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要是我家的闺女再大一点的话,流云说不定就成我女婿了。”说着,柳嫂走进卖菜摊前,拿起一颗白萝卜放在手中端详,一边说着自己的幻想。
“美得吧你!”然而,杨嫂却将她的梦想彻底的打碎,不免提醒道:“别说你家闺女再大一些了,就算是艳阳都的其她府上的姑娘,他也绝对不会随便说娶谁就娶谁的。不管你是用强的还是用软的,你认为流云这孩子他会胡乱答应吗?别看他成天一副好商量的口气,若是他认定的东西,便会一辈子的死守到底!”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柳嫂捡起一颗看起来还算好看的白萝卜递给摊主,问道:“多少钱?”
摊主是一位面相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他接过柳嫂捡的白萝卜放在称上称,随即抬起头,面带微笑道:“一文钱,白菜需要吗?这些是今天刚从田地里采摘上来的,很新鲜呢。”
“那帮我来两颗吧!”柳嫂眼睛瞟了瞟放置白菜的地方,确实很新鲜,看了一眼还在挑白萝卜的杨嫂,小声说道:“杨嫂,不是还有五天,叶五爷要在城内大摆擂抬给他那个女儿招婿嘛。你干脆也让你家的何二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拿个头彩。”
正在认真挑选白菜的杨嫂听到此话,倏地抬起头瞪了一眼柳嫂,没好气的说道:“我可受不起那样的儿媳妇,你想要你拿去,娶了那样一个蛮女回家,我还不折寿了都。”
“我儿子才屁颠那么大,他能懂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柳嫂也没好气的回应他,付给了摊主菜钱,继又转向卖猪肉的摊位,熟络的说道:“给我两斤五花肉!”
“好嘞!咔嚓……咔嚓!”细碎的斩肉声有板有眼的响起,摊主立马摆上笑容说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又斗嘴斗输了你?”
“唉,我哪里说得过她呀!铁嘴一个啊她!”柳嫂摇摇头,叹息到,这才想起来,问道:“你家媳妇儿不是快生了,你怎么还在这边卖肉啊?赶紧让个人顶替你一段时间,赶紧回家陪你媳妇儿去。这女人啊,生孩子可痛苦呢!”
“我家有娘和妹妹在呢!”卖猪肉的摊主面露难色道:“我们一家四口就靠着我卖猪肉为生,现如今又要多一个,我更应该要努力赚钱呐。”
“唉,可毕竟家里有个男人比较好点,你赶紧卖完猪肉赶紧回去吧!”柳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提着猪肉,付了钱,走向下一刻摊口。
八月初的天气还是有点闷热,吹来的风儿尽是热烘烘,让人急躁的感觉。
随着日头的逐步升高,阳光洒在屋瓦片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却遮盖住房屋与房屋中间的阴凉。
艳阳都城内的建筑格局类似于乡村田园里种植的植物,一栋于一栋之间的距离仅在两辆马车的车身一样宽。
流云满怀着笑容的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平民房,手中捧着他在街道上看到的新鲜玩意儿——泥娃娃。
就在他越过又一座平民房,从胡同小巷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两道猥琐的笑声,让他不紧不慢地脚步停了下来,好奇的倒了回去。
只见狭小的胡同内站着两名熊腰虎背的男子,从他们口中溜达出一连串****的话语,正一步一步地逼近站在墙角,身穿碧绿色的淡薄群纱极地长裙,一双似笑非笑的金色眼眸扫视了她眼前的两名猥琐男,眼底的神色更浓。
“真漂亮啊!大哥,小弟我还从没渐多有什么人能长得贤淑气韵,她到底是人,还是仙女啊?”左边的肥胖男子张开大口,垂延三尺的口水顿时滴入他胸前的蟋蟀衣服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眼前的仙女。
“管她是人是仙,今天落入我们手中,晾她也逃不出,嘿嘿嘿……”右边的大胡子发福男子猫着腰,邪笑着扑向站在墙角女子。
“对……对!大哥说得对,一切都听大哥的吩咐。这种人间极品,当然是留下来好好享受一番。大哥,你先上,等你舒服了,再轮到我上!”左边的男子附和着说到,色眯眯的眼睛始终钉在女子的脸上,满口淫笑的说着。
“嘿嘿,美人啊!来来来,给爷亲一口,爷一定让你********,欲罢不能!”右边的大胡子男子猛地扑向女子。
眼看着大胡子男子欲扑上来,女子不动分毫的站住不懂,唇边的笑容更浓,不禁暗道:“难道这就是人间调戏良家妇女?”
