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面积超过千平,但却空荡荡无一物无一人,唯有一圆柱状平台孤伶伶矗立在大厅中央,显得寂寥无比。
顾东左右打量一翻,这才省起来时的诡异,扭头瞧去,却没见到什么类似肠管粪门之类的恶心出口,唯有一道圆月状的门户。那门也同样是水光莹莹,隐约可见其后是一条宽敞深远的通道,也不知延向何方。而他就站在门前,仿佛刚刚从那门里走出来一般,那门户正缓缓合拢。再低头往身上瞧去,却见自己已经变回人身,光溜溜一丝不挂,只是他原本伤得跟个半烂的尸体一般,此刻却是完好无损,连个皮都没有破。
他不禁大感惊奇,放声大喊,“有人在吗?”声音远远传出去,震得层层回音,却是无人应答。“砰”的一声轻响,却是那道门户合拢轻碰发出的声响。他转身拉了拉那门,却纹丝不动,待要下意识地变身使力,却愕然发现自己体内空荡荡没有一丝电能,那模样与刚刚穿越时空回到这个时代一般无二。想到此处,他忽地又想起一直放在身上的安可达鲁之门来。这面老古董镜子事关重大,他自从在安城得回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不敢稍离。但此刻浑身上下干净得连个布丝都没有,更别提那老大一块镜子了。他在身上乱摸一通,急得出了一头虚汗,却实在想不起倒底是刚刚穿过那黑暗时丢的,还是在连番大战中丢的。
正惶急的当口,忽听前方叮一声轻响,仿佛铜钟鸣响清越激荡,那大厅中央的圆柱忽的发出淡淡白光。光芒中,圆柱幻动扭曲,竟好似活了过来般。
顾东惊疑不定,停止了摸索,凝神向那圆柱瞧去,只觉得视线浮动不定,眼前所见亦真亦幻,如轻烟浮动浅雾缭绕,那柱子随着幻动变得一片模糊,竟好似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蓦得,整个大厅一张一缩,四壁上随着张缩现出无数无孔,一道道银亮的光束自壁中射出,纵横交错,眨眼工夫将整个大厅都拉上了有如蛛丝般的网络。那银亮光束却是一根根透明管子,一旦停止接通,鲜红的液体飞快流过,将整个管子染得通红。
红光大盛一时竟映到大厅内一片赤红。
顾东被眼前这诡异变化引得眼花缭乱,失神了好一会儿,这才醒起那大厅中央的圆柱再抬眼望去,不禁愕然呆立。
那大厅中央哪还有圆柱的影子?原本位置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颗硕大的心脏,无数管子连接其上,正有节奏的一张一缩,发出咚咚闷响,仿若战鼓擂动。只不过听得片刻,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跳节奏竟然与这咚咚声响统一一致,不禁越加骇然。
半透明的液体随着砰砰心跳自地板、墙壁、天棚上渗出来,粘粘的又湿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