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报章在大肆报道着冈村宁次的各种劣行,什么用毒气弹残害自己的部队,什么累死了松本石根,什么嫁祸并杀死了前田治报章上描绘得可是有多详尽就多详,有多恶心就多恶心,宛若亲眼所见。
冈村宁次是很狼狈,那前田治中将可也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家庭势力还不小,结果在日本国内是闹来闹去,甚至把官司打到了天皇那里,他们是非得要冈村宁次给个交代不可。而冈村宁次居然放弃帝国大好形势,集中重兵去为难中国的一座山的反常行为,也让天皇和日军大本营很怀疑,便是电召了冈村宁次回国述职。不过他们听了冈村宁次的汇报后,没有一个反对,那天皇更是举脚赞成。这个梁宇居然还活着,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一听之下直接让他的尿意大涨。他是留下了这句话:梁宇的必须死!之后就去上厕所了,膀光的压力好大。
梁宇没死,虽然变成了傻瓜,但对帝国的伤害力却是一点没减,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倾向。没傻之前只割走了大将的零星部件,变傻之后反而把大将的整个脑袋都搬走了。这个恶魔真的必须全力以赴对付才行啊!冈村宁次没有做错。
经过天皇、首相、内阁、军部的认真研究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对冈村宁次的有损帝国声誉的非常手段不予惩罚,不过暂时不升他的职,要等他把梁恶魔彻底解决之后,才能升上大将军衔。华北方面军的损失是很大,不要紧,立即补充分兵力,国内三个月前已征集了六万精兵,就给五万给华北方面军吧,剩余的一万才补充到华南方面军去,他们虽然也是死了一大堆,但恶魔不在他们那边,只能暂缓补充了,还是优先考虑冈村这边吧。他的压力真的很大,他的兵他的将随时有可能给恶魔啃掉。
接二连三的驻华最高司令官给人宰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惨,这个最高司令官还真的成了烫手的山芋,一不小心就会死得惨不忍睹。不是吗?第一个遇害的佃大将好歹留了个全尸,第二任的杉山大将就给人割走了不少零件,第三任最惨,运回来也只能放到小庙里面和那些无头鬼厮混,大社是进不去了。
这驻华最高司令官的宝座是位高权重,但是绝对不是那么好坐的,分分钟会给人割,下一次那变态恶魔也不知会割什么?除了脑袋,说不定连也不放过好可怕!商量来商量去,结果便是由老牌大将西尾寿造勉为其难了。这次更换司令官实在是让日军没了面子,一年半的时间,竟然死掉了三个最高司令官,这个仗打成这个鸟样,实在是难堪啊!天皇也是很生气,郑重其事地下了诏:不能再死大将!
折腾了半个月,总算回到了中国,冈村宁次是大大松了口气,这回能涉险过关,真的有赖于天照大神的保佑噢。这次灾难实在是太大,幸好那梁恶魔的恶已深入到了国内的上至天皇下至百姓的心底里,他们现在几乎都是一致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而且也认定了唯有他冈村宁次才能消灭这恶魔的。压力好大啊!
不过经历了这场变故,汪政权的成立给推迟了,那汪精卫还请了个风水先生,算来算去,好日子还在半个月后,那姓汪可是老迷信了,错过了前一个好日子,非得等下一个好日子不可。冈村宁次也不好用强,只能由得他去了。等就等吧,也不差这半个月。正好用这半个月时间彻底解决掉这恶魔,说不定他还能以大将的身份去参加庆典呢,这多有面子!
