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果
屠千绝的双目一片平静,原本那股子摄人心魄的寒酷冷厉已然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难言的迷茫,使得他的整个人似乎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宁素素双眸之中泪光盈盈,却斩钉截铁地道:“我认为值得!”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屠千绝淡淡地道:“那么宁姑娘是如何与嗜血三鬼结怨的是否可以详细地告诉我呢?”
一呆,宁素素惊喜莫名,不敢相信地道:“你……你答应了?”
微皱眉头,屠千绝似可似不可地道:“屠某愿闻其详!”
将最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之后,宁素素似是释去了心头的大石,原本的压抑紧张一扫而空,恢复了些须少女的羞涩和活泼,但是在听到屠千绝的话之后,刚刚露出些须笑意的粉脸上却又突然间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我父亲惨淡经营了一个小镖局,人不多,连镖师带趟子手总共也不过二十余人。虽然是小本经营,但是在大伙儿的齐心协力之下,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好歹混了个温饱。”
沉浸在回忆的温馨之中,宁素素俏丽的脸上荡起一抹柔和的微笑,让她看起来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屠千绝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轻叹了一口气,宁素素的脸上浮起一抹凄凉的苦笑,道:“娄子就出在三个月前。那天家父无意中见到一帮混混正要强掳一对卖艺的姐妹,一时火起忍不住出手惩治了那帮恶棍……没有想到那几个杀胚都是嗜血三鬼的手下,他们之所以要强掳那对姐妹也是因为受了三鬼的授意,因此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老爷子倒有一副救人于困苦的热心肠,”由衷地赞了一句,屠千绝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是他们找上门来寻仇了?”
摇了摇头,宁素素的脸上一片愤恨,道:“如果真是如此明刀明枪的倒也干脆,可恨的是他们却用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狠狠地坑了我们一把。”
“坑了一把?”双目静静地注视着宁素素,屠千绝疑惑地道:“我知道嗜血三鬼都是些睚眦必报的歹毒角色,只是除了找宁老爷子解决过节,我猜不出他们还会弄些什么花样?”
枯涩地一笑,宁素素有些茫然地道:“三天前镖局接了一桩生意,价值约有三万两白银之巨。屠大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镖局,平时所接的买卖从来没有超过两千两的。大的生意不是我们不想接,实在是那些大户没有人瞧得上我们,更没有人敢相信我们。如今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我们的喜悦和压力可想而知。”
同情地点了点头,屠千绝身为江湖中人自然明白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挣扎着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艰辛。
“所以那次走镖我们全员尽出,大伙一方面知道此次任务非同小可马虎不得,稍有闪失,往小了说是倾家荡产,往大了说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另一方面,大伙也都憧憬着如果能顺利走完这趟镖可以赚上一大笔我们想都不敢想的钱。”
“结果出纰漏了?”叹息了一声,屠千绝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趟镖不出事才怪。
点了点头,宁素素禁不住啜泣出声,道:“不仅三万两镖银被劫,就连护镖的镖师和趟子手,包括我爹在内全部被打成重伤。”
“是嗜血三鬼下的手?”屠千绝缓缓地喝了一口酒,沉声道。
“就是那干杀胚!”宁素素双眸之中一片愤恨。
“可是我不明白,以嗜血三鬼一向赶尽杀绝的狠辣作风而言,他们怎么没有对宁老爷子下毒手呢?”微皱眉头,屠千绝不解地道,“这不符合他们狠毒的心性啊。”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宁素素浑身“簌簌”而抖,俏脸上一片煞白,几乎叫了起来,“这都是他们的阴谋!”
“别激动宁姑娘,慢慢说。”温和地,屠千绝同情地道。
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宁素素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点了点头,低声道:“就在出事的第二天,镖银的主人便找上门来,不但不为我们的悲惨遭遇所感怀,反而态度蛮横地说我们勾结匪类瞒天过海,要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赔偿损失,否则就将我们交给官府。任凭我们苦苦哀求,却不给我们留丝毫余地。”
长吁了一口气,屠千绝已经大约可以猜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果不其然,宁素素接着道:“几乎就是前后脚之差,嗜血三鬼派人送信,说镖银在他们手里,要……要我必须在三天之内亲自去找他们,否则他们将血洗镖局!”
“你?”一愣,屠千绝脱口道,“为什么是你?”
嫩脸一红,宁素素低下头,银牙咬碎,“他们说……他们说,我爹坏了他们的好事,就必须……用我来补偿!”
