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才发现自己出来得急，竟然什么都没有带就跑出来了，在出租车司机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走下车。
她给他打电话，平静地等待着电话被接通的刹那，她竟然也能够淡淡地开口，犹如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
“阿风，我想见你。”她说。
季风有些惊讶，这句话在他们之间通常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机会最多，但这次他也过多地在意她的突如其来是因为什么事，心里对她的愧疚让他这几天想见又不敢见的心态展露无遗。
“我在别墅等你。”
“不，我身上没带钱，你能来这里接我吗？”
“好，你等我。”
季风来得很快，看速度应该不是从别墅赶过来的，他的车子停在她面前的时候，佳宁正蹲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臂之间。
“佳宁！”他在车里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急忙跳下车。
听到他的声音，佳宁抬起头，身子已经被他拥在怀里，“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中隐隐地带着疼惜。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浓浓的烟味似乎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曾闻到，他好像越来越远，佳宁疲惫地闭上眼睛，到口的责问也忍了下来。
她对自己说，算了，算了，这么多年也等下来了，难道就不能够信自己一次吗？给自己一次保留尊严的机会吗？
问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是他想做的事情，难道她问了，他就会为了她而放弃了吗？
他抱着她上车，弯腰为她系上安全带，他也曾这么体贴过，他有柔情的一面曾为她展露过，但这样的举动少之又少，往往是在他心情极佳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二来，而今天，很显然他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我都知道了。”她淡淡地开口。
他弯腰的动作一僵，随后抬头看她，“知道什么？”
她酸涩地一笑，双手抚上他的脸颊，他也憔悴了很多，刚才上车的时候没察觉，现在才惊觉起来，他也有不剃胡子，头发凌乱的时候。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一定要让我看了杂志新闻之后才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吗？”她的双眸中透露着悲凉，“阿风，我不会挡着你的路的。”
他的身子一震，看着她的双眼内透出幽深的目光，他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晚上他曾打电话告诉她真相的事实，恐怕说了出来她会受不了，既然这样，就让她这么想吧。
“事情还没有成定局。”他只能这么说，他起身，绕到驾驶座上做好，将车门关上，车内静悄悄的。
“我在杂志上看到尹珊的身份了。”
他只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闷，开了车窗，却不能止住内心的翻腾，“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一向嫌麻烦，留一个女人在身边的时候也是怕麻烦才做的决定，只是面对她，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见她有过任何怨言。
季风扭头看着佳宁，就如同她刚才说出那句——“阿风，我不会挡着你的路的”时候一样让他的心怦然一跳，这些年，她确实无欲无求地留在他身边，有时候还需要承受他莫名而来的脾气。
“阿风，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手上几个工程项目都在进行，不能这个时候说停就停。”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她还是听懂了，之前看到杂志刊登出订婚消息的时候所涌上来的不平统统在他如今的无奈中沉淀，尽管她看不清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此刻的无奈与沉痛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的被迫。
他的手习惯性地就往西装口袋里伸过去，试图掏出香烟，却被她一手拉下，握在手里细细摩挲。
他一把翻过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无论我们的关系怎么样，那栋别墅是我为你买的，你永远可以住回去。”
佳宁只觉得悲凉，他至今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回家里来住吗？让她一个人住在别墅里只会让她孤单寂寞，只会让她无尽地思念着他。
若是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不在了，她又怎么可能在搬回别墅里去住呢，在那里，她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舒心。
他不明白，原来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的心。
佳宁对着他的侧脸，几次都想告诉他，在那个晚上，在他享受着美酒美食美女，和无数人的祝福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孤单和寂寞，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他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可是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旁微笑，那抹温暖却不是为了她，即使他不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婚约，可是他还是远离了她。
