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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怀里揣着钱,人难免就要东想西想不是。看着十两银子刚刚因买纸而换来的九吊钱,娘啊,足足九千八百多个铜钱,坠得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我就一直在寻思帮陆奇轩用掉一些,反正他把钱给我就是我的了,我用掉一些反而省事。
又跑到上次的街铺上胡吃海喝了一顿,我才发现有钱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这里东西太便宜,一碗豆腐脑也就几文钱,一碗馄饨也才十几文,我狂吃了一顿,像上次一样吃遍了一条街,吃到都快要吐了,也才花去一百多文钱。看着腰上重量根本没有减少多少的铜钱,我心里挺郁闷的。
唉,看来靠吃这一招来销钱是行不通了,而现在又没啥好买的,怎么办呢?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花,鼻子嗅到一股劣质的胭粉味。我驻足,抬头一看,娘啊,我滴神啊!现在是傍晚时分,却见一座独门大院的楼上坐满了花枝招展正各自打扮的姑娘!再定睛一看牌匾:“倚香阁”!天,青楼,青楼啊!穿越姐妹们的销金窟和事件多发地啊!看来真是不假,连这边界地带都有女子倚楼卖笑,看来在古代青楼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大有可为前途无量啊!
正眼神发亮想往里蹿,我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为啥?当然是为了陆奇轩呗!你想想,上次跳一曲小舞,唱了一首稍微露骨的歌曲,我就被他打得躺在床上整整十天下不了床,如果他知道我拿着他给的钱去青楼逛荡,我估计又有一顿板子在等着我!
想到这一层,我心里又气得冒泡泡。掂掂手里的钱,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唉,陆奇轩啊,枉你一堂堂的将军,竟然不懂“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这个道理,特别还是我这种有恩就忘有仇必报的女人!你打我时很得意是不,你说我的歌是靡靡之音,导人向淫是不,老娘今天就要你淫一盘!还有那个把一团黑抹布塞进我嘴里的近卫官,我要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看你们今后还敢整老娘!也不想想老娘我是穿来的,我容易嘛我!
“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大仇得报,我笑得那叫一嚣张!
“军爷,你笑啥?”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回过头,只见一长相猥琐的绿豆眼男人正谄媚地看着我,“军爷,您是来找姑娘的?”
切,找啥姑娘,老娘自己就是姑娘!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不找不找!”
那人眼睛一黯,正要走,我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计划,于是又冲他招招人,“哎,回来回来!”
绿豆眼马上屁颠颠地又跑回来冲我点头哈腰,“军爷有啥吩咐?”
我指指这“倚香阁”问他道,“你是这家店里的龟奴?”
绿豆眼连连点头,“小的正是。请问军爷你……”
“有没有那个……”我想了想名字,迷香?媚药?最后,我想还是委婉一点的好,免得说咱楚兵没风度,于是低了低头,故作神秘地小小声问,“有没有……嗯嗯……迷魂香?”
绿豆眼眼一眯,“嗨,军爷,你问的不就是****嘛?”声音那个大,之洪亮,使得一条街上的人全都拉长了耳朵,窘得我差点撞墙!
脸红耳赤了一番后,我一脑瓜皮儿扇在绿豆眼头上,“老实点,军爷问你回答就行,用得着你说这么多吗?”
绿豆眼哈哈腰,“是是……军爷教训得是……不知军爷您要这药是……”
我一瞪眼,“问这做甚,你只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当然有。”绿豆眼拍拍胸脯,“别的咱不敢保证,可要说到这****,除了咱这里有以外,别地儿可都是买不到的,咱这药啊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娇媚香……”
“行行行,”我打断他的话,“别自吹自擂,说吧,多少钱一包?”
绿豆眼眼睛一溜,伸手比了个“一”,“一两银子一包。”
“行,”我点点头,“帮我整两包。”说完,取向两吊钱给绿豆眼,“这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绿豆眼兴奋地把钱接过,“军爷你等着,小的这就给你拿去!”说完就快速地跑进了“倚香阁”,未几,拿出一个大纸包递给我,“军爷,给。”
我脸一抽:这啥呀,这么大一个纸包。
打开一看,娘啊,里面竟像是盘香一般的东西!
心里一怒,我冲着他又是一脑瓜皮儿,“你糊弄爷是不是?我要的是吹的,用竹管吹的那种!”
