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太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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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再逢君(下)

第九十二章 再逢君(下)

铁血金戈断魂路,铮铮铁蹄踏荒骨。

没有不带血的战争,也没有不要命的杀戮,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忧柔寡断。

“传下军令,择上风开阔的地势布阵,将赤夏的六万俘虏推到最前方做盾墙。”这一道军令,铁心竹说的极为沉着,然而内心却慌乱无比,她的一道命令就能让几万人去送死,她当真已入魔?

人都说血这种东西具有魔性,一旦沾染上就永远无法洗清干净,只会越积越多,而她的这双手早就被血腥浸透,不在乎再多一道罪孽。

铁争轻拍铁心竹的肩膀,安慰道:“你没有做错。”

虽然大金军及时撤退,但是赤夏并没有像大家所预料的那样停止攻伐,而是在新继任的国王凯瑟.穆哈里三世的带领下,不给大金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路追击。大金军中因有俘虏所以走不快,眼见赤夏军就快追上,而那么多的俘虏又不能放走,所以铁心竹不得已才下了那道军令,只希望赤夏军能顾及自己的同胞而不进攻,一旦赤夏军发起攻击,那六万手无寸铁的俘虏就是炮灰。

“可是我也没做对,不是吗?”没有下属在时,铁心竹眼里流显出没落的神色,降者不杀,可现在万般紧迫的环境下她却不得不做这样残忍的决定。

“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虽然人人都说她神勇,给她不败战神的封号,然而在铁争看来,他的大侄孙女并不适合这残酷的战场,她肯帮助曾经的敌人,亦会怜悯现在的敌人,这样的她根本不适合杀戮。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人一出生就会的,她走了这条道就义无反顾,又是谁说她不适合争战,也许她才是最适合的人,仁者无敌,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赤夏军终于在第三日天还未亮时追上了大金的队伍,灰暗的天幕下,两军遥遥相对,暮色仍沉,望不清两方的队伍部署,空气中流动着强烈的肃杀之气,在平静的草原上卷起激流,而人,即将在这激流中沉浮。

所有人都在等待,当美丽的晨曦拉开序幕,和煦的阳光洒向这片草原时,也意味着一场激战即将展开,两军在人数上差距悬殊,然而弱势的一方气势并不输对方分毫,有他们的女神给于他们坚定的信念,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队伍的最前方,铁心竹仍旧束着红珊宝甲,乘骑赤色宝马,手握上弦月,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挽发髻,而是一头小细辫子,有的盘起,有的垂下,自然洒脱,又多一分少女的娇柔。

她将上弦月高高举起,一旦落下,军中便会响起冲锋的号角。

日光掠过上弦月,闪现一点寒光。

在铁心竹欲挥动手中武器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啸,草原儿女视鹰为他们的守护神,这鹰的出现,是个好兆头。

铁心竹闻声不觉莞尔,那家伙,终于来了。

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一处远丘上,腾起滚滚黄沙,金光闪亮的军旗上霍然绣着一个‘金’字。

铁心竹本来还不安定的心此时尤为镇静,手中上弦月一挥,直指赤夏大军。

号角嗡鸣,响彻整个草原。

然而本来冲在最前方的人儿却突然被左右两方的近卫截住。铁心竹眼看着两侧的队伍已然超越了自己,对挡在她马前的人喝到:“你们在做什么。”

也就一句话的功夫,铁心竹已被队伍甩在了最后,那些拦住她的近卫并不答话,只是微颔首以示抱歉,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跟孩子,冲那么前面急着去送死。”

低沉戏谑的语调,一如他的风格,铁心竹调转马头,入眼便是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他犹如王者之剑,散发着一身霸气,精雕细琢的俊颜便是上天宠儿的标志,只有鬼斧神工才有这般完美的杰作。

更何况,霸王的柔情,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他不留余地的情感攻势,即便像她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也是一溃千里,兵败如山倒。

心里因为他的出现小小的悸动一番,她沉迷在他所给她的惊喜之中,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所以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通通不适合用在他们之间,也许沉默是她最好的答复。

璎炎兀鎏纵马近到她跟前,将孩子抱给她,铁心竹接过孩子的同时不禁苦笑,这人居然这样任性,这是什么地方,他居然也把孩子带来。

他这样做,难道已经知道孩子是他的骨肉了?

