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茶社
棒球场地绿草如茵，雪白的球网横跨草地，形成白色与绿色的鲜明对比。下午的阳光已不是很酷烈，正好是运动的好时间。沈佳惠为了保持苗条的体态与健康的身体，每天在这个时间都要来此打棒球。
她扔掉球杆，笑吟吟地向遮阳伞这边走过来，伞下放着舒适的躺椅与小桌，上面摆放精美的水果与饮品。陆欣欣冷冷地斜靠在躺椅上，她在此已等候多时。她见沈佳惠走过来，象征性地欠了欠身，美眼含笑，“都说沈家大小姐文武双全，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棒球打得也是出神入化呀。”
沈佳惠拿起桌上柔软的毛巾，轻拭额间薄汗，笑着拧开一停发散热量的饮料。
“你近日进展如何？我哥哥还没坠入你的情网吗？”
陆欣欣自嘲地一笑，“你以为我是潘金莲呀，男人见到就是魂飞魄散？”
沈佳惠饮了一口，回头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深意，“难道你不是吗？陆欣欣小姐在服装界可也是鼎鼎大名呀，如果连你也摆不平我哥哥，那沈家的家业可真要捐给慈善机构了。”
陆欣欣听到沈家家业，两只水灵通透的眼睛，立时闪出光来。
“不是我不卖力，沈昱明的身边有一个小助理，颇能打动他的心，每次谈到她，沈昱明的眼里都会闪出光来，但他否认相爱，只是说同事友情。”
沈佳惠诧异地扭过头来，陆欣欣刚才说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莫非那个小助理是你迟迟不能得手的原因？”
陆欣欣摆了摆垂到胸前，在夕阳下闪着乌光的棕色秀发，“沈昱明工作很忙，还要准备考博，所以他不是每天都很有时间，平时都是打打电话，只有周末才会出来。”
沈佳惠在躺椅上侧了一个身，很专注地听着。
“那个小丫头真是鬼灵精怪，我和沈昱明几次相约出来，都碰到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存心这样做，不然你那宝贝哥哥早就跟我回沈家喽。”
沈佳惠立时坐直了身子，眼神灵动地转了转，“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似是马上想到什么似的，有些紧张地道：“坏了，如果让我哥和别的女人相爱，那他就回沈家无望了，你真是笨，你要抓紧，不能让咱们前功尽弃，甩掉那个小丫头还不容易吗？”
陆欣欣把头扭到一边，眼望天边红如樱花的夕阳，不屑地道：“说的容易，你哥哥现在手中拮据，带我去的地方，不是草坡就是园林，那丫头总能很巧地碰到，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然后把沈昱明拖走，我在你哥的心目中可是淑女的形象，总不能使蛮耍泼不让他走吧？”
沈佳惠细眯了眼神，暗暗地点了点头，回眸望向陆欣欣，“欣欣，这些难题只有你自己去克服了，我不信你斗不过那个小助理，事情成功了，沈家不会亏待你，你在沈家会有一席之地的。”
陆欣欣再一次得到沈佳惠的承诺，心中一喜，脸上立时泛开一个娇艳的笑涡。陆欣欣得意的笑，没有逃过沈佳惠的眼睛，心中一怔，暗暗升起一阵不安，但想到沈家后继无人，老父年迈，而自己又有一大堆的事务相缠，哪里有精力去打理沈氏？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让沈昱明回家。想到此狠了狠心，“欣欣，我哥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你可以用特别的手段，以把沈昱明弄回沈家为目的。”
“呃……”陆欣欣惊愕地看一眼沈佳惠，脸上不自然地浮起一抹红霞。
陆欣欣重新仰躺在软椅上，眼望长空，几朵暗淡的云霞，在浅蓝的天空悠闲地飘荡，她缓缓地闭起眼睛，脑中乱糟糟的。想起自己这几年奢华如梦的生活，还有内心在夜晚就会浮起的隐隐伤痛，也许这一切都会结束了，走进恬适的生活，有一个好男人相伴，这会是梦吗？即便是梦，也让自己多做一会儿吧。
梦雨涵在床上翻个身，忽觉前额异痒难耐，忙拿过床头的小镜子细照，一个不显眼的小红疙瘩从细嫩的雪肤中钻了出来，她吓得“啊”了一声，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披衣就往外跑。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骆雅韵见女儿突然从卧房跑出来，吓了一跳，忙问她急什么。雨涵一边往脚上套鞋，一边娇溺地说：“我得马上到药店去买药膏，我的额头竟然长出痘痘，太可怕了。”
骆雅韵不以为然地“嗐”了一声，“不就是一个小痘痘嘛，至于把你吓成这样？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梦雨涵噘着小嘴儿，不高兴地嘟囔着：“您懂什么呀，女孩子脸上长痘就是大事，我可从来没长过呢。”