“什么?”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切都是嗜血三鬼的阴谋,明摆着是要信义镖局身败名裂,但是屠千绝却没有想到,这三条恶棍竟然还有这么龌龊下流的目的。
“这么说,托镖一事也是他们一手安排的了?”瞳孔收缩,屠千绝的双目之中一片冰寒。
“什么?”惊叫一声,宁素素双目大张,粉脸煞白:“屠大侠,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点了点头,屠千绝沉声道:“宁姑娘,你想想,难道不是吗?”
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宁素素俏脸铁青,双眸之中一片怔忡,喃喃地道:“现在想想,可不正是吗?”
“所以,为了你爹,为了镖局,也为了那些无妄遭灾的镖师和伙计,你宁愿用自己的清白作为筹码?”双目之中一片难言的阴郁,屠千绝幽幽地道。
“也因为我不屑于将自己的清白让那些畜生糟蹋!”似是豁出去了,宁素素哀声道,“求屠大侠成全!小女子永感恩公大恩大德,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亦无怨言!”
双目之中似蒙上了一层云雾,更散发着隐隐的萧瑟与冷漠,屠千绝淡淡地道:“宁姑娘,你决定了?”
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宁素素脸色虽然苍白如雪,然而却是斩钉截铁般的决绝,“只要屠大侠能答应小女子的请求……我……我……”贝齿狠咬樱唇,娇躯“簌簌”而抖,宁素素闭了闭眼睛,强行压抑住满腔的屈辱和情绪波动,颤声道:“只要……屠大侠帮我达成所愿……我就是……你的!”
一个纯真的少女,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没有感情为基础却因为现实所逼不得不横下心将自己的白璧无瑕作为筹码来做某种交易的时候,即使这个男人顶天立地,英雄一世,但是女孩子心中的屈辱与悲苦又岂是语言所能形容于万一的?
这种穷途末路的凄凉无奈,和刻骨的屈辱相互纠结,其强大黑暗的力量足以击溃任何一个要强的女孩子的自尊!
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片冷硬,屠千绝瞳孔收缩,一丝冷森的寒芒一闪而逝,猛然一仰头干掉了杯中的烈酒,冷声道:“成交!”
“你……答应了?”娇躯晃了几晃,突如其来的惊喜、错愕和淡淡的失落与茫然,让等待命运宣判的宁素素的大脑之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惊叫出声,一丝苦涩的微笑悄悄爬上凄苦的俏脸……
点了点头,屠千绝淡淡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屠千绝江湖浪子一个,无家无业,孑然一身,枉度数十寒暑犹不知人生之五味,如今既然得到姑娘这般天香国色如此垂青,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值了!”
脸色微微一红,宁素素双眸勇敢地直视着屠千绝冷漠的目光,有些忐忑却冷静地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屠千绝冷漠无情的双眼浮上一层淡淡的迷雾,冷声道,“我屠千绝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谈不上什么一言九鼎金口玉牙,但是凭我老屠在江湖中的金字招牌,却也不屑于背信弃义,说话当屁放!”
被屠千绝一言道中了心思,宁素素脸色一红却并不畏惧地凄然一笑,但是除了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失落和屈辱,最起码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知道,江湖中人,尤其这些在江湖中闯出了一席之地的霸才高手之属,更是将诺言看得比生命还重。
在江湖争斗恩怨纠缠中,他们可以勾心斗角,可以阴谋诡计,但是唯独不会食言自肥,别人可以不在乎你的奸诈阴险,但绝对会在乎你的诺言能否得到兑现,这就是江湖!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眼前的男人再冷酷无情,他好歹还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远比嗜血三鬼要高尚得多的男人,所以,宁素素认命了,为了她的父亲——当爹又当娘拉扯自己长大,却从没有过上一天幸福日子的父亲!
抬手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宁素素苍白的俏脸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淡淡地道:“屠千绝,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一愣之下,屠千绝一时之间脑袋似乎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啼笑皆非地道:“宁姑娘,你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刚刚还称呼我屠大侠,现在交易一成,顿时就变成屠千绝了?这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别也太大了吧?”
狠狠地白了屠千绝一眼,宁素素毫不客气地道:“屠千绝,你可要弄明白了,交易既然已成,那我就是你的雇主,在你的使命完成之前,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你要搞清楚了,似乎雇主应该得到某人的尊重吧?”
