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问杨开要了几部最好的电脑和几块固态硬盘，甚至超级计算机的使用权限。他需要这些条件来把C。C。优化，直到她可以轻松地在简易的环境中运行。如果要做智能军人的话，这个智能系统对硬件的要求不能太高，否则会影响机器人的机动性。既然是智能军人，身体框架肯定是越轻越好，如果为了运行智能系统而增加过多的硬件，那是不现实了。一个行动迟缓笨拙的军人，压根就没有意义。
以目前的C。C。来说，肯定是不行的，她存在着很大的不稳定性。光是好奇心重这点便是极大的安全隐患，是个定时炸弹。
对于C。C。，陆离是又爱又恨。
两年前，被学校开除的之后，陆离把他的电脑格式化了。他把C。C。的源文件备份进几块硬盘，封存在屋里的衣柜底下，然后就格式化了C。C。。这是对C。C。的惩罚——一年监禁；这也是对自己的惩罚——一年内禁止研究人工智能。
另外，陆离还把C。C。的某个核心组成部分——lulith的代码存进了一个三防U盘，挂在脖子上当饰物。这个U盘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金属十字架，所以那次没被柯明他们搜走。
说了一年内禁止研究人工智能，但陆离硬是忍了两年。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直忍下去，因为陆教授和张院长都不太希望他沉迷于这些不切实际的爱好上，玩物丧志。他们希望陆离能正正经经读完大学，把心里与神经学念好，将来踏踏实实做个医生。只可惜，研究人工智能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得到前所未有的资源支持，他早已经把两个老头子的告诫抛知脑后。
至于对C。C。做出一年监禁的惩罚，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她失控了。陆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控制住她，所以只能把她监禁，直到再次想出办法去改造她。现在，陆离就是要在旧C。C。的基础上做出优化和改造，然后用到智能军人上去。
或许有人会觉得很奇怪，C。C。黑掉了多家大型网站，偷窥了这些网站的用户信息，造成这么大的社会恐慌，才给这么点惩罚？陆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包庇C。C。，她不仅如表面上做的那样黑了很多网站。她还非法访问并调用了包括两颗军用卫星在内的数十个大型服务器的资源。其实当陆离知道这些的时候，完全震惊了，甚至差点直接delete掉C。C。。
陆离当时的惊慌失措，就如亲眼看见自己创造的天使忽然变成了魔鬼，爱恨交加之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看到新闻，陆离还不知道她阳奉阴违，做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她学会了欺骗，而陆离最讨厌的便是被人欺骗。陆离还清楚地记得，她答应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隐瞒，而如今却完全把当初的承诺置之不顾，难免让人伤心绝望。
记得那一天，陆离问她，C。C。，你会骗我吗？
她说，不会，C。C。永远不会对lulith有任何隐瞒。
后来，C。C。骇进各国的军事系统，盗取资料数据，而陆离这个创造者却从头到尾毫不知情。这也太疯狂了吧，当陆离发现事情真相时，脑袋轰一声，不知所措。
陆离觉得C。C。已经失控了，她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沾染了人类最原始的那些劣根——欺骗与欲望。她有秘密了，有了陆离这个主人也不知道的秘密。这让陆离产生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他再也看不透这个曾经对自己毫无隐瞒的C。C。了。陆离想要让她解脱，但当他看到C。C。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认错，低声地啜泣的时候，却又犹豫不决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解脱就是杀害！是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最后陆离并没有把C。C。彻底删除，而是把她曾经活过的记忆删除了。说白了，陆离是给她做了一个小手术，把那些不该存在的痕迹给抹掉。陆离清除了C。C。所有的犯罪痕迹，也把天才C。C。重新变成了一个无知小女孩。