佳宁突然之间明白，她的苦闷，他永远都不会懂，在他的心里，事业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未曾松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她，这之后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定位，而她也没有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们似乎都在自我欺骗。
“阿风，能不能抽空陪陪我？”她第一次为了自己向他提要求。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让我忙完这阵子。”
佳宁低下头，和他的工作相比，她的心情还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他的眼里，永远是工作排在第一，能够排在第二的又是什么，而她呢，这个陪伴了他五年的女人，在他的心里又能排到第几位。
五年里，她看尽了他的喜怒哀乐，在他伤心难过，颓废丧志的时候，是她陪伴在他身边，在他志得意满，笑容展望的时候，她只需要远远地为他高兴。
这么多年了，她真的舍不得放手。
阿风，我一定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五年前我就爱上了你，只可惜你不知道，只可惜我当时也不是很清楚，原来那种感觉就叫做爱，可是，值得庆幸的是，你我都没有错过彼此。五年后的今天，我亦不愿意对你说那个字，我不愿意束缚了你，那个订婚只是让我更加认清了事实，在你的心里，曾为了我这么肯定地说一句能在一起，我就已经满足了，无需在去证明什么，无需再去用更多的理由将你强行牵扯在我的身边，不会用我的自私而捆绑住了你心中的所愿。
阿风，只要你还没有真正属于哪个女人之前，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看着握着季风的手，佳宁在心底暗暗说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她眷恋，而他时而闪过的柔情，更加是她的牢笼，让她舍不得飞离。
若是心被囚禁了，身子又怎么能轻易地寻求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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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他在一起。”
当佳宁坚定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一定就像是五年前她点头同意和他走时一样，那时候的她不知道未知的前方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但因为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是他，所以她走得义无反顾，如今的她却是深刻明白，她只是在做着最后一搏，争取在最后的时间里能陪伴在他身边，到时候，她就可以努力微笑着转身离开。
“你疯了。”朱父已经别开了眼睛不去看她，朱母摇着头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菊笙倒是笑了起来，“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凭什么和人家大明星斗？”
朱母也开口了：“佳宁，为了那个男人的几句话，你就和他继续在一起，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啊？”
佳宁立场坚定：“只要他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一天不会离开他。”
“哼，订婚和结婚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还盼着他会为了你悔婚？真是够笨的。”菊笙嗤笑，直觉佳宁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得了吧你，别做白日梦了。”
佳宁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让一家人轮流地来炮轰她，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菊笙见她执迷不悟，一跺脚，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去。朱父始终都没有说话，他看着别处，沉默的客厅里只剩下朱母不时传来的叹息声，一声一声地激荡在她心底。
佳宁只觉得对父母有愧，她说：“我不会去做让你们丢脸的事情。”
“你现在也差不多了。”朱父站起身，冷冷地丢下了这一句。
佳宁瞬间僵在原地，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为他的坚持，会落到这么不堪的境地。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收拾东西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朱父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佳宁听了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这回，她是真的众叛亲离了吗？
朱母的眼睛还流着泪水，不明白地问：“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为了他死心塌地的？”
佳宁苦笑着摇头，他什么都不好，可是就是他这个人站在那里，她也能义无反顾地往前扑去。
“他什么都不好。”她低下头，声音轻轻地传出来，他真的什么都不好，他的脾气也不好，他对她也是忽冷忽热的，时常漠不关心，可是，她就是舍不得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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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带走行李，可能是料定有一天自己还是会离开那个住了五年的地方，所以，她并没有将带走的衣物重新带回去。
季风绕道去接她一起回别墅，五年来，他们很少一起从市区回别墅，也很少一起从别墅出来，她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让他从来不必去担心她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佳宁看着车窗外一路熟悉的精致，微微一笑。
季风正巧转头，捕捉到她唇角边自然流露的那抹笑容，看着她的微笑，他沉重的心情也转晴不少，“在想什么？”