骆雅韵饮了一口杯中的热茶，嘱咐道：“天这么黑了，你可不要跑远了，楼下就有小药店，一会儿你爸爸就要回来，见不到你又会埋怨你的。”
梦雨涵听说老爸要回来了，诧异地扭过头，脸上立时萦上一层喜色，“老爸要回来了啦，他这回去澳洲考察有三个月了吧？没说给我带回什么好东西？”
骆雅韵温和地一笑，提到相爱一生的老公，脸上不自觉地萦上幸福的笑靥，笑嗔：“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首先惦念的就是给你买了什么，也不问问你爸爸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梦雨涵嘻嘻一笑，“我老爸壮得像牛，不用我操心啦。”说罢做了一个鬼脸，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梦雨涵从药房出来，手里捏着一个不大的小药盒，高兴地往家里走。突然，下意识地意识到，刚才从旁边走过的那个女人是陆欣欣！心中一怔，这么晚了，她要到哪里去？下班前听沈昱明说，明天他有考试，今天八成是在夜战，不会去和她约会吧？
梦雨涵提了提裙角，悄悄地转身窥看，果然那女人是陆欣欣，好奇心让她远远地跟上，想要看看她到哪里去。
陆欣欣走到街旁的一棵树下停住脚步，警觉地向四周环顾，梦雨涵机敏地躲到旁边的电话亭后，心中暗笑，怎么有一种电影里敌特的感觉呢。
陆欣欣左右张望，好像在等人。梦雨涵心中窃喜，这陆欣欣还能等谁？一定是沈昱明啦，没想到又被我撞到，这才叫缘分呢。梦雨涵不安好心地躲在电话亭里看好戏，准备再演一出出其不意，她就喜欢看沈昱明好事被搅时的火冒三丈。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陆欣欣还站在那里，不时抬腕看表，又拿出手机对话。梦雨涵一阵紧张，琢磨着自己怎么再演一出恶作剧。正在这个时候，出乎梦雨涵预料的是，从街对面跑过来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儿。头发被做成火焰的形状，身材瘦小，身上的衣服说不好是什么款式，就是觉得不像是人穿的。
那男孩跑过来，和陆欣欣说着什么，一边说二人一边往回走。马上就到了梦雨涵藏身的电话亭。梦雨涵立时紧张起来，侧着耳朵细听，不知陆欣欣和这半痞的男孩有什么好说的。男孩儿好像不高兴似的站住不走了，口中懒懒地道：“欣欣姐，这回的货真的是涨价了，还不好找，有钱都找不到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哥们手里买来，欣欣姐怎么着也应该给一个合适的价，不能让兄弟赔钱吧？”
欣欣扁着嘴一甩头，不屑地啐了一口，“那也不会是这个价吧，你也太黑了。”
男孩儿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凑近，一脸神秘，“欣欣姐，这回又是哪家的贵公子大老板呀？欣欣姐要是得手了，这点钱算什么？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交易，下次姐不是还得找兄弟弄这玩意吗？”
陆欣欣平日所展现的优雅温柔，此时尽皆不见，一脸玩世不恭的痞气。她伸手“啪”的一声打在男孩儿的头上，“就你鬼！小心鬼大劲儿了****。”
男孩儿嘻嘻一笑，“咱不也靠欣欣姐照应着才能活嘛，嘿嘿……”
陆欣欣伸出细滑的手掌，“拿来吧，我看看货。”
男孩一边从上衣口袋里往外掏东西，一边说：“货绝对没问题，都是从泰国进来的，只要让男人沾上这么一点，大力金刚也控制不住。”
男孩儿终于掏出一个白色纸包，递给陆欣欣。陆欣欣打开，在鼻下嗅了嗅，满意地一笑，把纸包重新包好，塞入自己臂上挎着的小包儿，又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钱，甩给男孩儿，“拿去吧，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小心你的脑袋。”
男孩接过钱，眉眼含笑，“我哪敢呀，姐就放心吧，嘿嘿……”
陆欣欣红唇一扁，向男孩儿挥了一下手，“走哒……”扭着蛮腰向街道另一侧走去，男孩儿满面喜气地向来路奔回。
梦雨涵从电话亭后面转出来，额角冷汗淋漓，她真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在沈昱明身边温文尔雅的陆欣欣。她从男孩手中买来的是什么？****吗？脑中“轰”的一声，她这是要把****给谁用？给沈昱明？天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昱明吃了****又能对她有什么好处？
梦雨涵不及细想，转头拦住一辆的士，坐车直奔沈昱明的公寓，她要尽快找到沈昱明，把她刚才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他，让他小心。陆欣欣看来背景很复杂，绝不像她说的那样，是一个单纯的导游。
