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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相见成恨(2)

这次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人的确是傲雪!流云十分中肯自己的猜想,恢复神情,把天翼小心呵护的放进自己的胸口上,也跟了上去。

“影儿……”皓约奋力的追上了皓影,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停了下来。他无法确定从她身上射发出来的那股力道是从哪里来的,以至于让她一口气奔出几千米外,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的苍白的脸颊。

雨水打在脸上,形成一条透明的水柱,顷流而下,身上的衣物已全部淋湿,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出。

皓约皱紧眉峰,脱下自己同样也湿透的衣服横披在她身上,牵住她的手,朝着眼前一座破庙走了进去。

“妖猴哪里走!”萧雨剑的声音至破庙内传来,皓约停住了往上攀爬的脚步,暗沉的眼睛闪过一抹银光。

随后赶到的萧雨解疑惑的望着前面座立的破庙,心里闪过一抹异样,这个地方……

外面的夜色因下雨的缘故,此时周围的事物看起来不大清楚,朦朦胧胧地蒙上了一层轻纱,是不是的雷鸣声闪过,他们才得以看清周遭的环境。

夜入深一分,空中弥漫的风冷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有些寒意。

“妖猴,我今日不把你抓捕再手,我誓不罢休!”破庙中传出来的声音让萧雨解脚下的动作快了几分,眼露担忧。

当萧雨解一脚踏入破庙中,惊呆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妙的味道,但情况不容他多想,他的剑拔出左右夹攻于已经失去了右臂的灰猴子身后,想来一个猛抓或者一击。

“唧唧……”灰猴子骨碌碌的眼睛不停的环视着周遭,正拿着武器对它相向的人类。右臂的失去顿时让他痛恨人类,它恨不得把他们全吞进腹,好一解右臂之痛。

萧雨剑见识到它的厉害之后,以刀对准它,自认为它能听懂他的话问道:“你的主人在哪里?”

不知何时,外面的磅礴大雨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然雷鸣声仍然不断的在轰响着。

“你对一只猴子说话,它能听得懂吗?”站在灰猴子身后用剑对准它的萧雨解突然出声问道。

萧雨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锋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在地上静静坐立的猴子,越等他心里越烦,估计这猴子听不懂他的话。也对,他不得不笑自己的傻,它只是一只猴子,猴子那里能说人话,更别说听得懂人话。

“哥哥!”已经恢复意识的皓影,莫名的注视着眼前的人猴。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边的,她记得她先前因为头痛剧烈得要炸开了一样,然后意识便没。“这里是哪里?”

此话一落,她忽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异样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很是不舒服。她猛地的抬起头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对于皓影的举动,皓约只是怔了一下,之后又恢复正常,冷冷的盯着前方不动丝毫的人跟猴。突然指缝间多出一根银针,朝灰猴子身上弹了出去。

萧雨剑见眼前的顽猴始终保持着那副姿态,手中的刀下意识的往它一刺,却被它再次轻巧的躲开了。

“唧……”这时,顽猴抱住自己的头颅在地上打滚,不停的发出怪叫声。

“你……”皓约冷淡的眼眸看向正惊讶的萧雨剑说道:“擒住它!把它带回去,他的主人见自己的爱猴一夜未归,肯定会想办法救出它。”

说完,他挽着皓影的手腕转过身,却遇见了正赶到的流云。皓约冷淡的金色眼眸一挑,不以为意的从他身旁走过。

流云的双目打在皓影上身,不断的盯着。那道在她梦中出现不知多少次的倩影,还有那张让他脸红的脸庞此刻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眼前,他试探性的叫道:“傲雪——”

却不曾得到回应,他望着那已经朝破庙外走出的两道身影,再次喊道:“傲雪!”

“哥哥,那人是谁呀!怎么感觉像是在叫我呀?”皓影不安的心绪回头望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流云,转过头问道:“难道我跟谁长得很像吗?”

感觉到皓影的微妙变化,握住皓影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温柔的笑道:“应该吧!”

