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克一连数剑,或刺或挑,或削或劈,直忙的贺云仇手忙脚乱...
贺云仇展开流云剑法堪堪抵挡,正应接不暇。
耳畔突然传来义父耳语:“云仇,此人剑法违逆常理。采取守势必定吃亏。你可施展轻功,以快打快,方有取胜之机”。
贺云仇闻言精神一震,脚踏中宫,流云剑法霍霍展开,登时将蔡克剑势压下。
本来贺云仇若是全力防守,蔡克尚有取胜之机。但是贺云仇得到义父指点,竟然弃全身死穴于不顾,拼受蔡克一剑也要将其击败。
见贺云仇施展了两败俱伤的打法,蔡克心里震惊。虽然拼尽全力可以将对方刺伤,但贺云仇的流云剑法太过迅速,势必遭到重伤。如此一来,已经对他够不成威胁,只好节节败退。
蔡克败象已露,华山派人人脸色难看,只等蔡克一败,华山派立马走人。贺云仇得势不饶人,流云剑法月在天心遮不得已经将蔡克笼罩剑圈之内。
眼看蔡克即将伤在贺云仇剑下,“住手”。一声呼喝,却是峨眉派掌门卢兰儿出场。
看武当掌门并无出手之意,卢兰儿知道少林方丈并无胜算,如今之计,只有舍命与其一拼。
六派高手尽聚集于此,若是被一黄口小儿吓住,六派颜面何存。
见卢兰儿亲自下场,全场悚然动容,贺云飞也不由心下惊诧。
卢兰儿以一派掌门之尊,不顾身份,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后生小子,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本想让贺云飞击败其他掌门,再由自己对付卢兰儿,贺云飞原想卢兰儿一定会挑战自己,不料失算。
卢兰儿斜视贺云仇冷冷的道:“念你后生小辈,况且已经打过数场,只需在本座手下走过十招,本座认输便是”。
贺云仇知道她不会先行出手,喝道;“看招”。长剑挽了个剑花,正是流云剑法起手式行云流水。
卢兰儿见剑势凶猛,倒也不敢过分托大,峨眉剑法文姬挥笔,轻飘飘隔开,反手一招西子洗面还击对手。
贺云仇只觉得长剑刺去,毫无着力之处,对方剑势袭来,竟然如同波涛海浪,滚滚不停,竟然无法抵挡,只得抽身后退。
卢兰儿长剑如影随形,紧随贺云仇,卢兰儿已经近十年未曾与人动手,近年峨眉派静居,剑法已至化境。
只是因为此战关乎武林安危,是以不顾身份,心下决定先除去贺云仇,剩下贺云飞,自己与各派高手联手,未必会输与他。
看贺云仇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假以时日,羽翼丰满。那时再要除去此人难以登天。
贺云飞也看出场中形式不妙,待要传音,知道如卢兰儿这等武学大行家,只要自己有所动作,必将被对方识破。即使暗器也无把握伤的到她,心下大急。
此时场中已经发生了变化,贺云仇见卢兰儿剑势如虹 ,竟然能穿破自己剑幕。数招一过,情知如果不行险出手,必败无疑。
流云剑法堪堪使完,拼尽全身功力,大喝一声,流云剑法最后一式万象归宗已然使出。
剑舞银蛇化作一道银光飞向卢兰儿,卢兰儿见对方拼命,一招素女掸尘阻住剑势。
身形一纵,突然欺身贺云仇身侧,手中剑横扫,划向贺云仇咽喉。
眼见贺云仇将要命丧当场,忽然一条人影飞出。
一道寒光袭向卢兰儿后心命门大穴,卢兰儿猝不及防,被寒光穿心而过。
只因偷袭之人武功奇高,卢兰儿全神贯注防范贺云仇之下,哪里还能提防,竟然被人偷袭得手。
黑衣人贺云飞施展流云剑法绝招万象归宗诛杀劲敌,擦拭了剑上血痕,漠然对地上卢兰儿尸体喃喃道:“武林强存弱亡,你须怪不得我”。
在场武林中人见贺云飞竟然不讲武林规矩,不受约定,以卑鄙的手段除去劲敌,人人愤慨。
有人便破口大骂起来,峨眉派弟子纷纷抢出,将弟子尸体抢回。
更有一婀娜身影,舍命向贺云飞扑去,刷刷一连几剑,武功竟是不弱。
贺云飞后退几步,解开剑势,定睛观看,却是一芳龄少女,正是峨眉派掌门卢兰儿高足紫嫣。
紫嫣见师尊死于非命,目眦欲裂,不顾命的向贺云飞攻击,剑势凶猛,招招拼命,贺云飞一时之间却无法摆脱。
虽然施展剑法绝招可以轻易伤她,但是以自己武学宗师的身份若是在六派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一个少女,恐怕各派耻笑。
贺云仇年轻气盛,见到义父受窘,忙斜刺里一剑向紫嫣袭去。
冷然见师妹危险,纵身跃出,与紫嫣双战贺云仇。
贺云仇奋起神威,流云剑法一招四式分刺两人,冷然堪堪躲过,膝下一麻,环跳穴已经被贺云仇点中,扑通跪倒。
紫嫣双目血红,已经分不出身在何地,完全不顾命的打法。