医院大门紧锁，梦雨涵在门外蹦高儿跳脚儿地折腾了半天，门卫室才有人出来开门，梦雨涵只说一句找人便闯了进去。门卫认出她是本院护士，也就不再说什么。
梦雨涵跑到医院主楼后面的单身公寓楼，使劲拍响沈昱明的门，拍了半天，里面却是全无声息，把与沈昱明相邻的吴医生都给拍了出来，只说沈昱明不在里面，刚才看见他出去了。
梦雨涵惊诧诧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么晚了出去，还能干什么？定是与陆欣欣约会去了，这下可完了，陆欣欣会不会害死他？
梦雨涵急如火燎地向外走，电话突然想起来，拿出来一看，却是家里老妈的电话，告诉她老爸回来了，让她马上回家，还埋怨买个药膏也去了这么久。
梦雨涵猛地想到可以给沈昱明打电话呀，真是急糊涂了，不等老妈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急忙拨通沈昱明的电话，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声音。梦雨涵无力地垂下手臂，心想这回算是彻底完了，沈昱明此命该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梦雨涵低头悲悲凄凄地往外走，突然迎面闯来一人，也是急急火火，再加上路黑，二人“咚”地方撞在一起。梦雨涵身体向后急退，最后还是收势不稳，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梦雨涵一手捂着被撞痛的头，一手捂着被蹲痛的屁股，心里的火苗呲呲往上蹿，“你赶着去投胎啊！”举头张嘴就骂，对面的黑影正在用手捂着下巴，发出嘶嘶的声音。听到梦雨涵的叫骂，“咦”了一声，“小雨，是你吗？”
梦雨涵一惊，迅速从地上跳起来，也顾不得屁股痛，一颠一拐地跳到那人近前，眼睛快贴到那人的脸上，借着月光终于看清，“啊！沈昱明你还活着！”
沈昱明吓得向后一躲，气道：“你这个小疯子，我不活着还死去呀！”
梦雨涵一把拽住沈昱明的胳膊，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沈昱明更是莫名其妙，向后推了她一下，“你狼似的盯着我干吗？不认识我了？黑更半夜的你可别吓唬人。”
梦雨涵看沈昱明真的没事，放心地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紧张地问：“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沈昱明实在受不了梦雨涵这一惊一乍，“我能干什么？我饿了，出去买袋方便面，你怎么了？像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似的。”
梦雨涵神秘地向四周看了看，拉着他急急地往公寓走，“我真有事要告诉你，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到你房间再说。”
沈昱明急忙拽住她，“什么事呀，大惊小怪的，就在这里说好了。”
梦雨涵急喘了一口气，“我是说那个陆欣欣，你千万要小心她……”
梦雨涵还没有说完，沈昱明就伸出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神情也变得严肃，“小雨，我正要找你说呢，你又来了，你为什么总和欣欣作对？顽皮可也是有尺度的，欣欣性格温良，你可不要欺负她！”
梦雨涵一怔，两眼瞪视，看着沈昱明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酸痛痛的感觉霎时席卷过来，她伸出手点了一下沈昱明的鼻子，却气得没有说出话，最后把手一甩，“好！我不去欺负她，让她来欺负我好了，我就等着给你收尸了。”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沈昱明却因为天黑没有看到。
沈昱明刚要说什么，却见梦雨涵从身边愤愤地跑过去。
“小雨，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我打的回去！”黑暗中传来梦雨涵气恼的声音。
芳香茶社是本市唯一一家日式茶社，坐落在东城区，因其规模巨大，经营有方，所以茶客不断。里面的装修也都是按着日式居宅修建的，风格独特，豪华舒适，一间间茶室被隔开，优雅静谧。
陆欣欣挽着沈昱明的手臂，在茶社门口停下，娇腻腻地回过头，“昱明哥，我们进去喝杯茶吧。”
沈昱明神色一愕，知道这个地方进去一趟，他也许就该琢磨下半月怎么过了，但看到陆欣欣期盼明亮的美眸时，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不得已点了点头，回头四下里望了望，心道，该死的梦雨涵，该出现的时候又不出来了。