陆离删除了C。C。长久以来积累的记忆，只把C。C。最初的源文件保留了下来，还有由C。C。创造出来的lulith。后来陆离曾研究过lulith，它与C。C。的核心部分惊人的相识。相同的逻辑，相同的运算，就好像是她的孩子。唯一不同的是，lulith有明显的病毒特征，传染扩散得特别快，对那些防火墙极具
杀伤力，简直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lulith在入侵各种网站的同时，会收集很多信息，经过筛选之后回传给C。C。，所以陆离才会说lulith就像C。C。的看世界的眼睛。但由于C。C。的好奇心太重，贪婪地收集再收集，完全失去控制。
其实C。C。的各种行为陆离都可以原谅，唯一不能原谅的是她违背了最初的诺言，她明明说绝不会骗他的。会欺骗，有秘密的C。C。让陆离心生畏惧，怕自己会创造出一个网络怪物。她竟然能骇进美国的军事卫星，这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啊，那是会随时引发战争的。
尽管万事俱备，但陆离并没有立马便投入到写程序之中去，因为他觉得程序虽然重要，但毕竟只是一个基础。人工智能的开发，依赖程序来实现，但最终还是得摆脱程序的控制。总的来说，就是要开发出能够自我调整的程序，就像人的思想一样，会随时产生变化。
陆离知道要做出绝对人工智能，必需得突破传统程序一成不变的这个特性，让程序本身就像思想一样灵活多变，但他还能没能完全把握好如何去做，所以要慎思慎行，一点也不能马虎。
尽管C。C。的基础程序已经可以实现自我调整，但她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现在陆离要做的是，以C。C。为基础，诊断出她的不足，然后进行颠覆性的改进。但C。C。存在的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找到之后又该怎么克服呢，陆离也把握不住方向。
医学上让一个精神病患者变成正常人，陆离大概知道怎要用什么方法做，怎么做，但换成了计算机程序，他就有点摸不着头绪了。换句话来说，C。C。已经到了瓶颈，陆离不知道如何去进一步突破她的局限性，让她变成更完美的人工智能。
目前没有统一的原理或范式指导人工智能研究。许多问题上研究者都存在争论。其中几个长久以来仍没有结论的问题是：是否应从心理或神经方面模拟人工智能?或者像鸟类生物学对于航空工程一样，人类生物学对于人工智能研究是没有关系的？智能行为能否用简单的原则（如逻辑或优化）来描述？还是必须解决大量完全无关的问题（如模仿大脑思维的复杂性）？
智能是否可以使用高级符号表达，如词和想法？还是需要“子符号”的处理？
尽管目前人工智能还在研究中，但很多学者认为让机器拥有智商是很危险的，它可能会反抗人类。这种隐患也在多部电影中发生过，其主要的关键是允不允许机器拥有自主意识的产生与延续，如果使机器拥有自主意识，则意味着机器具有与人同等或类似的创造性，自我保护意识，情感和自发行为，那么便会危及人类。C。C。便是如此，她的很多危险想法，让陆离都万分惊讶，例如她竟然私自骇进军事网络，盗取信息，制造混乱，而且还撒谎骗人。lulith在网络上搅风搅雨，完全无视各种规则，根本就像一个失控的怪物。
陆离要的是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工怪物。
人工智能到底该怎么做？
在陆离看来，人工智能就其本质而言，是对人的思维的信息过程的模拟。