处理完南京的事,他立即飞赴岳西。现在的天柱山已给围得水泄不通,可以说真正做到了连一只老鼠也窜不出来的地步。现在帝国的军队正在有条不紊地从四周向中央推进,这样做是很缓慢,但能确保没有遗漏。这可是冈村宁次要求的:宁愿慢慢来,也要细细的。要知道这恶魔可是遇洞就钻,见缝就插针,一不小心就给他溜出去了,溜出来就会害死人。
事实也证明了这点,所以很多帝国的将领是死掉了,那恶魔却还活得好好的,虽然变成了傻瓜。历史的经验必须吸取!宁可让他多活几天,也不能留一条缝隙给他插。据前线的部队报告,前锋是跟恶魔接触了。冈村宁次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恶魔果然和一班山贼混在了一起,正在用各种非常手段对付着帝国的士兵,什么黑夜偷袭,埋炸弹,滚石头,打冷枪,投热弹各种故技都重演了一遍。但有了他的《作战指导》指导下的帝国勇士,总能把损失减到了最少。
冈村宁次感觉到现在的梁恶魔已有点中国的黔驴技穷了,而且他那些新帮手明显素质差了不止一筹,比起以前的那批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冈村宁次知道自己是做得太对了,绝对不能给恶魔时间!他相信只要给那恶魔三个月的时间,这些山贼一定会成为杀人,当然是杀帝国军人的利器,天柱山一定会变成大龙山。自己的这番看似弃大从小,实则是牺牲一点空间来改变帝国前途的大策略啊。
形势大好,他真的是很高兴。缠绕了大半个月的阴云,渐渐的有点云开雾散的意思。以这样的进度,用不着半个月,他肯定能见到那恶魔的尸体。有时他甚至在美滋滋的想:要是能活捉那恶魔就好了,把他运回国内展览展览,相信会有很多人来参观,肯定能赚很多的钱耶!他知道要活捉这个恶魔很难,但总是忍不住会这样的想。
冈村宁次在打着如意的算盘,但杨润却是很舒服地坐上了北上合肥的列车。那天他并没有钻进天柱山。在确定手上的脑袋是松井石根老鬼子的头之后,他的心思便转开了:把鬼子的最高司令官的脑袋割走,此事是非同小可的,必然会让所有的小鬼子疯狂起来。小鬼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他相信发了疯的小鬼子会把这大山小山全都围起来搜,进山,绝对是很危险的事情。这山虽大,但却像个笼子,进去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他断然否决了进山的念头。但不进山怎么办?很快就会有一大堆鬼子围过来的。那么现在只能和鬼子抢时间了!只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露踪迹,相信小鬼子肯定会去山里乱转。他没再犹豫,立即准备走人。这松井鬼子的头取出来好像就没什么价值了,扔掉算了。他立即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扒拉了一个洞,把头和刀都埋了起来。这个地方很隐蔽,谅小鬼子怎么都找不到。等自己有空的时候再回来取就是了。头是没个屁用,但那刀是好刀,能卖很多钱。
处理完人头,他便沿着河边一路往下游跑去,这一路都很偏僻,连个鬼影都看不见。那河流一路向下,往下三四里,便要脱离大山朝平原地带流去了。杨润看着自己一身黑衣黑裤的紧身衣服,感觉真有点碍眼。得找衣服换换,但这里荒无人迹,别说衣服,就连鸟毛都见不着一根。而且这边似乎也不安全,鬼子的大队人马说不定就会围过来,他琢磨着是不是到对面去?
走了一段,杨润见这脚下的河水是涨了不少,但水势似乎还算平缓,对面的山林也很浓密,正是藏身的好地方。他挥挥手脚,感觉还有力气。便是决定囚渡河对面去,他找了块木板,增加安全系数,冒险下了河,还好,河面不太宽,总算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对面。
这里方圆几里也是全无人迹,杨润现在是又累又饿,还真的难顶。但没办法,没人送吃的过来呀,只能咬着牙往前走。这一带山都不高,不过树丛就挺密,很难走。忍饥捱饿走到黄昏,总算见到炊烟,他是口水长流,从树丛里望下去,却见小山下面是一块小平原,一原中间有一个大村子。现在应该是晚饭的时间,炊烟阵阵呀。杨润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但他不敢下去,要是给鬼子发现了,在这种环境想走都难了。只要有一个鬼子闻到一阵血腥味,他相信肯定会有一大堆扑过来的。
只能等了,等天黑下来。杨润无奈之下,便是找了个干燥的地方歇了下来。迷糊了一阵,睁眼却是漆黑一片。他的精神来了,立即悄悄地摸了下去。村子很安静,没有听见鸡鸣狗吠声,想必是给小鬼子都摸光了,这倒是方便了他的行动。现在应该是下半夜,村民们都睡得死死的,杨润是直冲着日头早看准的一间最大的院子,这家似乎挺有钱的,有钱才有好东西吃。
还真的给他找准了,这家人挺富裕的,里面有好几进的房子。不过院子里摆着一个很大的马车车厢,显得很突兀。他悄悄地摸过去,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已摆放了不少东西,似乎是准备赶路的。不管了,太饿了,得找东西吃。他看准地方,摸到了这家的厨房,里面还真有不少的冷菜,想必是为了明早准备的。联系到那车厢,杨润心里一动,何不他没大吃大喝,便在各碟各盘里这掏一下,那揪一块,尽量没惊动大盘小碟,这个偷吃手法手法似乎是哪看过?好像跟一个叫韦小宝的人有关,这韦小宝是哪路英雄好汉?哎,真是记不起来了。
因为要有下一着,所以他是很小心,勉强只能吃个半饱,再吃下去就得露馅了。杨润是依依不舍的停了口。再到旁边悄悄地摸了一件下人的衣服穿了起来。把身上的湿衣服扔到了侧边的粪坑里面。然后便试着钻到那马车车厢低下,空间不小,可以一试。他便又钻了出来,找了木杆和绳子,在车底下固定住,然后躺了上去。还不算太难受。
一早这家便是熙熙攘攘的,一堆人起来了,车厢也动了起来,套马的套马,搬东西的搬东西。乡音难以听清,不过大概是这家人的大儿子再南京谋了个事做,今早就要出发,一家人都为他送行这家人还真他罗嗦,唠来叨去,就是不肯动。杨润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真想冲出去扇他们几耳光,大骂几声。去南京做事,这一家肯定是汉奸,打也是白打。
正在气闷中,有两个上了车,一个公的一个母的,公的是“大少”,母的是“大少奶”。又是唠来叨去了一番,那马车总算动了,沿着一段凹凸不平的路一直朝前驰。尽管加座设计得自认为挺好的,但实起来,就跟想象的大相庭径。这番罪也是够难受的,那车厢是颠来倒去,只把杨润颠得都要发颠了。太痛苦了,以至于他心里是暗暗发着誓:老子以后再也不钻车底是马车底了!