茶社内身穿美艳和服的女招待，礼貌而热情地把二人迎进一间茶室，立落地打开日式拉合门，让二人进去。
沈昱明向室内打量一下，里面装饰以黄色调为主，幽雅炫丽，黄纱窗帘让日光和缓地轻轻泻入，榻榻米上摆放方型茶桌，上面有精美的茶具。
沈昱明与陆欣欣坐在桌子的两侧，女招待用名贵的紫檀托盘捧进香茶，茶壶茶碗也都是名贵的紫砂，这种茶具不吸茶香，久保茶温，是好茶者首选茶具。
沈昱明看着坐在旁边的女招待，熟练地洗茶泡茶，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雨涵即便是成心捣乱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女招待出去后，陆欣欣把柔媚的目光投向沈昱明，轻抬玉腕，把手伸向他。沈昱明不解地拉住，不知她要做什么。陆欣欣娇柔的身体，顺势坐了过去，斜倚在沈昱明的胸前。沈昱明一时有些错愕，另一只手在陆欣欣的肩上欲落不落，心中突然升起极大的迟疑，神思缥缈，却不在这眼前的美人身上。
陆欣欣柔媚的眼神隐隐闪过一丝老练的敏锐，沈昱明的迟疑让她升起一丝幽怨。其实这一点她是料到的，暗自庆幸自己有所准备，为了沈家少奶奶的宝座，她不能不这样做了。陆欣欣拿起桌上的茶匙，在手中摆弄了一下，一个把持不住，茶匙掉到桌下。沈昱明一笑，伸手拣起，也就在这瞬间，陆欣欣的手在沈昱明的茶碗上一拂而过。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女招待踩着木跂，小跑着来到拉合门外，小声地说道：“请问，里面的是陆欣欣小姐吗？外面有人找您，让您马上出去。”
陆欣欣听到呼唤一怔，心想，在这个地方会有谁找我？难道是佳惠的人？也只有她知道我在这里，不敢迟疑，向沈昱明温柔地一笑，“昱明哥，我出去一下，看是谁在找我。”
正有些局促不安的沈昱明忙点了一下头，看着陆欣欣出去，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陆欣欣快速来到门口，惊讶地发现，找她的竟然是三个警察，心中一凛，忙走过去问找她何事。
打头的警察一脸严肃，冷声道：“鹏通大厦发生一起杀人案，有人举报在案发现场看见陆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笑话！”陆欣欣一时气得脸通红，“我连鹏通大厦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看见我？”
“不管怎么样，请陆小姐合作，和我们走一趟。”脸上越发冷酷，让人不容拒绝，看架势，陆欣欣再若不去，就是拒捕了。
陆欣欣哼了一声，“我现在有要紧事，一时离不开！”当看到警察把手摸向腰间的手铐时，紧咬了一下红唇，愤愤地道：“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到时你们可要对无辜拘捕我负责的。”陆欣欣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跟着三个警察上了旁边的一辆小轿车。
梦雨涵看着程心辰和他的哥们儿把陆欣欣带走，真想捧腹大笑，没想到程心辰装起警察来这么像。
梦雨涵见车子走远，忙向茶社内冲去，招待小姐拦住她，问她干什么。梦雨涵说出沈昱明的模样，女招待把她带到一间茶室外，“您找的那位先生就在里面。”
梦雨涵向女招待点了点头，伸手拉门就进去了。女招待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茶室内传来一声女子惊叫，想是刚刚进去的那位姑娘，吓得连忙返回，战战兢兢地把门拉开一条缝，看到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躯体，急忙又把门拉严，知道这个时候是不便打扰的，迈着小碎步跑远。
沈昱明从昏眩中睁开眼，头痛欲裂，一时还弄不清是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是自己的公寓。脑中渐渐有了记忆，想起了茶社、陆欣欣，还有自己突然猛烈而来的****。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他也回忆起神魂颠倒的交合。天啊！我竟然和欣欣做了那种事情。
他环顾一下自己的居室，不明白是怎么回到这里的，肯定是欣欣把自己弄回来的，不行，我要去找欣欣，对这件事情负责任，他虽然浑浑噩噩，但却清楚地记得，欣欣还是一个处女。心下却也不免闪过一丝疑问，那突来的猛烈激情是怎么回事？但他此时方寸大乱，已不及细想这些，只想马上找到陆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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