不能壮大,没有钱财,武器不利,没有钱财兄弟们会有后顾之忧,为了使黑狼成为他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武器,他必须要拥有大量的金钱,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选择强攻三义和刀门,而来这里的原因了,大量资金保障是个基础;为了这个基础打的更坚实,他准备扫荡拉整个三义会和刀门的重要据点。
这才只是他的第一步。
打个哈欠,杨随心觉得赌博实在没啥意思,他桌前筹码已放不下,只好让侍者一大捧一大捧得把上亿筹码当作积木堆在一旁桌子上。
累呀!才赌了2小时,杨随心就有些吃不消;他觉得赌博单调无趣,只不过是眼前筹码一点点增多而已,这些彩色塑料币对他而言没啥吸引力;就象小孩儿玩腻了一件玩具那样失去兴趣,看了一看在旁边正瞪大眼睛旁观的宣宣他突然有个主意。
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在宣宣睁着那双不敢相信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杨随心已经走到了一处幽静地方,喝杯红酒欣赏月亮;天上月亮很圆,星星更是一眨一眨的闪着眼睛,而在杨随心信任目光的激励下,宣宣终于拿起了纸牌,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手中的牌果总是惊喜不断,仿佛幸运之神今晚对她特别眷恋;她从没遇到要什么就来什么的情况,今晚打的无比顺手,甚至让宣宣有点做梦的幻觉。
杨随心环顾了一眼贵宾房的格局,轻轻拍了拍抓住自己的玉手,再次鼓励了一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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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小脸发鼻尖冒汗,这已是第四把输牌,如果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眼前的钱都会烟消云散;她对面坐的这位中年男子脸色沉稳,似乎宣宣这个小妞不够看的;而原先房间内的其他人却成了观众,其实他们不当观众也不行,所有家当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输给宣宣。
“随心,你快点回来!”宣宣看着屋内这一群仿佛能吃了自己的“凶狼”们,暗暗心急,心中虽是如此之想,可宣宣的眼睛始终放在对面这个刚来没有半个小时的中年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