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噙着笑,他眼光深沉,回忆了一些片段,似乎曾经他们也有过短暂的甜蜜。
没有捅破窗纸时,她那份小心翼翼的崇敬之情让他心生爱怜。
“那个孩子……”他语调一变,眉目间闪过落寞,“罪孽算在我头上,是我造的孽,我来还……倾城,你要好好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好好的。”
他握紧玉箫,“我这两天就起程出征,几时回来、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我不叫你等我,但是你记得,如果我回来,就再也不会让你流落他人之手。”
“不违此誓。”他脸色肃穆,举起手里的玉箫,落在栏杆上时一声脆响。
玉箫落下,击碎后散做一地的碎片。
风愈发的大起来,他没有过多停留,回身原路返回。
披风扬起,他的身影仍旧孤单一个。
他对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不是虚假。
所做的每个承诺,都已决定必然会做到。
命不绝,你我之间,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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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泛了黄的叶子打着旋飘落。
撑着下巴,舞倾城看着外面的山景。
凉山是个好地方,美景宫殿广阔的望也望不到边。
看她在窗边吹冷风,提着药箱进门的姚樟蹙了蹙眉,“太子妃怎地不记得微臣的话,你身子还在调理,怎可吹冷风。”
舞倾城连忙关了窗走到榻前躺好,她和无岚走得急,一路颠簸过来,幸而带了姚樟,不然她又要病倒。
这该死的孱弱身体,她痛恨极了,当初在雪山上她可是从未生过病。
给她把过脉,姚樟转头写药方。
舞倾城探头看了看,“我几时才可以不用再吃药?那药着实难喝。”
姚樟笑了笑,仍旧写完药方递给旁边的侍女,回头看着她,“快了,殿下交代,吃到太子妃面若银盘、声如洪钟就可以了——”
翻翻眼睛,她靠在塌上,无岚跑去狩猎了,她只是随口和云儿说起想念宫里的烤羊,下午那家伙就不见了人影。
他对自己的上心简直令人……发指。
她只想到这个词,仿佛他前世亏欠了她,所以这辈子做这么多事情来弥补。
凉山的秋天来的比宫里早,这里已经开始冷了。
她靠在塌上,旁边烘着暖炉,温热的气息让她昏沉欲睡。
姚樟收拾好了诊箱,目光不自主的落在她脸上。
她很美,五官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可这美又一点不招摇,她应该是无心的,可是身上多了一层内敛的东西。
她变得沉静了许多。
偶尔的一点小女儿情怀流露,但只是偶尔,更多的时候,她像刚刚那样,沉默,发呆。
意识到室内再留不合适,他急忙起身,动作轻缓的退了出去。
门口,云儿看着他出来,去接诊箱,“奴婢来拿吧——太子妃的身体快好了吧,她最近脸色好了许多。”
姚樟叹息,“心病却无药可医——今天……四王爷出征是吧?”
云儿一怔,随即点头,“嗯,是的……没能看到那场面,听说非常壮观。姚太医,四王爷这次出征,要多久才可以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