只见女子放在身侧的手掌上,指间的金色光芒暗中聚集,准备在大胡子男子靠近她一分时,她就发出去,让他残废在手中。
就在这时,好奇的流云已经快速的踱步至他们身后,猛地拉开大胡子男人肥硕的身体,朝后用力一摔。
“哎哟!”大胡子惨叫了一声,身体狠狠地砸向地面上,他捂了捂自己被摔疼的地方,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站着一名男子的鞋子,顺着他的脚往上看,一张俊逸的脸正怒视着自己。
肥胖男子见自己的大哥忽然被人摔趴在地面上,赶忙跑过去扶起他,伸出手颤颤地指着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咬牙切齿道:“你敢打伤我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流云面若寒酸的盯着眼前的两名猥琐男,丝毫不在意他们口中的话,冷然道:“滚!”
“你……你……既然你敬酒不吃,那么只能吃罚酒了。”说着,肥胖男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自己的大哥扶稳住。如猪追赶兔子的愚笨姿势往流云的位置跑去,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流云的腹部,脸上的表情狰狞成猪肝色。
流云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匕首,再给他一脚后空踢,匕首脱离手掉落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而肥胖男子则满地找牙的滚落在匕首边,身体莫名其妙的颤抖。
大胡子定睛一看,赶紧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眼前的女子虽然可口,但也不能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况且这名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不是一般人,若真的得罪了他,他……只怕这条命早就阎王爷那边报道了。他连忙扶起地上的二弟,不住的求饶:“求大侠开恩,饶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吧!”流云伸出手,往怀里揣了揣,感觉东西没坏,便安心了不少。
“好好,我们马上滚!”大胡子忙不迭的点头,带着肥胖二弟仓仓惶地逃出狭小的巷道。
女子金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从头到尾都不曾看她一眼的男子,淡淡地笑了:“这就是英雄救美吗?”
似乎感受到女子的目光,流云这才转过头,礼貌的问道:“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
“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告辞了。”说着,流云双手恭辑,尔后转过身,当真说走就走。
“等等。”女子忽然叫住流云背过身的身体,想起自己曾在侠义书上看到的故事,说道:“我叫碧瑶,不知可否告知恩公的大名?日后我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不必了,据手之劳罢了!”语毕,再也未加停留的走了。
时间在匆忙中走过,风漫无目的的吹拂着,太阳在天空中照耀出耀眼的光芒,炎热的温度铺天盖地的传来。
床榻上,皓影倏地仰坐起来,额头冒着细碎的冷汗,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一切似乎是那么地真实,又似乎只是一个噩梦。
但随着她的更想深入的去记起梦魇时,梦魇中的情景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什么也记不得。
皓影怔怔的呆坐在床榻上,一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惊起,她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谁啊?”
“我!”皓约的声音在门后响起,紧接着,一片沉默。
“哦,等我一下!”皓影焦急的下床,欲拿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双阴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这让她缓慢地停住了手中动作。猛地扭过头,朝后看去,发现身后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再无其它多余的物品,并没有感觉中的那道阴冷的眼眸,不禁让我闪过一丝疑惑的眼神,多看了一眼,便穿戴好衣服。
等穿戴好后,她才走至门前,拉开门把,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问道:“哥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皓约越过皓影直接走了进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咦,”皓影望着外面天色已然大亮,看着皓约脸上的神色,不由脱口叫了一声,惊讶的说道:“哥哥难道昨晚没睡好?你看你的眼睛黑得,怎么了?”