贺云仇见这个女人势若疯虎,也不由心下害怕,几次险些被她刺中。
见她不知进退也不由心头火起,喝道:“再不知进退,休怪我无情”。
紫嫣恍若未闻,峨眉剑法招招紧逼。贺云飞情急之下流云剑法一招行云流水隔开对方剑招
看紫嫣空门大露,杀招万象归宗已经使出,千钧一发之际,墓地旁的树上突然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人。
身落剑出,将紫嫣身子一带,躲过剑势,顺手一划,剑光如流星赶月,袭向贺云仇后心命门穴。
“文姬挥笔”。贺云飞失声叫道,这招峨眉剑法文姬挥笔使在蒙面人手里却比峨眉派掌门卢兰儿要高出多少倍,显然黑衣人功力深湛。
见贺云飞识破剑法,黑衣人略微有点吃惊,一招击退贺云仇。
身子一俯,扛起地上昏迷的紫嫣,身子如流星赶月,瞬间失踪不见。
蒙面人一路飞驰,到了山下方才放下心来,擦去额头汗迹,暗道好险。
如不是依仗轻功绝顶,若是被贺云飞父子追上,哪里还有自己的性命。
望望怀里的少女,轻轻的放在地上,解开蒙面黑巾,露出一张充满沧桑的脸。
中年人正是宋旸飞,此次来到峨眉派,本意是想给师祖扫墓。
不想遇到师妹有危险,可惜晚去了一步,师父已经死在贺云飞剑下。
若不是忌惮贺云飞流云剑法,几乎就要当场与他决斗。
暗处观看贺云飞武功比当年招邪山庄更有长进,自己虽然参悟透峨眉剑术,却终究稍逊一筹。
看师妹紫嫣仍然昏睡不醒,宋旸飞将她抱在怀里,软玉温香,不由心猿意马,暗自震慑心神。
前行不远有一座庙宇,久无人居住,收拾了一下庙里的灰尘,取些干草铺在地上,宋旸飞将师妹轻轻的放在干草上。
看师妹尚在昏迷之中,用手轻轻搭上脉搏,只觉得轻微的跳动。
知道师妹只是因为师父之死,受到的刺激过大,一口气淤积于心,并无大碍,心下稍宽,不觉困意上升。
正瞌睡之间,忽然耳畔有一声轻笑,恍如从梦中惊醒,宋旸飞吃惊的打量着周围。
一切还是那么安静,师妹仍然沉睡未醒,刚才的笑声似乎一女子,未知究竟何人。
抬头看看,墙上的宝剑仍在,心下稍安,如今虽然不知道峨眉派的情形,但却无力去管,只是希望贺云飞父子不要追踪到此。
心念及此,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人。
宋旸飞不及躲藏,抱着师妹藏到庙内神像背后,顺手点了师妹的昏睡穴和哑穴,以免她发出声音。
手指刚刚离开师妹的身体,突然紫嫣从梦中惊醒,看到宋旸飞,怒目而视,欲伸手出招,怎奈穴道被点,浑身无力。
宋旸飞知道她心痛师父之死,加上如今江湖传言,自己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她一定怀疑是自己串通大魔头贺云飞,伤害师父,并掠走自己的。如今暂时无法向她解释,只有听之任之。脚步声近了,慌慌张张却是从外面闯进一人。
看的出如此仓促,定是匆忙逃跑,后面紧接着几人追进庙里。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冷然,我们父子待你不薄,也并没有想置你于死地之想法,你为何匆忙逃窜?既然拜我义父为师,就该有始有终,父亲峨眉山大获全胜。虽然将六派门人擒获,逼迫他们臣服,只有你一人敢违逆义父之命,如今奉义父之命,追你回去,若是不从,嘿嘿”。
话毕手摸向腰间长剑。冷然惨然道:“论武功在下自问不是贺少侠父子对手,投靠贺大侠只是为了学到上乘武功。师父偏心,将本门武功倾囊传授给师弟宋旸飞,而我冷然才是峨眉派大弟子,贺云飞答应过冷某,不伤害峨眉派一人。如今师父被贺云飞杀死,师妹被你们的人掠走。你们既然能对师父师妹下手,她们的今天就是冷然的明日”。
贺云仇冷笑道:“此话差矣,义父十分赏识你的心狠手辣,你既然出卖师父以及一众同门,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逃窜?你忘记你的师父是如何被你害死的了,如果不是你给卢兰儿的饭菜中下毒,义父哪能如此轻易杀死她?义父贺云飞如今已经是绿林盟主,你做了他的弟子,想要什么样的美女还不是随你挑选”。
见冷然不断摇头,贺云仇到底年幼,怒火上升,喝道:“不投降只有一个字,死,给我杀了他”。
身畔两名黑衣人闻言如奉圣旨,扑上前去,随即两声惨叫,宋旸飞抱着师妹紫嫣在神像后面,大气不敢出。
闻听惨叫声,知道定是黑衣人受伤,心下稍宽,看来这个冷然良知尚未完全泯灭。
抱着紫嫣距离如此之近,只觉得阵阵女人体香传来,渗人心脾,呼之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