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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怕奇轩救回太子后召来更多的守军突袭,耶律逐原抱着我一路北上,穿过祁支山脉,再赶了一百多里,终于进入了大遥的境内,也就是我穿越的第一站,那个沙漠的绿州,在那里,他终于发出了全军整休待命的命令。
此时,已届深夜,在莽古尔青将军的命令下,遥军派出两骑人马,随时监视楚国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做完了这一切,大家这才安下心来安营扎帐,原地烧水做饭做起了休整。士兵们或坐或站,皆一脸的疲累与风尘。
帅帐搭好后,耶律逐原先进帐进,与耶律阿单和几位将军议事,而我,也被派去烧水做饭。
然而,这些事情我本就不擅长,莽古尔青手下的伙头兵叫我劈柴,我劈了半天,却连斧头都举不起来,而这些人也不跟我客气,直接往我的身上抽了狠狠的一马鞭,我顿时痛得跪倒在地,他那一鞭子正好抽到耶律逐原打的伤口上,伤口裂了开来,痛得我直流眼泪,而这那个伙头兵却看也不看,恶狠狠地朝我吐了口唾沫,“呸,中原女!”又使劲的踢了我两脚,直踢得我肋骨生疼,“起来,你是不是不想让大爷们吃饭了?”生拉活拽地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又一甩马鞭,“快干活,不干完今天大爷我打死你。”
我无言地承受了这一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胡打胡闹,并不是不会受罚,而是帅哥他们根本无心与我计较。而现在,我落在这群当兵的人手里,他们自是无所顾忌起来。
木头很难劈,我实在劈不动,眼看着其他的士兵们皆在喊饿,伙头兵急得没法,又狠狠地抽了我两个大嘴巴,这才吩咐我去烧水做饭。
然而,让我烧水做饭的后果又可想而知。眼见着被我差点烧掉的临时架起的木架和绳子断掉半截的锅,那个伙头军真正的怒了。
“你这中原女找死!”说完,又高高的举起了手……
眼看着那个大耳刮子就要扇了下来,我闭上眼,心里瑟缩了一下……
“住手!”突然间,帅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成功地制止了那个伙头兵施暴的行为。我颤抖着,睁开眼睛,只见帅哥正站在伙头兵的身后,一脸含怒地看着他。
“萧将……将军……”伙头兵一看帅哥脸色不善,得瑟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你们与可汗……不是在议事么?”
帅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在外面打人打得这么响,我难道不能出来看看?”一句话,又说得伙头兵愣了愣。
“可是将军……这女人啥都不会……”伙头兵还想辨解,却又立马在帅哥冷冷的目光下住了嘴,悻悻然地低下了头去。
帅哥走到我的身前,借着火把的光线细细地看了看我脸上被打肿的淤伤,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胸膛也急剧的起伏着,似乎压抑着很深的怒气。
“下次我再看到你打她,小心我剁了你!”终于,他转头向身后那个垂眉低目不敢吱声的伙头兵一声怒喝,“滚下去!”。
伙头兵得令,立刻撒开脚丫子就想跑人……
“慢着!”耶律逐原与耶律阿单、莽古尔青等人却不知何时钻出了营帐,冷眼看着这一切。
见可汗出帐,所有的遥兵都立马站了起来,“给可汗请安。”
耶律逐原微微一笑,“平身吧。”待那些人站了起来,便径直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吓得腿直哆嗦的伙头兵,他的唇边突然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帅哥,你的闲事未免也管得太多了点吧?”冷冷的开口,一双鹰眸里全是责备的神情。
听了他的话,帅哥微微一怔,开了开口,似想说什么,却最终只能跪倒在地,“属下不敢,望可汗恕罪。”
耶律逐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对那个吓得面如土色的伙头兵道,“你,过来。”冲那个伙头兵招了招手。
伙头兵“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挪着脚慢慢走近,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可汗饶命啊!”大叫起来,吓得全身直抖。
耶律逐原却笑了,俯身,他扶起了伙头兵,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是个壮小伙儿。”竟然是一脸的赞扬,夸得伙头兵一脸的迷糊,只能愣在那里出神。
又将伙头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他突然身向前倾,问,“这一路上管理膳食的士兵够吗?”
伙头兵一愣,有些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能傻傻地点点头,结结巴巴地道,“回大汗……够……够了……”
哪里知道耶律逐原闻言却眼一瞪,“够了?”语带威胁。
伙头兵顿时吓得改口,“不……不是……回大汗,人……人不够……”
耶律逐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看向我,指了指,对伙头兵道,“那今后我就把这个女人交给你了,可好?”
我闻言一怔,不自禁地看向耶律逐原,却正好与他狭促的眼睛对视上,只见他对我挑眉一笑,摆明了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心中顿时火起,我偏过头去,不想再理他,不想再看他。明知道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找一个来折磨我,可我却连一丝求饶的心意都没有动过。
看我如此的倔强与冥顽不灵,耶律逐原脸色一沉,又恼怒了起来,冲着伙头兵一瞪眼,“怎么,不愿意?”他低低地吼道。
伙头军本来还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光一直游移在帅哥与耶律逐原的脸上,此际被耶律逐原这么一吼,顿时乱了方寸,“可汗饶命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愿意,小的愿意……”忙不迭的应承着。
耶律逐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对伙头兵道,“那孤王从现在起,就把这个中原女交给你了。你给我看牢她,如果她稍有差错……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呃……”那个士兵又迷糊了。
耶律逐原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抽出腰间的钢鞭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士兵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痛得倒在地上哀哀求饶。
“这下懂了吗?”耶律逐原又踢他两脚,“非要孤王给你做个示范,真是儒子不可教也!”