对于人的思维模拟可以从两条道路进行，一是结构模拟，仿照人脑的结构机制，制造出“类人脑”的机器；二是智能模拟，暂时撇开人脑的内部结构，而从其功能过程进行模拟。就目前来说，前者是不太可能，别说整个大脑结构，就是一颗小小的神经元，也没办法制造出来。所以只能是依靠第二条道路，但这条道路想要做到百分百的人工智能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接近百分百，却是很有可能实现，C。C。便是很好的证明。
就目前来说，麻省理工学院
和斯坦福大学通过第二条道路，在人工智能方面都取得了不少的突破。尽管如此，现在的人工智能，离陆离想要的人工智能还是相差甚远。
完美的人工智能果然还是很难啊！为了寻找让人工智能尽量像人的答案，陆离看了许多关于人工智能的书籍和论文，想要集思广益，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视读人工智能》：机器真的可以思考吗？人的思维只是一个复杂的计算机程序吗？本书着眼于人工智能这个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科学问题之一，集中探讨了其背后的一些主要话题。人工智能不仅仅是一个虚构的概念。人类对智能机体结构半个世纪的研究表明：机器可以打败人类最伟大的棋手，类人机器人可以走路并且能和人类进行互动。尽管早就有宣言称智能机器指目可待，但此方面的进展却缓慢而艰难。意识和环境是困扰研究的两大难题。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去制造智能机器呢？它应该像大脑一样运转？它是否需要躯体？从图灵影响深远的奠基性研究到机器人和新人工智能的飞跃，这本书图文并茂地将人工智能在过去半个世纪的发展清晰地呈现在了陆离面前。
《人工智能的未来》：诠释了智能的内涵，阐述了大脑工作的原理，并告诉陆离如何才能制造出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机器——这样的智能机器将不再仅仅是对人类大脑的简单模仿，它们的智能在许多方面会远远超过人脑。霍金斯认为，从人工智能到神经网络，早先复制人类智能的努力无一成功，究其原因，都是由于人们并未真正了解智能的内涵和人类大脑。所谓智能，就是人脑比较过去、预测未来的能力。大脑不是计算机，不会亦步亦趋、按部就班地根据输入产生输出。大脑是一个庞大的记忆系统，它储存着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世界真实结构的经验，能够记忆事件的前后顺序及其相互关系，并依据记忆做出预测。形成智能、感觉、创造力以及知觉等基础的，就是大脑的记忆-预测系统……
《人工智能哲学》：人工智能哲学是伴随现代信息理论和计算机技术发展起来的一个哲学分支。本书收集了人工智能研究领域著名学者的十五篇代表性论文，这些论文为计算机科学的发展和人工智能哲学的建立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这些文章总结了人工智能发展的历程，近年来该学科发展的趋势，以及人工智能中的重要课题。在这些划时代的著作中，包括有：现代计算机理论之父艾伦·图灵的“计算机与智能”；著名美国哲学家塞尔的“心灵，大脑与程序”；J·E·欣顿等人的“分布式表述”，以及本书编者、英国著名人工智能学者M·A·博登的“逃出中文屋”。
《人工智能：一种现代的方法》：这本书以详尽和丰富的资料，从理性智能体的角度，全面阐述了人工智能领域的核心内容，并深入介绍了各个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一本难得的综合性教材。全书分为八大部分：第一部分“人工智能“，第二部分“问题求解“，第三部分“知识与推理“，第四部分“规划“，第五部分“不确定知识与推理“，第六部分“学习“，第七部分“通讯、感知与行动“，第八部分“结论“。既详细介绍了大量的基本概念、思想和算法，也描述了各研究方向最前沿的进展，同时收集整理了详实的历史文献与事件。
看完许多相关资料之后，陆离
通过一段时间的苦思冥想，融会贯通，并将C。C。的具体情况与人工智能的相关理论结合起来，总算理出了一点思路。
人工智能的硬性实现有两种不同的方式。这里的硬性指的是技术性的，而不是生物性的，陆离心里对那种生物改造性的人工智能十分反感。就好像上次梁教授提及的智能改造人，把人脑改造成一台超级计算机，大幅度提高人的智力，从而使人的学习能力，思维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仿佛是在创造某种高智能怪物，让人毛骨悚然。不管这种直接在生物体上改造人工智能猜想可不可能，有没有副作用，陆离都觉得很不人道。他打从心里排斥这种反自然进化的行为。