目瞪口呆地瞅着俏脸高昂,一脸愠色的宁素素,屠千绝顿时哑口无言,虽然心中百般的不服,他却不得承认宁素素的一番谬论无懈可击,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出钱的一方确实算是雇主,这一点无可厚非,像自己这种拿钱办事的当然就只能是人家手下跑腿儿的小伙计了。
只是这种事情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以前那些拿钱请自己办事的人任是哪一个不都毕恭毕敬地将自己视为高高在上,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神一样来对待?怎么到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这里就全乱了套了?
但是人家抬出来的理由却根本就让自己哑巴吃黄连,无可辩驳。傻傻地愣了一阵,屠千绝方才苦笑了一声,一脸郁闷地道:“我说宁姑娘,咱先不说你的话究竟有几分道理,但是有一条……你就不怕惹恼了我老屠,我给你来个出工不出力?”
“那可随便你!”冷冷地一笑,宁素素俏脸上一片不屑一顾,幽幽地道,“我一个任人鱼肉的苦命女子倒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是真个发生了,被某人自称为金字招牌的那块招牌到底会不会跌个粉碎呢?”
彻底地无语了,任是屠千绝独闯大风大浪,身历血雨腥风都不皱一下眉头,但是面对着此时似乎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宁素素这块烫手山芋,却是干瞪两眼,一点儿辙儿都没有!
“我说宁姑娘,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应该算是一条线儿上的蚂蚱,你心里再怎么不爽,可好歹也得顾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嘛,不带这么刻薄的吧?”双手一摊,一脸郁闷的屠千绝无奈地道,他心里再怎么别扭,可是却也被这小丫头给吃得死死的,谁让你答应了人家的交易了呢?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就要做到,这是屠千绝始终所坚守的原则。
“谁让你答应了那该死的条件?”一提起来宁素素就有气,俏脸一红,贝齿狠咬嘴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
屠千绝顿时满脸黑线,这才明白,感情问题出在这儿呢!
“可是宁姑娘,这条件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你怎么可以怪在我的身上?”屠千绝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嘛!老子一时心软,谁知道却惹了这么个马蜂窝!
“还好意思说,一个大男人,非但不知道怜香惜玉,救人于危难,反而落井下石,逼着一个女孩子答应那种该死的条件!”恶狠狠地白了屠千绝一眼,宁素素粉脸通红,好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还是江湖中的霸才呢!哼,小肚鸡肠!”
“……”差点儿一头从马上栽下来,这小丫头也太那个胡搅蛮缠了吧?屠千绝又好笑又好气地道:“我说宁姑娘,那个……该死的条件好像是你先提出来的吧?怎么又怪在我老屠的身上了?这……没有天理嘛!”
不满地“哼”了一声,宁素素虽然心里感觉很不好意思,嘴上却不得不硬撑着,“反正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凶巴巴地丢下一句,宁素素双脚一点马镫,催马直去,只留下了一脸瘪样的屠千绝无奈地摇头苦笑,接着跟上……
“喂!”眼见得屠千绝走的路很陌生,宁素素忍不住秀眉一皱,双手勒住缰绳,不满地道:“我说屠千绝,所谓救兵如救火,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你不赶快陪我回镖局,这是要到哪里去?”
吊儿郎当地瞄了气哼哼兴师问罪的宁素素一眼,屠千绝毫不起劲儿地咧了咧嘴道:“我的姑奶奶,江湖中讲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但是总要站在一个理字上不是?如今虽然我们可以肯定托镖一事出于嗜血三鬼的阴谋,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如此一来,镖主要求赔偿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怎么解决?”知道自己误解了屠千绝,宁素素脸色一缓,顿时浮上一抹浓郁的忧愁,无奈地道,“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啊……”
“这个当然由我老屠解决,”屠千绝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老人家雇了我老屠,我再怎么不是玩意儿可也好歹要让我尊敬的雇主大人满意不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娇啐了一口,宁素素俏脸一红,伸手从腋下拽出一方翠绿色的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香汗,四下里望了望,迟疑地道:“这荒山野岭的……你这是要打劫?”
“打劫?”一口气没上来,屠千绝顿时被口水呛得咳成了一团,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着道:“我的姑……奶奶,你想……象力可真不是一……一般的丰富啊……哈哈……”
俏脸通红,宁素素狠狠地白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的屠千绝一眼,抬头看了看热辣辣的太阳,喘了一口大气道:“哎,屠千绝,这天儿也太热了,我们就不能歇歇再走吗?”
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俏脸通红,细嫩的脸庞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的宁素素,屠千绝咂巴了一下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顺手把马鞍旁悬挂的水囊递给宁素素,抬头四下看了看,伸手一指道:“那我们就到那棵树下暂且休息一会儿!”