铁心竹刚欲张口问他,哪知璎炎兀鎏却欺她双手抱着孩子,趁机捧住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印上霸道蛮横的吻,她又惊又羞,这是战场呀,当着周围那么多的人,他竟然如此胡作非为,就连从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她都禁不住脸红,心儿扑腾乱跳。

她想推开他,无奈手里抱着孩子,一只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推开他,又或许她打从心底就并非真心想要推拒他。

她渐渐收住惊羞,任他予取予求,他不知足的吸取她的甜蜜,逞一时唇舌之欲,喧闹的战场仿佛被二人火热的****所隔绝,管他的呢,还有千军万马顶着,销魂一刻,谁还在乎生死二字。

璎炎兀鎏一手滑向铁心竹的后腰,稍用力将其扣住,另一只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双臂与半个身子几乎紧紧和她相贴,若是没有宝贝女儿碍事的话,会贴的更彻底。

即便她不施任何香粉,贴近她身上时也会嗅到缕缕幽香,那是一种只属于她的女人香,如竹一般清新,此一时沁人心脾,彼一刻驻神留香。

这清逸温香直教璎炎兀鎏为之巅狂,他大胆的与她耳鬓厮磨,性感的唇贴上她冰凉如玉的纤颈,一分分舔吮挑弄,十足十霸道占有。

好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冰冷与火热的碰撞所擦出的火花,才唤醒铁心竹的理智,空出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拍向璎炎兀鎏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把走火入魔的人给打醒。

再让他这样疯下去,战场都该变龙床了。

“这吻算是开场戏,余下的等打完这场仗我们再继续。”回神的璎炎兀鎏兀自宣布他的决定,孤傲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满足的喜悦。

不给铁心竹回话的机会,璎炎兀鎏再一次挑起她的下颚,迅速偷得一吻。

“这一吻权作动力,定保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得意的人策马,紧一鞭,带领剩余的人冲进战圈

‘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这一句,她和策分开时,他也曾对他说过,当初她没有履行她和策之间的约定,如今,她恐怕还要负阿鎏的这一句。

铁心竹抱起荷儿,在千军万马中寻找到那抹玄色的身影,然后指给夜荷看,悠悠的呢喃道:“荷儿,看见没,你阿爹很勇猛,他是草原上的英雄,大金国的王者,也许还会是天下的霸主,可是,不管他是谁,他只能是娘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永远无法从她心中抹去的过客。

他们,为了让这草原能够再一次弥漫奶茶清香,再一次展扬欢歌笑语,不惜豪洒热血,埋骨苍原,原来,是他们让这草原上升起不灭的太阳,生生不息,照耀出无限生机。

当胜利的号角吹响时,逐渐聚拢的士兵纷纷涌向他们的英雄,他被簇拥在万人中央,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而她在远处遥望,对他祈下万般祝愿。

从此他和她,再无交集,只希望她的祝福能佑他一生。

铁心竹将孩子交给一旁的竹瑶,对她嘱咐几句,然后驾马,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怕一回头就再没有离开的勇气。

然而,她想走,却敌不过千军万马的挽留,等她擦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时,她的前方已被五万骑兵阻了去路。

“你们做什么,给我让开。”她对他们大声喝斥,即便在下属做错事时,她都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气。

不仅仅是前方的骑兵,身后也聚集起大量的士兵,十万?二十万?天知道有多少,她只知道她冲不出他们的包围。

璎炎兀鎏一骑当先,缓缓驾马而行,离她近时,他突然扬起黑蛟,鞭子如同一条蛟龙将措不及防的她牢牢缠了好几圈,铁心竹正欲旋身脱离束缚,璎炎兀鎏却先一步收劲,将人拉到他的马背上落入他的怀中。

“放开我,让我走,我并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你。”铁心竹扭身嘶吼。

“不放,这一辈子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我不会放手将你交给任何人。”璎炎兀鎏也同样大声地回敬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他以前从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什么都依她的。

“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了解。”他话语悠然,却十足蛮横。

“我喜欢的不是你,是策。”她笃定执着。

“那就忘了他。”不是乞求,而是命令。

她惊愣的望着他盛满怒火的眼神,他竟然蛮横至此,已经完全不顾她的想法。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你敢说你的心里就一点没有我吗?那你为什么要带兵来北方,你告诉我,你这么做为了谁?”璎炎兀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攻陷她防御的细节,将她的心防逐个击破。

“我只是想偿还欠你的情。”这是她最后的防线。

“那就是承认你喜欢我了。”论心计,铁心竹哪里是璎炎兀鎏的对手,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她套的死死的。

最后的防线溃塌,她输的一败涂地。

周围的士兵离的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只看到两人低眉耳语,似情意绵绵,然后,他们看见身为主将的二皇子抱着同样身为主将的皇后,对天长啸:“这个女人,是我的‘温琪雅’,是我璎炎兀鎏的女人。”

声音之大,响彻云霄,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他的宣言,一个是众人心中的女神,一个大金的英雄,两个人是绝配,所以一时间欢声雷动,呼喊连天。

璎炎兀鎏更是宣誓一般霸道的占据她的唇,索要他的福利,这番动作,让周围的将士闹腾得更欢。

人群中的某个角落,有士兵窃窃私语。

“她不是皇后吗?怎么变二皇子的女人了?”