“懂了懂了……”伙头兵爬起来,一径地求饶,看向我的眼睛里多了丝恨意,“可汗放心,小的一定把这个女人看牢了……”又一味地磕头。
然而既便如此,耶律逐原犹未解气的样子,把鞭子收回腰间,他走到我面前冷冷地“哼”了一声,负着手离去……
可就在下一秒,他又迅速地折了回来,一把攫住我的手臂,一双鹰眸里全是愤怒地看着我,良久,他突然低头咒骂了一句什么话,在我还未回神间,拽着我就往前走去。
“砰”的一声,我被他狠狠地甩进了帅帐中央软软的大毯上,还回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强硬地扳过我的脸,狠狠地一记长吻。
“唔——”我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逃开他,奈何手一伸上去,就被他有力地攫住,按平在耳侧,而他却仍旧不管不顾的吻着我,伸出舌来舔吮着我,用力地撬开我的齿,逼我与他缠绵……
终于,当漫长的一吻结束后,他离开我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仔细地看着我被那个伙头军打得有些红肿的脸,伸出长着粗茧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却带来微微的细痛。眼底深处,有着我看不懂,也不想懂的复杂情绪。
受不了他这过分亲昵的举动,我微皱着眉,撇过头去,用行动来向他表达我的拒绝。
果然,他的手一僵,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然而下一秒,我却被他打横抱起,迅速地走到了帐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将我轻轻地放了下来。我回过神,想要挣扎,他却突然发力,抓着我的衣襟往两侧使劲一扯……
“耶律逐原你干什么?”我急得大叫,又羞又气地含恨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仅着一件雪白肚兜的光洁的皮肤上,我忙背转过身去,不想让他再有机会对我施暴。
然而,背后的伤口处却突然一痛,我一惊,转过头,却见他正拿着一条巾子在帮我擦拭伤口处渗出的血迹。见我回头吃惊地看他,他眼一横,“背过身去,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依然是冷然凶狠的口气。
我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听从了他的命令背过了身去,任由他将我长及腰间的乌发抚到胸前,惊惶地让他帮我处理着背后的伤口,又拿来创伤药为我细细地涂上。
他在做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北的想。上一刻,他可以拿鞭子狠狠的打我,毫不心软,巴不得能将我打死;而下一刻,他又会像极细心体贴的爱人一样,帮我处理着伤口,似乎我的一点小小的痛楚都能让他心痛……
这个人,真让我搞不懂!
不过,他的举动,却莫名的又牵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让我不自禁的,又想到在奇轩军中的时候,我因为脸被烫伤,奇轩拿着羽毛轻柔的帮我换药的情景,那时的他,是多么的温柔,温柔到我都不敢相信……
还有,伤好的第一天,我高兴得得意忘形,拉着王雷、胡三儿几个人打扑克,结果输了跳钢管舞被他看到,又被打了二十军棍,躺进营帐里直哼哼……
“卟……”想到这一些往事,我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以前是多么的蠢呵,什么都不懂,却以为能靠着自己的一点现代人的小聪明而忽悠古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奇轩来帮我收拾烂摊子……
然而就这一下子的出神,却令耶律逐原正细细帮我上药的手一抖——
我一惊,顿时回过神来,忙掩了刚溢出嘴角的笑意。
林昊雪,你在想什么?现在在你身边的,是这个凶残的杀人不眨眼的遥主啊,你曾亲眼看过他如此轻易的就砍掉一个人的头颅,看到过那个失去头颅的人的鲜血是如何从颈间的断裂处喷薄出来……甚至你现在也被他所掳,被他所占有……
你怎么会傻到在他面前竟然想起奇轩想得笑出声来?你不要命了吗?
果然,就在我惊惶未定的下一秒,耶律逐原扳过我的身来,直直地看着我,眯着眼睛,像要在我的脸上搜寻什么一样的来回打量着,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庄绮君,你刚刚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好笑?”淡淡的,压抑的开口。
我忙惊惶的摇头,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没……没有……”
他的眼再次眯了眯,“没有?”一脸的不信。
在他恐怖的眼神下,我不由自主地又往床里退,口中犹想蒙混过关,“没有……真的没有……”
然而他的拳头却渐渐握紧,“你又在想他了,对不对?”他慢慢地爬上床来,像一只闻着血腥的豹子般,漆黑的眼睛里酝酿着狂怒的气息,“你在想陆奇轩,对不对……”
我惊惶地看着他,猛烈的摇头,“没有没有?”
他的情绪却还是暴发了,“你还说没有?”他大吼着,猛地捶向床榻——
“轰”的一声,床塌了,我顺势滚落在地上。
翻身起来,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发起火来力气会如此惊人,看着他被怒意渐渐染红的双眼,我爬将着往后退,却引来他步步的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