“影儿……”看着眼前的皓影,皓约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抚摸着她漆黑的长发,想说什么又终于沉默。昨夜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出现在人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想着想着,他的手忽然放开皓影的头发,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在嘶痛一样。
但皓影却感觉不到他的痛苦,只是一味的想知道是什么让皓约失眠,以至于成今天这幅模样,欢天喜地的搅动着自己殷红的小嘴,叽叽喳喳道:“哥哥,你为什么会失眠啊?莫不是昨天傍晚被我赶出去,想不通是吗?哎呀,谁让你当时想什么东西想得太入神了,所以我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拉你出去,却不知……唉!”
“别乱猜,不是!”皓约将她按在桌椅上,摇摇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眼神一瞬间亮得可怕,“影儿,哥哥出去一下,日落前就回来,你自己小心一点。”
看着皓约起身,皓影有些疑惑,“去哪里?陪我,不要出去嘛。”
“别闹了,我要去做一件要紧的事,你可以去找你那个朋友流云玩!”皓约眉间有些烦乱,眼底的杀气瞬间让皓影愣住。
“你决定好了吗?”皓影看着他眼中飘逸着一抹歉意,问道:“你确认我可以去找流云后,你回来之后绝不会向我过问一句?”
“影儿,哥哥说过的话想来算数,你自己看着办吧”皓约丝毫不为她的话有所改变任何表情,眼神紧紧地盯着皓影。
皓影清楚的看到皓眼中隐藏的杀气,她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绝不能去见流云,而理由,则是,他的表情跟他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皓影随意地摆摆手,彷佛完全没有看见皓约眼中的警告,笑着说道:“哥哥,你不是有要事要去办吗?赶紧去吧!我自己会掂量着,放心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皓影的心里却不是这个意思。她现在只期望她这个哥哥能尽快的离开,去办他口中要紧的事儿,其他的事儿,再说,嘿嘿。
眼睁睁的送走皓约的背影离开,得以轻松的皓影巴不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人,没人能管得住她,那才一个舒服嘛。
“报告,昨日有人在南宫旧府周边走动,人数不下四人。”满嘴龅牙的男子跪在大厅内,向上位报告着。
“哦?是谁?查清他们的来历了吗?”上位者颇有兴趣的坐起身,静听底下男子的禀告。
“尚未清楚,只不过从远处的观察来看,分为两批。第一批是两名女人,第二批则是一男一女。后者在府里待得比较久,依在附近观察的手下报告,那名男人系属本地乡人口。”
“本地乡?人口?!”上位者惊喜的开口,随即大笑起来,“好啊,看来他便是当初那名卖花籽的男孩,不用我动作,你也是自己找死。”
“还有一事。”龅牙男子继续报告。
“说。”
“与那名男子在一起的女人,我断定她系妖。虽然她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但苦于被结界所挡,不得仔细观察的话,尚看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她是何妖便不清楚了。”
“哦?妖啊!”上位者的眼中闪闪发光,对于手下报告的事情更是感到有趣,“去,帮我把那只妖‘请’过来,我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我们的同伴。”邪恶的笑容自唇边绽开,上位者放肆而笑。
上午的阳光照射入客栈内,皓影懒洋洋的从房内走出来,满脸轻松的踱步下了楼道。
皓影走出客栈,哼着小调,看着熟悉的街道两旁热闹非凡,顿时来了兴趣,一个劲步走至一旁冒着热气的包子铺,指了上面正冒着气儿的可口包子,说道:“老板,我要这两个。”
“好咧,马上给您打包,请稍等。”不一会儿,包子铺老板用一张纸包住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了皓影,说道:“小姐,两文钱。”
皓影很豪气的取出两文钱递给了包子铺老板,尔后拿起其中一个白嫩嫩的包子放在口中咬了起来,一口热气顿时烫了她嘴,但她仍旧吃得开心的边咬边走。
这时,在一个转弯处,她忽然赶到背后有股力量正在靠近,下意识的转过身,张着一张被包子烫红的小嘴,对着对方做了一个鬼脸,便听见对方比她反应更大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
皓影的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拜托有点职业道德好不,明明是他在跟踪她,现在反过来被吓住。
“你跟踪我干嘛?”皓影瞪着眼前仍在尖叫的男子,嘟着小嘴思索着她是否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我,我。呜呜!”男子捂着吓到的胸口,涨红着一张脸看着皓影闪亮的大眼睛,眼珠不断的翻转着,看到她手中还有一个还没吃的包子,缓缓地伸出食指,慢吞吞的说道:“我……我饿!”
