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太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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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风波起

第一零九章 风波起

御翰一零六年也就是大金三十八年的立冬之日,熙贞帝萧千策继任为御翰第八任帝君。后世对这位皇帝的评价如下:

熙贞帝,在位十四年,其间,定朝内党朋之争,平慕萧之乱,制驭王公大臣有度,且知人善用,在位时涌现诸多良将贤臣,文治武功双盛,更有当时一代皇商为国赚尽天下之财,国库充裕,社会经济繁荣。

熙贞帝的一应政绩成效显著,引领‘熙元盛事’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时代,在此期间,御翰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东平高绚荒族,南拒蛮夷海寇,西定昆玉之州,不断拓展帝国疆域,然而这样一个尚武之国,却唯独同北方的大金和谐相处,其间向西、向东的扩展,都与大金合力谋之,彰显兄弟之邦的情谊。

政治、经济、军事都鼎盛一时。

然而这样的一位明君却落了一个史上最荒唐的帝王之名,不是他不贤明仁德,而是他的荒唐之举绝对比他的赫赫功绩更为有名。

只因这位帝王在正心修身方面实在是不堪啊不堪……

话说熙贞帝即位已有一个多月,朝中也算安定,加上新科状元新落,熙贞帝在皇家花园之中设下琼林宴,招待新科进士。琼林宴上的喜乐之象,有古人之诗为证: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这一届的新科举士,最令百姓津津乐道的是文武状元是同一个人,此人便是苏南歌,因年轻高中,兼才貌双全,打马游行那日,尚京城内未嫁的闺女,纷纷踩肿了金莲,挤掉了花钿,就是要亲眼目睹状元郎的风采,那蝶浪层层的景象,实乃罕见。

御花园内,文人武士把盏推杯,附庸风雅,都想在新帝面前一展才华。

如此热闹的地方又怎能少了龙笑儿这个丫头,借着小表舅的福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拦,加上和铁心竹那是一拍即合,这些日子倒是形影不离。

“小表舅娘,快来看,前面好热闹哦。”龙笑儿拉着铁心竹一路疾走,活脱脱的一只兔子。

“笑儿你可别乱喊,我和策没那回事儿。”她自认配不上他,以前他是王爷时她俩之间还没太大的距离,至少同为臣,如今他是天子,他是君,她是臣,他对她而言是高不可攀,真正的渴望而不可及。

“小表舅娘,你说这话有人信么,天底下还有谁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而且就你和小表舅的事儿,天下人人皆知。”

龙笑儿这话可不假,朝中大臣对二人的暧昧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虽然没有言明,但以对大将军圣眷正隆的态势来看,封后只是迟早之事,不说二人情深,单从铁心竹手握重兵的权势这一点,皇上将其收入后宫也是上上之选,这是朝臣的心思;而于百姓来说,这也是一段佳话,就更没人反对,反正将军大人下了战场上龙床,在哪儿都是战,干脆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啦。

然而本该是水到渠成锦绣良缘,却在流到两个当事人的面前时被截了流。

“都知道啦?”铁心竹心虚道。

“那是,谁都知道皇上没了大将军夜里睡不着觉,朝臣商议着,皇上要再不立后,是把将军府搬皇上寝宫呢?还是把皇上的寝宫搬到将军府……”龙笑儿玩笑道,她可是都看见了的哦,小表舅哪天不是变着法儿的把小表舅娘骗进宫里,小表舅娘不从,小表舅就软磨硬泡,十八般武艺全都使了出来,可惜小表舅娘虽然武艺超群却不如小表舅‘阴’,从来没赢过,哪天不是被小表舅压上床,唉……

“你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朝臣的想法,明明是这丫头在胡诌。

龙笑儿贼笑道:“难道昨晚上小表舅娘不是在小表舅的寝宫过的夜……”

“刁丫头,找打。”铁心竹轮起拳头,呵一口气,佯装要揍龙笑儿。铁心竹对龙笑儿那是喜欢的不得了,这些日子要不是她陪着自己逗她开心,她定还在伤感呢,这孩子好名字啊,笑儿,笑儿,无忧无虑的性子,娇花般的笑颜能给人带来生气,她喜欢和这样的人儿一起玩闹。