一路过去,应该有好几拔鬼子或者是伪军的哨卡,但车里面的那个“大少”似乎人面挺广的,说几句便是开路了,没有人为难,甚至连鬼子兵也没过来检查。听得出他身上有通行证之类的,汪政府就要成立了,大小日本兵对这些即将的官员的态度好得很。
走了半天,那马车便直上了一条宽敞的大路,这里还很平整,杨润的好日子总算到了,要知道他几乎都给颠得骨头都几乎散架了。马路上的人迹还挺多,有腿腿脚脚,也有轮子,有不少日军在窜来窜去,甚至有大规模的日军往西边赶。杨润知道肯定是去天柱山找自己了,这番是搏对了。他是很想下来,但这里的鬼子颇多,还是老实呆在车底安全一些。
上边的那两个时不时在说着话,但车底太吵,根本听不清,到了一段相对安静的路上,上面却是传来动静,那一对汉奸夫妇竟然在大白天干起那事来,先是那母的说:“汉良,别呀”那公的却在笑着说:“不怕,那老陈的耳朵不好使”那母的就抱怨:“谁叫你昨晚喝那么多酒”公的在笑:“现在补呀”母的就低叫地声:“不行,给人知道哎呀,你捏那么重死鬼!轻点”然后就是车厢在轻轻晃动着,压抑的依依呀呀的声音直钻人耳洞。就是路面磨擦得很厉害,噪声很大,却也挡不住他们的声秽语。直气得杨润几乎翻上去把他们扔下车来。
马车又跑了大约二个时辰,感觉是到了一段山路,而且人迹很稀罕,实在是受不了了,杨润就趁他们停车小解的时候,立即翻身出去,扑进树丛中。全身都差不多给颠散了,真比打一场大仗还要辛苦。躲藏在暗处在回头看了那一公一母的两个汉奸,嗯,男的头发腊得很亮堂,长相还挺英俊的,年纪也就三十左右。那女的却是一脸桃花,模样还算俊俏。
还未顺过气来,前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杨润吓了一跳,立即蹦了起来,赶紧跑进大山里面,从远处眺望,却见有数千骑鬼子骑兵沿着大路朝西开去,浩浩荡荡漾的,动静很大。数一数这已是第三拔日军开赴西面,不会就是要对付他的吧?不会吧,用得着那么多?超过一个联队的兵力了呀,真是大阵仗!
在山里转了一天,又发现了数十股日军成群结队朝西面开拔,数量已经达到师团级别了。看来杀掉松井石根,对小鬼子的刺激实在不是一般的大呀。杨润很想到宿松去会合三个妻子,但大小道路上都充斥了小鬼子,都是像赶鸭子般往西赶,队伍拉得老长老长,根本没法子通行。无奈之下,他便朝北面走,摸黑走了一夜一天,第二天天黑前才走出大山,见到了山下的村庄。
累倒不累,就是太饿,这山并不深,也没什么猎物可打,就是打着了野物也没火可生。生吃咩?外木取火?不累呀!这两天他可是只吃了点野果充饥,饿极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他这才摸进村子。这里离鬼子太近,他不敢行藏,干脆又找了个大户偷了点东西吃,还偷了一身衣服,这才出了村。
现在他做小偷已偷出心得了,那是滴水不漏,没有丝毫漏洞。现在环境很危险,那怕闹出一点动静,那师团级别的鬼子说不定就转了回来围他罗。这个不能不小心!
摸黑走出这小山村,跑上四五里外的一座山上呆了一天,在山那面看见了另一个大村子,那村挺大的,白天发现有很多汉奸模样的人在走动,尤其是一栋大院子,那些类似侦缉队、皇协军的人出出入入极为频繁。
既然是汉奸,那就得进去吃点大户了。到了半夜,他驾轻就熟很轻松地潜了进去,为了不目标,他没动手宰人,只是偷了一大堆钱出来。有了钱便是好办事,他辗转到了一个小镇,见镇边有一个破旧的小火车站,有不少人在等着,他顺手买了张票,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呜呜声传来,一辆破旧的列车开了过来,火车是通往合肥的。这里很不安全,那就往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