皓影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热气已经全部散去,现在有点微凉的感觉。她瞬间扬起最甜美的微笑,宛如天使般,直接将包子递了过去,“那,给你。”
“谢,谢谢!”男子为抬起头看着皓影已然失了警惕心,暗纣道,就是现在。
只见男子将手中的白色包子扔向后方,粗鲁的抓起皓影的手腕,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器诋在皓影的脖子上。皓影硕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疑惑的盯着从懦弱变恶霸的男子,心里连一点儿的恐惧也不曾有过,只是看着被他扔在一旁的白嫩包子,此刻已经沾上了黑土,再也不能吃了,眼神闪过一丝心痛,那可是她花了两文钱买的呀。
等再次回过头来,男子口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要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我绑着你走呢?”
皓影一颗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兴奋得难以自持,绑架呀?打劫啊?一双黑色的眼眸斜睨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器,忽然笑道:“如果我都不选择呢?”
“废话少说,你只能选一个。我们主人请你去府上做客。”男子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直接道明了来意。
“哟,你们家的主人癖好还真是特别啊,请人的方式也好特别呀。”别人请客尽是好话说尽,摆满笑容,他们倒好,口气不善,直截了当的来一句“我们主人请你到府上”,真是直接省去了一些手续,干脆动用起家伙,吓得她的小心肝那个扑通扑通乱跳,兴奋得不知所措。
“不想受伤的话,就好好的配合,否则伤到你的细皮嫩肉,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亏男子还好心的提醒道。
“呜呜呜,大哥哥,人家会乖乖听话的,你小心点呀,我晕血。”她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主人究竟会绑架了她。
听到皓影的保证,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不在咨询她的一件,直接一掌打昏她,将她扛在肩上,快速的离开无人的拐角处。
颠簸中,皓影偷偷地睁开眼睛,她明明都说话了,会乖乖的听话,这位大哥怎么还那么狠心的下手打昏她,甚至把她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狂奔。
当皓影被男子扛走时,流云刚好瞧见了这一幕,脸上的神色不免有些黑暗,紧攥着拳头,快步的走上前去,横站在男子的面前,一脸的怒气,“放下她!”
“你……”似乎记起流云的容貌,扛着皓影的男子,停了脚步,紧盯着脸上怒去的流云,冷笑道:“你是来救她的,还是跟他一起随我一起去见主人?”
虽然听不明白他口中的主人是谁,但他绝不再容许,好不容易见面的皓影就此消失。他发誓,他一定会拼了老命的救下她。
男子仰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中太阳越来越热,不禁汗颜。若是被主人知道他干事情这么吞吐,说不定会被一拳打死,不留全尸。他往肩上的皓影瞧了一眼,不禁暗赞她的美丽,眼睛却不经意的瞄到仍旧站在他前面怒发冲冠的流云,带着恶意的笑着,看得出来这个女儿对他而言很重要。
“主人虽然并没有请你,但如果你跟着去,我想主人他应该很乐意接待你。如果你不愿意的去的话,那么就给我闪开,别挡道。”说着手指已经摸到皓影的勃间边动脉,似乎手劲儿大一些,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混账!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流云危险的眯起眼睛,伸手取下腰间的软剑,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碎撕万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