“嘻嘻,打不到。”龙笑儿是吃定了小表舅娘好脾气,轻身一闪就避开了拳头。

两人在回廊上追打笑闹起来。

其实一说到这事,铁心竹就呕到吐血,银牙都差点被她咬碎,那家伙就跟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先开始几日还算老实,也就是抱着她睡很规矩,越到后来越放肆,没几日后就原形毕露,整一个色坯,特别是在他强行将她压倒后,暗示又解了,那家伙就更是肆无忌惮。

特别是昨夜里,他居然还淫诗作对,让她都替古人流泪,好端端的千古佳句从他口中一出再应个景就变成了淫词艳句。

昨夜里。

铁心竹是赌咒发誓再也不上萧千策的当,于是缩在将军府打死都不进宫,管宫人说什么,她就是不进宫。结果,宫里来人只说了两句话,她就把什么毒誓都抛到九霄云外,十万火急的进了宫。

“皇上有旨,让将军大人今夜不用进宫。”

“啥?”这可出乎铁心竹的意料,那家伙转性了?

“皇上人有些不舒服,说心口犯疼……”

传话的宫人话还没说完,铁心竹早没了影,去哪儿了?当然是进宫了呗。

话说就铁心竹这智商,活该被萧千策压一辈子,论心计,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铁心竹进了宫见到萧千策冲着她直乐,才知道上当,要走吧却被那没脸没皮的人拦腰抱住,结果两人大打出手。

“呀,心竹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下流的招式。”萧千策接住铁心竹一招仙人摘桃时嘻嘻笑道。

“我的招式哪里下流了?”铁心竹停手,这些上乘的武功招式路数分明,根本不是什么下三滥的阴招。

“还狡辩?你乖乖站着别动,我演示给你看。”萧千策当即将铁心竹刚刚使过的招式通通再现一遍。

萧千策一招‘恶虎扑羊’便将某个傻子压上了床,再一招‘凤旋云转’将某个呆子拨了个一遛精光,眼疾手快,动作迅速,哪里还给铁心竹半点反抗的机会,直接吃的死死的。

“探囊取物。”说话间龙爪向某块微凸的小丘抓去,却被铁心竹一招‘怒涛拍岸’将爪子拍开。两人一来一往,在床上过了十几招,未分胜负。

突然萧千策道一句:“见龙在野。”

铁心竹忙架招防他攻上路,哪知他趁机攻其下路,游龙直袭桃园幽径,铁心竹惊呼一声,忙收腿夹紧来了个‘闭门谢客’,脸颊泛红,暗恼他不知羞,居然把上乘的武功如此乱用,****一个。

铁心竹恼羞的剜一眼萧千策,他依旧笑意盎然,让人有如沐春光之感,她忍不住叹息,伸手抚上他如玉之颜,散了内力,不再抵抗,一切都随他罢……

“这招便是神龙吸水。”萧千策说完,两人嘴咬嘴去了,谁吸的谁?天知道。

两人在龙床上翻滚,什么‘惊虹贯日’、‘怒潮飞瀑’、‘碧海星落’、‘白浪掀天’、‘火龙吐珠’……,总之是招招风流,式式撩人。

她看得出九五之尊的他那清澈温和的笑容下掩藏的是不能言语不能表述的酸楚和孤独,她还可以在他的怀中抹眼泪,但他呢,御哥哥的离开,他心里的难过不会比她少,御哥哥把命给了策,也等同于把策牢牢的束缚在皇权之下,因为这条命不是他萧千策一个人的。

高处不胜寒,世人在感叹他只手遮天的权威之时,岂又会明白他的孤独、惶恐和无助,他的心里话找谁诉,他的百转柔情向谁倾,殿宇叠嶂,金碧辉煌的深宫之中,虽然是龙香软卧他也仍感孤寒,只有她在身旁时他才能安然入眠。

她理解他的苦,只想给他一丝温存,一点慰籍,让他在她这里能够御下沉重的负担,休憩片刻,她没能守住御哥哥,对于策,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他,让他不再离开她。

一番醉生梦死之后,他搂她在怀,轻声呢喃:“帝王之位的枷锁,我摆脱不了,我知你是天上的苍鹰,志在云天,但可否为了我,暂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他环住她的臂膀微微收紧,显露出他的不安,一个指点江山尽挥洒的君王却在她的面前张扬不出半点狂态。

她在他的心口印上绵绵一吻,一语笃定:“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乐土。”