“你傻么,二皇子以前是太子时,现在的皇后就是他的太子妃。”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好的女人谁不想占为己有,皇帝眼馋呗。”

“我觉得皇后和二皇子比较配。”

“我也觉得,只可惜中间隔着皇上。”

“哼,经过这一次,谁是大金的皇上还不一定呢。”

“管他呢,皇后不变就行。”

“……”

入夜,军中的喧闹也随着夜色的深沉逐渐隐匿声迹。

璎炎兀鎏掀起帐帘,一袭凉风趁机入帐,卷进一抹微凉,拂过玉人儿光裸的肌肤,侧卧的身子轻微一颤,媚眼倏地睁开,她知道是他来了,因为除了他以外没人敢私自进入这个营帐。

铁心竹从没想过他竟然如此的恶劣,为了不让她逃走,他扒光了她所有的衣物,将光溜溜的她独自扔在这里,连个被褥什么的都不给留下,整个帐中她找不出一件可以蔽体的东西,帐外有着重重把守,影进不来,她没有遮掩,出不去,这真让人上火。

由于夏日的关系,人的身体稍显冰凉,璎炎兀鎏一双火热的手抚上她的身子时,那冰凉滑润的触感让拿惯刀枪的手都有些颤抖,肌肤上若是没有这些斑斑伤痕,那该多么完美。

他的下腹徒的窜起腾腾火焰,急需她冰凉的身子来灭火。

“阿竹,我想要你。”他虽然是这么说,但哪里是在征求她的意愿,一手摸索到她紧致光滑的玉腹,一手拂开垂在她后颈的细小辫子,纤长白皙的颈脖,在烛光下闪耀着细腻的柔光,这样极致的诱惑他无法抵挡,也从未想过抵挡,一切随心所致,火热的唇已然落下,他的掠夺战,就从这里开始。

背对着璎炎兀鎏的铁心竹努力压制住一口嘤咛,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去了。

他的吻掠过她削瘦却圆润的肩头,翻过她的身子与他正对,绵密的细吻在美人骨处流连,一手握住她胸前虽不丰满却凝脂如膏的雪嫩,一股热流通过他手心顺着臂膀弥漫至全身,多美妙的触感,深深吸引着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

他的抚摸揉挤加大了力道,这般欺霜赛雪的动作令铁心竹再也把持不住,伸手捉住他放肆的火热大掌,勾魂的媚眼半眯,浅浅的望向他充满欲望的深邃墨瞳,这般眼神却深深的在他心上猛敲了一记。

“那有人穿着衣服办事的。”她笑咪咪调笑他。

他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一口,然后一边笑望着她,一边褪下他身上的衣物,一个完美的弧线,衣衫被他扔在床下,与她坦诚相见。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鱼水之欢,云雨之乐,哪知身下的人灵指飞动,迅速侵袭他周身几处穴脉,等璎炎兀鎏回神时,他的身体已无法动弹,被铁心竹推倒在一旁。

“兵法里有一计,叫‘欲擒故纵’。”铁心竹将唇凑在璎炎兀鎏的耳边,故意气害他。

铁心竹刻意忽视璎炎兀鎏恼怒的眼神,快速下床,拾起他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

得意地眉目还没持续多久,铁心竹忽的双目圆睁,还未来得及转身,身子一软落入男人宽厚的胸怀。

“兵法里也有一计,叫‘反客为主’。”

俗话说的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得意之人。

璎炎兀鎏啧啧两声,剥掉铁心竹刚刚穿好的衣衫,这把她可没法再逃了。

“为什么?你明明被我点住穴道的。”她不可能失手才对。

“因为我并不信任你,从一开始就防着你,你会主动献身就更证明你心里有鬼,刚刚只是陪你玩玩而已,如今,我们该办正事了。”

他重新将人压回床上,这一次,不再温柔相待,而是赤裸裸掠夺,霸道蛮横的占有,她居然还想着逃走,他怒火中烧,比欲望更快焚烧掉他的理智,她只能是他的,他决不放她离开。

“不要!”当一团火热坚挺抵在她身下时,铁心竹一声惊呼。

“给我个理由。”他不停的撩拨她的欲望,想将她也一同卷入****的漩涡。

“璎炎兀鎏,不要让我恨你。”她沉闷的回道,那般决绝,双眼一阖,不再理会他。

璎炎兀鎏一阵狂笑,末了,口中轻狂的道出邪魅的话语。

“要恨你便恨。”她不能爱上他,那他就让她恨他,不仅仅因为恨比爱更深沉,更重要的是,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

他没有犹豫,毫不留情的冲进她的体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瞳,再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强取豪夺的吻上,连同她的呻吟一并吞噬掉。

一夜激狂,他不留任何余地疯狂的占有,她的身体出于本能的迎合,然而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在隐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