萧雨剑按照皓约的话,把眼前这只已经疼叫得昏晕过去的灰猴捆绑住,打算把它带回衙府内。处理好后,他四下望了望,然后捞起绑住灰猴绳索再手,提了出去。

在路过呆呆站着的流云身边时,仔细观望了一番流云的样貌后,问道:“敢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在下何阳城内的衙役,我叫萧雨剑!”

听见有人在跟他打招呼,始终不相信那张得一副与傲雪一样的人,不是傲雪的流云,回过了神,双手拱手道:“在下天流云!”

“多谢天英雄的协力配合,在下才能将这妖猴擒住!”萧雨剑眼睛不经意间瞟向灰猴的右臂说道,却对他的突然出现赶到怀疑。

流云极力推脱道:“最后还不是被官大人擒住了,在下并没有处理的地上,不敢担!”

萧雨剑也朝流云拱手道:“总之,在下还是多谢几位英雄。”萧雨剑佩服的望了他一眼,看似身手不凡的人,说出来的话却不得罪人,果然心思缜密,“那么在下先行一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眼睛不曾望向始终站在一边的萧雨解。

“那么我也告辞了。”萧雨解见人已经全部离开,心想此时不宜久留,却突然又换了话语说道:“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天地万物皆恢复了生机,不会因昨夜的一场雨而有所波动。

天蓝得透明,空气清新怡人,一夜的狂洗,洗去了大地的外衣,却也洗不尽人心的欲望。

一整夜,皓约默默的坐在圆桌前,冷眸中闪出一抹决绝,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震撼人心。

冷风吹起,吹起他墨玉色的头发,更吹起那散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的丝绸罩衣,随着风的动向,它随之跟着飘逸起来。

一夜之间,一场大雨,使得气温剧降,冷风四起,毫无征兆。

皓影窝在床榻上,不愿醒来,昨晚那双忧伤的眼睛一直在她梦中整整盯了她一整晚,害得她现在没有精力起来,迷迷糊糊的又给睡着了。

右手臂的鬼火气恼的催促她赶紧起来,她仍不以为意的继续蒙头大睡,她才不怕那只鬼火呢。如果惹得她不高兴,小心她去哥哥那边去告知,看它怎么办,哼!

鬼火颤抖地火苗身体在皓影手臂上上下跳窜着,它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如今主子看待她的眼神已不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了,它在主子的眼睛里看见了属于人间的男子才有的眼神。

“唉!”鬼火无奈的哀怨着,希望主子最好不要动了这份感情为好。

热闹非凡的何阳城内,吆喝声不断,争论声不断,说书生不断……整条街道口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不好了,不好了,城北内又发现了几具尸体!”一道清亮满带着惊慌的声音在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尖叫道。

街边的卖肉的老吴横起手中的刀,一刀砍在猪肉上。顿时,斩板上的猪肉一分为二,碎口道:“什么?这官府是吃什么的?这已经是第几次命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头绪?这铁捕头怎么还没把凶手抓捕归案啊?”

卖菜的大婶也加入讨论中,惊恐道:“对呀,害得我现在躲在家里都觉得危险、这人心惶惶的日子要到何时啊!”

卖糖葫芦的刘老头小声的说道:“听说,昨天下午,铁捕头被凶手刺了两刀,一刀刺进手臂上,幸好未伤及经脉,手臂是保住了。不过,铁捕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中呢。”

“啊?武功那么厉害的铁捕头居然会受伤,而且还伤在凶手的手中!”

不一会儿,他们炸开了锅一样旳议论着,个个都打定主意晚上坚决不出门,在家老实的待着。这凶手在怎么无法无天,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在白天杀人吧。

“我知道了。”突然人群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每个人的眼神皆望向突然大喊出声的小孩。

“我听说,昨天官府的人抓了一只灰色的猴子进衙府,会不会那只猴子是他的仆猴?他肯定是来讨他的猴子的,不然这命案会一直下去的!”只见他们的眼前站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此时的他学着大人们的思考状举手托腮猜测道,眼睛波澜无惊的注视着前面的空白地儿。

卖菜的大婶举棋不定说道:“是吗?那赶紧得把那只猴子送回去给人家,不然我们的性命难保啊!”