“噢——”绿豆眼恍然大悟,“军爷,你把这个磨成粉,直接找来竹管吹就行了。”
我昂起头,“怎么,还要军爷我亲自动手?”
绿豆眼何其机灵,立刻哈腰道,“不是不是,我这就是跟军爷您说说,怕您不明白嘛。这样,军爷,您等一下,小的马上回来。”
半柱香过去了,绿豆眼没有回来……
一柱香过去了,绿豆眼还是没有回来……
二柱香过去了,绿豆眼还是还是没有回来……
眼看天气越来越沉,我毛了,正准备抬脚踢馆,却见绿豆眼回来了,“军爷,让您久等了。”一脸的嘻笑,从怀里掏出磨成粉末的媚香散,还附赠了一根竹管。
把媚香散揣进怀里放好,我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倚香阁”。
噢耶,好戏要登场喽!
一想到脑海里浮现的那个画面,我心里就一阵兴奋,噌噌噌,脚底走路也带风了!
回到军营已经过了晚饭时分,营里上上下下都已经掌了灯。我先趁着跑去还陆奇轩腰牌的功夫,把天时地利都探了个清楚,又跑到刘羽那里翻了翻今天的当值表,嘿嘿,真是巧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好是那个黑抹布近卫官当值!我摸摸怀里的“娇媚香”笑得那叫一奸诈:OK,就今天晚上了,过了今晚,我什么仇都报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我小心地把粉末倒出来装进了那根空心的竹管里,小心地又放进怀里,就守在离陆奇轩的将帐不远的地方一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只待时辰一到,卫士们交班的那个空隙,我就冲过去,把这****往陆奇轩的帐里一吹……
半晌,只听陆奇轩一阵呻吟,“热啊,好热啊……”
那个往我嘴里塞抹布的近卫官听到动静,赶快跑了进去,“将军,你怎么了?啊!将军,你要干什么?……不要,将军,求求你,不要,啊,将军,好疼啊,轻一点……嗯嗯……啊啊……”
第二天,太阳升起,将帐里突然响起陆奇轩一阵尖叫——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全身****……”
“将军……呜呜……昨晚你说热……小的就进来看看……哪知道将军你……突然就……就……”万年小受近卫官无比委屈地哭泣声。
“唉,怎么会这样?算了,宝贝,屁眼还疼吗?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今后就跟着我吧,我攻你受,让我们在BL的路上走下去吧!”陆奇轩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此,将营中就有了一对高唱《狼爱上羊》,誓将耽美之路走到底的超级BL的凄美恋人……
“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陆奇轩和那个近卫官一脸的****与凄惨,我就趴得在地上打滚,肚子也笑得生疼,一抽一抽的。
“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规律的响起,我立刻回过神来,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只见刚刚守在陆奇轩帐外的近卫们迅速的整装跑步离开了他的将帐,另一路小分队正在点名。
耶!时间到!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是趁现在!
我快迅地用以前在大学里军训学到的狗爬姿势匍匐在地上爬到陆奇轩将帐的一隅,以无比迅猛地姿势从怀里掏出那支装满了药粉的小竹管,把竹管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嘴,挑开将帐的一角,趴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把竹管推进去,正要使劲地往内吹——
“你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我一紧张,倒抽一口气,“咳咳咳……”完了,“娇媚香”全吸进了嘴里,呛得我咳得直流泪。
衣领一下子被人提了起来,只见那个黑抹布近卫官正黑着脸看着我剧烈的咳嗽,脸上布满戒备,“你在做什么?”猛地拿起我手里的竹管,“庄绮君,你竟然敢加害将军?”
“没……我没有……”娘啊,这“娇媚香”到底是啥东西做的,含进嘴里就像沙子一样,我边吞边咳边解释,“我只是……”
哪知近卫官根本不听我解释,牛眼一瞪,“人赃俱获你还敢辩解?”转头冲那边的兵士一声大喝,“来人——抓刺客——”
我急得眼睛都红了,又架不住嗓子眼被“娇媚香”呛得发痛,眼睁睁地看着全军营的将士迅速冲上前来,那架势叫一气势汹汹……心一慌,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成了一把,“娘啊,我不是刺客,咳咳……我真不是刺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