只要在他身旁,为臣为妃也好,为奴为婢也罢,她都无怨无悔。

天涯秀景虽无端,不及君侧永相伴。

他再一次掠住她的唇,人生能得此知己,足矣。

“策,够了,你明日还要早朝。”她警告道。

“不妨,我今日已下了诏,将卯时的早朝改到了巳时,所以咱两有的是是时间。”他得意的笑道。

他俩在床上闹腾得久,常常才睡着就起身上朝,于是他干脆把早朝推迟两个时辰,睡饱了再去。

天啊,他竟然如此胡来,某人气到虚脱。

“不是有位女诗人说‘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春宵苦短,咱两继续呵。”

他简直找了个好理由,他怎能如此断章取义,色鬼,****……

他的手指在她玉峰上流连,叹道:“何时这里也能横看成岭侧成峰。”

铁心竹拍开他不规矩的手,气恼道:“嫌小就别碰。”

他却再接再厉,一口含住顶端的小红豆,一番欺压后还笑道:“古人有诗说的好啊。”

铁心竹翻白眼,又哪句被他淫了去。

“愿君多采撷,红豆最相思。果然千古佳句,极是贴切。”

铁心竹浑身都在抽,要不是极力克制住,早踹他下床了。

萧千策一边得意的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一边将身下的火热抵了上去。

“更胜却人间无……”

那一个‘数’字被‘砰’的一声所代替,接着就是‘咚’的重物落地声,铁心竹坐起身来,揉揉有些生疼的拳头,操他娘的,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可是,就算是武力也无法阻止一只发情的猛兽,只见小兽兽从床下爬起来,摸上床,匍匐前进,一番攻守战再度展开,龙床成战场,帷帐被震落,挡下床上春色,但其激烈程度却有诗为证:

雨将云兵起战场,花营锦阵布施枪。

手忙脚乱高低致,舌剑唇刀吞吐忙。

真是好诗呀好诗……

不提那二人的房中事,场景回到现在,新进才子在皇上的驾前纷纷展露文才武艺,特别是苏南歌,给萧千策留下极为深刻的映像,不仅文武的试卷答得极好,见解独到,而且站在一帮天之骄子的人中,只稍一眼就能辨识出卓尔不群的他,果然是大雅之人。

萧千策从铁心竹那里听说此人性情极傲,而且志向还不小,要的是宰相之位,于是也将人多留意了两眼,果然中他的意,只要苏南歌有那个能耐,他许他宰相之位又如何。

苏南歌也私下里瞅了皇帝好几眼,见皇帝左边眼角有些瘀青,脸颊还微微有些肿,像是被人揍过,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谁敢打皇帝,不想活了么,再思昨夜铁心竹又未回将军府,宿在宫里,心下便了然,暗赞大将军英勇无双。

铁心竹一路追着龙笑儿打,龙笑儿慌不择路,祭起脚上轻功飞窜,铁心竹哼笑一声,紧一步跟上。

结果宴席正热闹之时,诸位才子只见一位身着月牙白衣的佳人凌空跃到席上,并未落地,而是恰好落在苏南歌的头顶,苏南歌还以为是刺客什么的,闪身避开同时捉住龙笑儿的脚踝,使一招神龙摆尾。

“苏兄弟手下留情,那是郡主殿下。”随后赶来的铁心竹见此情形大呼,哪知晚了一步,苏南歌已将人抛了出去,而龙笑儿跌落的方向正好是一块池塘。

苏南歌听到铁心竹的声音再想抓住郡主已经来不及,铁心竹只得使出凌波耀浪的绝佳轻功,水墨衣衫飘然于空,如鹏翼垂云,然而却只差一指便可抓到龙笑儿时,龙座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如金鲤跃龙门,捉住就算抓到龙笑儿也会一同落水的铁心竹,一个旋身安全落在岸边,美人也顺势入了怀。

‘扑通’一声,另一佳人落入水中,萧千策和铁心竹同时侧头闭眼不忍看,大冬天的,池水肯定好冷哦。

“救……救命……”龙笑儿不会游水,在池中挣扎。

此时苏南歌赶来,萧千策问一句:“会游水不?”