“嗯,赶紧把人家的仆猴送回去吧!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呢!”

顿时,一致的喊叫声在整条街上横空而出,而隐藏在人群中的一道人影嘴唇略微一勾,阴狠的眼睛环视着周边愚蠢的人们。

噪杂的街道上,人们的喊叫声越大,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大大小小的脚步声既匆忙又凌乱。他们个个脸上呈现出一副胆小却又坚决意志的表情,手中的拳头高举于头顶,声声呐喊着:“赶紧放仆猴回家!赶紧放仆猴回家!”

慕容沛不耐烦的把头转向外面正在游行的百姓们的举止,手中的陶白色杯子往唇边一碰,一饮而尽,尔后眉头紧皱,转回头来,发泄的提起一边青玉色茶壶往手中的陶白色杯子再倒满一杯茶水。

“小二,茶水凉了。”慕容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往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店小二大叫道。

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赶紧跑来招呼着,提起还有一半的茶壶,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还有点温啊,那里凉了?店小二疑惑不解的看向慕容沛,见他此时的脸色难看极了,深怕自己待会殃及到,他赶紧再去换取一壶,免得挨打或者丢了性命。

没多久,店小二提来一壶热乎乎的茶走进慕容沛身前,拿起肩背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面,再把它轻轻的放在上面,微笑讨好道:“客倌,您的茶来了,请慢用!”

慕容沛随意摆摆手的打发他走,给自己再倒一杯茶水,手指放在杯缘,眼睛盯着手中的陶白色杯子,来回刮着,袅袅轻雾融入空中,他的脸色好转了一点,才抬起杯子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滑动,咕隆一声,茶水已入腹。

这时,一名头戴一顶白色布帽的年轻男子问向坐在他对面的儒雅男子道:“外面是怎么了?”

“谁知呢?”儒雅男子不以为意的回道,转而议论起朝中之事,“对了,你记不记得之前发的那份皇榜?”

戴帽子的年轻男子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嗯,记得,怎么了?不是说朝中拨了50万两黄金白银修盖佛像楼吗?怎么了?”

儒雅男子饮了一杯茶水,小声的说道;“那你可知道,这批黄金已经在昨晚上丢失了?护甲卫士几万名精英一夜之间全死光,没留下一个活口,到第二日发现时,50万两的黄金白银不翼而飞了。”

“啊!什么?”戴帽子男子闻言惊讶的跳起来,之后在儒雅男子的示意下,他乖乖的坐了下来,也跟着小声的说道;“那凶手找到了吗?几万名的精英护甲卫士居然一夜之间全死掉,看来对方的来头不小。”

儒雅男子同意道:“一看就知道来头的确不小!我跟你说啊,更玄乎的是那些护甲侍卫死前没一个是在挣扎的,似乎他们是无意识的被杀死掉。我猜想那些抢走50万两黄金白银的人数不在百人,或者更少。”

“那岂不是很可怕!”听着听着,戴帽子男子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四起,他的被猛地挺直,忽然想起这何阳城内最近也在发生的事件,壮大胆的问道:“最近城内也发生了一些怪事,会不会有关联啊!还有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现在皇榜可是还没放出哦。”

“这个……”儒雅男子笑笑的挠挠头,牵强的解释道:“我是听我那在朝中有点联系关系的远房亲戚说的,呵呵……”

他们说话虽然极小声,但对于慕容沛来说可不是难事,他们那边的一点风吹草动皆进他耳中。

他怪异的眼睛忍不住朝那名儒雅男子望去,只见他身上穿着一袭淡灰色麻衣,它的丝质在市井里随意一找都可以见到,没什么特别的气质,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过,那张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慕容沛瞳孔紧缩,再朝儒雅男子的脸上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艳阳高照的蓝天,一层层似羊毛卷的白云飘飘奕奕。秋风四起,吹落树枝上的黄叶,吹起人们心中的悲凉。