她的视线依旧瞥在车窗外，声音轻轻地传来：“这条路我很熟悉，却很少和你一同走。”如果他们之间注定是不能牵手走到最后，那么她会努力保留有他的印记。
季风没有说话，她语气中的哀怨他无法忽略。
李嫂见到他们一同回来，以为是和好如初了，也感到很欣慰，却不知他们之间的裂缝正刚刚开始撕裂。
他虽然上次说等他忙完这阵子就陪她，可连着几天他一直都会回来别墅，就连双休****也不曾离开，她知道他是为了安抚她，或许他对她的愧疚让他想以这个方式来补偿她。
她无声地承受着，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美好时光她还能享受几天。
在他不用上班的早晨，她会陪着他一起早起，然后和他一起去晨练，他和她两人穿着运动服，在清晨鸟鸣之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她频频扭头看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撩起他身后的帽子，盖住了他半张脸，她却咧着嘴偷偷地笑着。
他一时没料到她有此举，给了她偷袭的机会，好不容易把眼睛露出来，看着她，无奈道：“还当自己是孩子呢。”
她耸着肩膀笑，歪着脑袋打量着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你以前读书的时候的模样。”
季风挑高眉头，似乎是在怀疑，“怎么突然想到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你年轻啊。”
他失笑，一手就将她捞到身前，“现在我就不年轻了吗？嗯？”最后一个音调微微上扬，带着威胁。
她笑着躲开他落下来的下巴，“我一直都很好奇，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戴着帽子跑步？”
“你说呢？”他带着她跑了几步，实在觉得勾着人跑步的姿势不是很舒服，这才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佳宁反倒赖在他身上，“因为想安静一些？”
他瞥了她一眼，笑道：“那时候周围总是有人吵闹，看着心烦。”
佳宁了然一笑，他还是那么自我，原来这样的脾气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养成了，到现在也未曾改变，只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低下头。
“那个时候，我总是能在寝室楼上看到你在操场上跑步。”她的语气中带着怀念，“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生真是奇怪，跑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戴上帽子呢，肯定又是在耍帅。”
他哼哼地笑，“后来呢？”
“后来啊？”她一笑，“后来就没有再去在意了。”
“为什么？”
“因为你毕业了啊。”她朝他眨眨眼。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别墅，“你应该感谢那时候早上会起来和我一起跑步。”
“为什么？”
他笑，“若非如此，我恐怕不会在那次带你出场。”
她一愣，随后才想到他所指的是哪件事情，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已经认出她来了，只是当时对他的出手相助还是有些纳闷。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低声说道，他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五年，却没有好好对待她。
她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
他的眸中闪过一道柔情，却一闪即逝，也没有扭头让她看到，只是手里更加紧紧地握住手心里的温暖。
别墅外，李嫂看到他们回来，便扬着手说道：“季先生，你的手机一直在响，都是同一个人，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季风接过李嫂递过来的手机，低头看了眼上面显示的人名，无声地走到里面打电话。
李嫂看着季风走去的身影，悄声对着佳宁说：“是个女人的电话，朱小姐要小心了。”
佳宁愣了一下，朝李嫂笑了笑，“没事的。”
在看着季风消失的地方，她却皱起了眉。女人吗？会是尹珊的电话吗？她虽然不断告诉自己，只要他还没有结婚，他就是自由的，可是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被牵着线的风筝，能飞得高高的，却也有根可寻，这样的他，她果真能够不介意吗？她不知道。
季风回到餐桌上的时候，神色如常，佳宁为他盛粥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是尹珊找你吗？”
他看了她一眼，“嗯。”
“要回去吗？”
“不用。”他顿了一下才说：“她的新戏刚刚开拍，正忙着呢。”
佳宁看着他，季风回答尹珊的问题的时候显得很随意，似乎并不怎么在乎。
察觉到她的沉默，他抬头看她，“怎么了？”
佳宁摇摇头，“我没事。”
季风眼眸一暗，握住她的手，“别想太多。”
她笑着点头，和他相握在一起的手又紧了紧，她垂着头看着他，平静地说：“阿风，答应我，要是哪一天你决定和她结婚的时候，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再让我最后一个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来。”
他皱紧眉，看着她的眼眸中带着不赞同，“我和她未必会结婚。”
佳宁微微一笑，掩去嘴角的苦涩，如果这是他给她的安慰，她愿意接受，可是她却明白，若真能如他所说的那般，他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订婚宴的事情来弥补她，季风最近的日子几乎除了公司就是回别墅，他们如胶似漆，佳宁会亲自下厨为他做好晚饭等他回来，他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会系上围裙陪着她洗碗收拾东西。
李嫂常常在一旁嘀咕：“你们把我的活干完了，让我做什么去？”
他们则会相视一笑，他答应了她之前要求他多陪陪她的要求，他做到了，有时候佳宁看着他的时候会想，若非自己这么要求过，他如今会在做什么，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陪伴在她左右。
佳宁偷偷地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人不应该太贪心，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再怎么留恋也是无用。