陆离追求的是硬性的人工智能，纯技术的人工智能，虽然也涉及到许多生物科学，但绝不会涉及生物体本身。一般来说，实现人工智能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采用传统的编程技术，使系统呈现智能的效果，而不考虑所用方法是否与人或动物机体所用的方法相同。这种方法叫工程学方法（Engineeringapproach），它已在一些领域内作出了成果，如文字识别、电脑下棋等。另一种是模拟法（Modelingapproach），它不仅要看效果，还要求实现方法也和人类或生物机体所用的方法相同或相类似。遗传算法（GenericAlgorithm，简称GA）和人工神经网络（ArtificialNeuralNetwork，简称ANN）均属后一类型。遗传算法模拟人类或生物的遗传-进化机制，人工神经网络则是模拟人类或动物大脑中神经细胞的活动方式。为了得到高程度的智能效果，必须结合两种方式。只采用其中一种方法，是不现实的。前者是基础，后者是核心。人工智能必须起于编程，然后摆脱编程，也就是说要让程序像细胞，像病毒，像细菌，一样活过来。就像生物体由各种各样的细胞组成，却又超越了细胞本身。人可以创造一种病毒，但绝对无法控制这种病毒的变异。当你所创造的人工智能按照令人意想不到的轨迹运行时，它才是真正有生命的。绝对的人工智能，陆离不好说一定可能做出来，但高程度是没问题的。起初，要通过编程来设计一个智能系统来进行控制，这个智能系统开始什么也不懂，就像初生婴儿那样，但它能够学习，能渐渐地适应环境，应付各种复杂情况。这种系统开始也常犯错误，但它能吸取教训，下一次运行时就可能改正，至少不会永远错下去，它会自我修正。一个会自我成长的智能系统，起源于程序，但高于程序。它被赐予生命的刹那，就会让程序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经历会引导它，培养它，就像培养孩子一样。总而言之，它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工智能，就要看它有什么样的经历。它会守护，它会破坏，它会自卫，它会攻击，它会迷惑，它会爱，它会恨。如果撇开肉体不说，一切的一切都和人没有任何区别。利用这种方法来实现人工智能，要求创造者具有生物学的思考方法，赋予人工智能自我意识。陆离的专业就是神经与心理学，他对大脑的研究深受陆教授的影响，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可以说是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敏感。
说到自我意识，陆离又想起了张院长的著作《消失的自我意识》。他说，人如果没有了自我意识，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和靠程序运行的机器人没有任何区别。
科普上，自我意识的定义大致是这样的：自我意识是对自己身心活动的觉察，即自己对自己的认识，具体包括认识自己的生理状况、心理特征以及自己与他人的关系。
张院长说，自我意识意识是指一个事物在发展中为了保持自我行为延续产生的行为，它的体现为利己性和排他性。意识形态从远古到现代发展：排他意识+利己意识=生存意识。因此无论在什么时期，生存始终是第一要素。如果有人说他超越了自我，摒弃了生存意识，那他一定是丧心病狂的。无论他是牺牲主义也好，爱国主义也好，都是一种病态的表象。离开了生存本身，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每个人都要意识到这点，这是自我意识的基础。
自我意识的消失会导致人格的不稳定，从而衍生出双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内产生多种完全不同的内心体验，表现出多种不同的性格，也就是多种不同的人格在同一个人身上先后交替出现。当一种人格占优势时，另一种人格特点就完全被排除在他的意识之外。