皓影无聊的坐起,困倦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一头乌黑的发丝各自分散在双肩边。最近的她一直感觉自己处在半昏迷状态,有时前一刻还记得起发生什么,可是下一刻,她却又记不急中间的那段空白。

虽,手臂上有鬼火庇护,但,它的出现跟没有一样,起不了作用。她不得不怀疑皓约曾说过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鬼火碰触到皓影的思想,忍不住开口责骂道:“喂喂,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居然怀疑我的能力,还怀疑主人他说的话。你……你很不知好歹,你知道吗?”

皓影正在思考,突然听见鬼火的唠唠叨叨,忍不住一把火道:“你给我闭嘴!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擅自探知我的内心想法!”

鬼火不可思议的静了下来,它怎么感觉自己害怕听到她的怒火,待它恢复一切,小声底喃道:“不探就不探,以后我稀罕啊!”

皓影心情烦躁的掀开薄被,光着嫩白的脚丫子立在地板上,随手抓起一件菊纹上裳套在身上,穿上金缕靴,然后闷闷的走了出去。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上,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此时空无一人,平时能见得到的人,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皓影摇摇头,双手轻轻的垂了垂自己的胸口,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烦躁不安,就算这座城池马上倒塌,她也不会关心,更何况现在的街道只是冷清清的而已。

“啊……啊……”皓影将心中那股堵得慌的戾气仰天狂吼,喷涌而出。她不知自己的这股烦躁是来自哪里?感觉它就垫在胸口,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皓影掩下自己内心的烦躁,索性在街上随意乱逛,边思考着事情。不知不觉,她人已经走出河阳城外。

“有人在跟踪你!”左臂上的鬼火神情紧张的对一脸淡然的皓影说道:“你出来干嘛不着主人一起啊?还有你看看你这都已经走到城外来了,等会儿要是有什么闪失,受害人将是我啊!”

恢复神情的皓影,停了下来,四下望了望周边的环境,见自己此时身处一片树林中。鸟儿好心情的唱出悦耳的歌声,树叶沙沙的发出动听的音符。

皓影的眼睛朝后方斜睨一下,心里焦躁不安道:“怎么办?怎么办?”

鬼火提议道:“你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面走,不要停下来,我有办法对方他!”

皓影怔楞了一秒后,选择相信鬼火的话,抬起脚继续往前缓慢地走。

一阵冷风吹起,树叶地沙沙声更浓烈了,几片金黄色的落叶飘入地面。一袭红衣在落叶的风中微微飘扬,带起地上已经枯萎殆尽的叶子。

皓影脖子紧缩,脚下的动作快了几分,随着树叶的声响越大,她到最后不得不演变成不断的向前奔跑。

鬼火埋怨的声音传了进来,责备的口气说道:“告诉你了不要跑,你偏不停,还跑,这下好了……”

“站住!”

一条修长的身影,“蹬蹬瞪”三两下,人在离皓影只有四寸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中一只未拔出的剑鞘顶在皓影的眼前,望着皓影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跑?”

“你在追我,我不跑,难不成让你杀了啊!”皓影僵硬的站着不动,圆睁着眼瞪着她眼前的男子。

只见该男子并没有凶神恶煞的问候她,而是很客气的问出他的疑问,手中的剑鞘在听到皓影说出话时,自动的收了起来。

皓影把他仔细的瞧了一遍,身长五尺六寸,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宽厚的嘴唇,面容轮廓线条分明,黑色的发丝一丝不苟的盘起,一袭淡蓝色的衣裳,外套上一件天蓝色的衣袍。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范儿。引得她注目的是他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深邃无比,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的神秘。

“姑娘,姑娘!”只见男子修长瘦弱的手掌在面前挥了挥,示意他在问她话。

“怎么了?”皓影恢复了神色,露出浅笑,脸色微红的回答:“你问我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