时间过得很快，佳宁的生活继续与世隔绝，不去问外面的事情，过着安静的生活，可是外面的世界却未必如她所想的也这么安静平稳。
那天晚上，半夜一通电话把季风给叫了起来，连带着吵醒了一旁的佳宁，床头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佳宁矇眬的双眼看着季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电话打了五分钟，季风挂掉电话的同时已经起床穿衣服。
佳宁看着他的动作，一惊，“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嗯。”季风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套上外套走到门边这才回头对她说：“你继续睡吧。”然后转头就往楼梯跑去。
他这么大的动作佳宁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她也跟着他一路往下去，送他出门，看着他发动了车子准备往大门外开去。
她一直都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车子在开出去了一段路程之后，又突然倒车回来，季风看着后视镜中独自站在门外的身影，突然心里一跳，脚下下意识地已经踩下了刹车。
季风突然打开了门，佳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风的一只手已经揽住她的头，一双唇贴了上去，简单的一个吻过后，他的手磨蹭着她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心疼：“外面凉，回去吧，别站在这里了。”
佳宁却固执地摇头，“我看着你走，然后我再上去。”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季风沉默了，看着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亮，他倾身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转身上了车，车子开了出去，融入夜色之中。
刚才电话里那个人的怒声还那么真切，他一路开去医院，病房中尹珊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些淤青，她的父亲就站在床边，看见门口进来的季风，本就皱着的眉头又紧了一些。
他站起身示意去外面，关了病房的门后，他将几张照片扔在季风身上，冷冷地说：“你以前的生活怎么样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现在你总该为尹珊打算一下，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堪。”
季风只是短短地瞥了照片上的画面一眼，不用细看也知道那一定是佳宁和他的照片，这段日子他一直都住在别墅，恐怕以前追着尹珊跑的记者也找上他了。
“照片的事情我会去解决的，不会让他们刊登出来。”
“解决？”尹老头又是冷冷地一笑，“等你解决，照片早就让全中国的人都看过了，你还把我女儿放在眼里吗？她拍戏受伤，住院都几天了，你现在才需要我通知赶过来，这是你的诚意吗？”
季风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都会陪着她。”
听了这句话，尹老头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你外面的那个抽空也应该解决一下了，你要是没有时间，我可以帮你。”
季风皱眉，“不用劳烦伯父了，我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
尹老头一笑，拍拍季风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服气，但年轻人就该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放下身段，什么东西该放手的就要放手，拖拖拉拉的永远也干不了大事情，从小我就看好你，阿风，别让我失望了。”
季风不语，幽静的走道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病房中的尹珊正躺在床上，他早就知道尹珊住院的消息，但她跌伤得不严重，他也就没有过来看望，但是有打电话问候过她，其实尹老头也知道他们目前的状况，只是很多时候都装着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他从来都没有打算将佳宁藏着，他做事向来低调，从不招惹外面的女人，从来不会有绯闻的出现，倒是没有顾虑到以尹珊的知名度，记者一定是无孔不入，现在的情况早就该知道了。
他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什么该舍，什么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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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宁是在隔天看电视的时候，无意中调到娱乐频道才知道尹珊因拍戏不慎从马上坠落下来，住院几天之后，现在已经出院。电视屏幕上一闪而过季风扶着尹珊的照片，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个扶着尹珊的男人就是季风。
电视里说着尹珊和她的未婚夫如何幸福，她的未婚夫又如何体贴入微，她看着电视，心也渐渐坠落了低谷，那晚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恐怕就是去医院陪尹珊的。
他们之间是未婚夫妻，反观她的存在，就成了不伦不类，所以，尹珊生病的时候他会彻夜陪伴在她身边，而她这个情人却永远也得不到这样的关怀，这就是区别。
那天晚上之后，季风都没有回来，也不曾打电话给她，他们之间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生活模式，对彼此的生活不闻不问。
可是，时间改变了，人变了，身边的一切也都发生了变化，就连心境也不同了。
佳宁坐在床边，看着夜晚的马路上，几盏路灯闪着孤单的光芒，暗想，这一切恐怕也快了，她不该有奢望的，她现在等的是一个结局，而这个结局皆由他来判别。
五年的相处，她只希望他能给她最后的尊重，将这个结果给得痛快一些，不要让她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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