“会……”

话音刚出,铁心竹和萧千策一人一脚同时将苏南歌踢入池中,并丢下话:“快把郡主捞上来。”

寒冬的水冰冷刺骨,苏南歌被踢下水后就猛打了一个冷颤,想想娇弱的郡主,心里就有些愧疚,赶紧游到龙笑儿身边,哪知龙笑儿紧张,抓了苏南歌欲救她的双手,如八爪鱼一般贴了上去,结果两人一同往水底沉,苏南歌一番挣扎才摆脱了龙笑儿,从她身后将人搂住,哪知这个动作右手正好按在龙笑儿丰隆的****上,龙笑儿又羞又怒,苦于在水中势弱,忍了一时之气,等苏南歌把龙笑儿救上岸,宫人赶紧给两人围上被单,龙笑儿被冻坏了,一个不稳向地上栽倒,苏南歌又伸手把人搂住,手上的触感温温软软,捏一下,还蛮有弹性,啥玩意儿来着?

‘啪’的一声脆响,“流氓!”龙笑儿尖叫一声,那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一时羞愧难当,带了宫人冲冲离开,余苏南歌一身淋漓脸上还顶着红彤彤的五指印惊在原地。

萧千策和铁心竹看了一场好戏,在一旁闷闷的坏笑,铁心竹命人带苏状元下去换衣,宫人领了命,将苏南歌引走。

等事情全都平息,众人都回了坐席,铁心竹才发现她自己一直被萧千策抱在身上,顿时觉得窘迫,挣扎着要下地,萧千策哪里肯让,抱了美人入席,铁心竹怕皇帝丢人,也没敢用太大的动作来抵抗,只是小小的推拒,然而这样的动作看在外人眼里那更是暧昧不清。

铁心竹的退让也使得某人更加得寸进尺,萧千策眼里哪里还有乐师舞姬的身影,硬是死死扣住她的窄腰,她推他,他却纹丝不动,还故意在她的耳边低语。

“小红豆呀小红豆,相思豆啊相思豆……”萧千策一边呢喃一边欣赏怀中人羞红的双颊。

他娘的,铁心竹想骂人,这人发情也不看场合吗,当着这许多文臣武将还有新科进士的面前,公然调戏她这个大将军,如此荒淫,国之将亡啊,为什么没有大臣劝谏啊,铁心竹扫一眼下面,所有大臣都在装瞎,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一帮昏君,佞臣……

“策,有那么多的人看着,你收敛点。”铁心竹轻吼。

然而他却更恶劣的将唇欺近,她极力的躲闪他的唇舌,萧千策偷得一吻嬉笑道:“我是皇帝嘛,走哪里都有人跟着,所以只要适时的把他们当做不存在就好。”说完又要轻薄。

铁心竹抬眼向一旁的随雨和随云求助,哪知二人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已经先一步视他们为无物。

“我做不到。”她还是不习惯在人前亲热。

“会习惯的。”他吻一下以示安抚。

然而那一吻在碰上她的唇之时,铁心竹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美目圆睁,使全力挣脱萧千策的怀抱,蹲在一旁作呕。

“心竹,怎么了。”萧千策拍上她的背替她顺气。

“估计吃坏肚子了,最近老是想吐。”她答道。

萧千策蹙眉,他们明明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不可能呀,她这个样子难道是……一阵欣喜爬上眉梢,他再次将人拖回怀里,替她拭了嘴角,让她漱了口,才问铁心竹:“你多久没来月红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用问,他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她起码有一个月没来。

“记不住了,很久没来了,你是怀疑我怀孕了?”她上次怀孩子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所以这次没往那方面想,现在想想,应该没错,她又有孩子,而且还是和他的孩子,一激动,便止不住潸然泪下。

他吻去她咸咸的泪水,笑道:“就那么不想生我的孩子呀?”

她埋在他怀中摇首。

“那就不哭啦,别让大臣们以为是我这个皇帝把将军弄哭的,这个罪过可大了,你也不想我做千古罪人吧。”他哄道。

铁心竹噗嗤一笑:“你欺负的还少吗?”居然有脸说。

“做我的皇后好不好?”他温语相求。

“好。”她垂眉低应,虽然明知不配,但她终还是有私心,想将他独占。

听到她肯定答复的那一刻他有多激动无法用言语表明,他只是抱起他心爱的人,向群臣宣布,他要娶她,他要她做他的妻,做她的皇后,做他孩子的娘。

风含怨,起波澜,吹散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