前方不足百米的距离,一棵歪脖子老树斜斜地自斜坡上露出大半个身子,茂密的枝叶郁郁葱葱地形成了方圆不下三四间房的一大片阴凉,确实是个躲避酷日的好所在。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屠千绝的屁股刚刚坐下,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已经自远而近隐隐地传来。
眉头微微一皱,屠千绝冷硬的脸庞上平静一如往昔,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狠灌,全然不顾宁素素嗤之以鼻的白眼。
蹄声入耳,坐在不远处一块青石上的宁素素可就沉不住气了,俏脸一白,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大马金刀似乎毫无所觉的屠千绝一眼,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上了剑柄,一副娇躯也不禁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屠千绝,你……你听到没有?”
满足地嘘了一口长气,一伸手抹去嘴角的水渍,屠千绝毫不在意地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这里又不是什么皇宫禁地,我们走得,别人当然亦走得。”
“你……”气得俏脸煞白,宁素素却一时语塞,禁不住狠狠地瞪了一脸无辜的屠千绝一眼,气鼓鼓地嘟起红嫩的小嘴再也不看屠千绝一眼。
表面上一本正经,但是暗地里屠千绝的肚子都笑得直抽筋儿,心里大呼“好爽”不已。
倒不是屠千绝非要和个女孩子一般见识,实在是这一路上屠千绝被宁素素口诛笔伐指桑骂槐地给折腾惨了。
本来宁素素的性格应该是那种娴静的小家碧玉,朴素自然且心地善良。只是由于在交易的过程中,屠千绝一时头脑发热,偏偏答应了那该死的条件,让这原本羞涩内向的少女羞愤之下性格大变,简直就像是一个善变的小魔女,一路上鬼花样层出不穷,整得个被自己的承诺生生地限制住手脚的屠千绝是喊天无路,叫地无门,心里这个憋屈就甭提了。如今顺手牵羊扳回一局,灰头土脸的屠千绝岂有不眉开眼笑之理?
“老屠……屠千绝!”沙哑的嘶吼远远传来,就这眨眼的工夫,一个五短身材的粗壮汉子已经眼睛一亮,气喘吁吁地叫了起来,感情还是熟人呢。
“******老屠,果然是你!”扬蹄怒奔的骏马在来人的猛勒缰绳之下,“唏溜溜”一声暴嘶中人立而起,满头大汗的汉子连滚带爬地蹿了下来,唾沫星子四溅地吼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道是哪个棒槌这么急三火四地赶着去投胎,想不到却是你个缺德带冒烟儿的!”连身子也不动一下,屠千绝嘴角一咧,毫不客气地挖苦道,“你他娘的不好好在你那耗子窝里猫着,大白天的出来打什么野食儿?”
虽然连讥带讽,但是语气里却透着难以言喻的亲热。来人不是别人,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包打听,夜鼠袁自高,屠千绝生意牵线的中介人之一。
“老屠,你他娘的真是狗咬吕洞宾呀!”顾不得理会屠千绝的嘲弄,袁自高撩起衣襟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气喘吁吁地道,“为了你小子,我******就差没钻坟堆儿里挖你了!”
“死耗子,你少他娘的触老子的晦气!”话虽如此说,但是屠千绝却知道这个袁自高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老油条,能让他这么急着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当下也不再废话,眉头一皱,“有话快说……”
一扭头正好看到宁素素闻言之下秀眉一蹙,屠千绝一愣,下意识地把后半截给咽了回去。
“道儿上的朋友刚接到……”下意识地随着屠千绝的目光一扫,正要大放厥词的袁自高却不由得一愣,细小的一双小眼睛顿时浮起一抹惊愕和怔忡的神色,怔怔地盯着满脸通红的宁素素,好半天才像梦呓般地道:“老……老屠,这……这位姑娘……不会是……不会是姓宁吧?”
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屠千绝瞄了瞄一头雾水的宁素素,又看了看一脸苦涩的袁自高,顿时有种不妙的念头浮上心头,双目一瞪,恶狠狠地道:“死耗子,有你这种眼神看人家一个大姑娘的?”
“老屠,你告诉我,这位姑娘……是不是姓宁?”毫不理会屠千绝面上明显的不虞,袁自高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就差要哭出来了。
“这位姑娘就是姓宁,怎么了?碍你啥事了?”狠狠地瞪了哭丧着脸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的袁自高一眼,屠千绝不耐地道,“有话快说,不要耽误老子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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