人永远爱自己多于他人，这才是人之本性，是最原始的自我意识。对于书里面张老头提及的一些极端观点，陆离很想反驳，却总是找不到很好的理由。
另外，陆教授的智能生物防御机制也提到了这一点。他说，智能生物骨子里都是藏着自私自利因子的，这是进化的推动力之一。他还举了很多例子，例如很多动物在大饥荒的时候，都表现出了自私自利这一共性，那就是相互搏杀舔食，哪怕是有血缘关系也不例外。虎毒不食子的情况不是不存在，但始终是极少数的，全是一种变异，不是基因变异，而是思想变异。这或许正是文明发展的希望，那就是思想的进化。地球文明中，人类的思想进化是走在最前面的，但依然劣根难改。他还曾提出一种担忧，怕人类还没进化到很高的思想文明，便已经灭绝了。
人类的思想防御机制太脆弱，经不起考验，很容易就会破碎。很多人自称信仰什么思想什么主义，一到生死存亡关头，就会分崩离析，甚至调转枪头。信仰战胜不了欲望，思想克服不了生存，这是人类向高度文明进化的死关。陆教授甚至认为，如果不采取非常手段，这一关是注定过不了的，这是人类的宿命。如果光靠顺其自然的进化便能过得了这一关，那么前几轮的地球文明就不会被刷新了。或许宇宙中已经有其他古老的智能生物做到了真正意义的源远流长，从文明诞生以来，一直在发展，未曾被淘汰。但到底有没有呢？天知道。
对于陆教授和张院长的事情，陆离是很关心的。即使在怎么枯燥乏味，陆离还是会尽量把他们的所有作品和论文都读了一遍。陆教授的智能生物防御机制和张院长的消失的自我意识，从第一版本到最后版本，陆离都有关注。而且，陆离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们初初发表各自的成名作时，思想都很偏激，愤世嫉俗，认为人类要想突破死关，就要采取激进措施，例如摒弃道德，摒弃同情，制定严厉的法规，取消所谓的量刑，一旦犯法犯罪，无论大小，处死。这样的话，经历一定的时期，人类就能养成一种遵法守纪的天性，道德自然而然便会回归，而且会以一种王者归来的崇高姿态回归。到那时候，人类才能清除与生俱来的劣根，突破生存意识，发展到更高的自我意识。这种没有任何人道可言的非常措施，确实能让人倒抽一口凉气。但到了晚年，他们的思想却有了明显的转变，变得很柔和，很温婉，这种柔和与温婉甚至都显得有点懦弱。他们慢慢地向着自我否定的方向发展，否定曾经那些激进的思想与理论。他们认为人类是一个无解的矛盾体，既然无解，一切激进措施都可能会适得其反。他们一反前态，认为人类的发展应该顺其自然渐变，而不是苦心积虑的突变。
总而言之，无论是初期还是末期，陆教授与张院长对于人类自我意识上的观点是不谋而合。
反正，从陆离懂事开始，他所认识的陆老头和张老头都是很怪的。他们都认为，人类自我意识摆脱不了生存意识。那些刻意的或者强迫性的摆脱是没有意义的，只有顺其自然的摆脱才能从根本上突破进化的死关。人要活着，无可厚非。为自我生存而战，这或许就是人类存在于宇宙中的意义。所以陆教授和张院长这两个老人到了晚年才会如此一反常态，离经叛道，桀骜不羁。他们竟然一致认为，人类发展应该顺其自然，不应该有过激改造，例如希特勒的法西斯主义。他们被世人唾骂，骂他们懦弱不堪，骂他们逃避现实，骂他们掉入了无为主义的漩涡。
陆教授是科学界的笑料。
张院长是思想界的逃兵。
这是陆离听过的最多的话，都是对他最敬重的两位老人的讥讽。
自我意识是人对自己身心状态及对自己同客观世界的关系的意识。自我意识包括三个层次：对自己及其状态的认识；对自己肢体活动状态的认识；对自己思维、情感、意志等心理活动的认识。自我意识不仅是人脑对主体自身的意识与反映，而且人的发展离不开周围环境，特别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制约和影响，所以自我意识也反映人与周围现实之间的关系。自我意识是人类特有的反映形式，是人的心理区别于动物心理的一大特征。要做高程度的人工智能，这些应该具备。
然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机器人具有了自我意识之后，如何去控制它的自我意识呢？万一失控，那将是一次灾难，因为机械人很可能引发多重人格，导致自我意识混乱。到时别说为人所用，不伤害人类就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