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竞技足球梦:永不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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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首赛之前

中国队四十强赛首战将客场挑战阿联酋。为了提前适应西亚炎热的天气,中国队在广州的训练基地集合,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集训。陈云天也抓住这个难得的合练机会,尽力融入中国国家队的整体中。

首战极为重要,新上任的足协主席钱惠康也特地来训练基地视察国家队的备战情况。他达到训练场后并没有打断国家队的训练,而是默默在旁观看,一直看到整堂训练课结束,才上前与国家队教练组交流。

张光明召集球员,激动说:“孩子们,足协领导钱主席来看望大家了,大家欢迎钱主席前来指导工作!”

球员与教练组一起鼓掌欢迎。

钱惠康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语带谦虚道:“大家都辛苦了。指导可不敢当,我到足协上任才一个月,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当然,我是一个球迷,还算懂点足球。我只说一件事,球场上输赢难料,也许结果未必能让球迷满意。但你们在球场上的态度,球迷们是看得见的,我要求你们在球场上全力拼搏,为国争胜。只要你们做到了这一点,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水平,无论输赢你们都对得起自己所穿的这件球衣,对得起球衣上的国旗。我就说这些。”

在简短的训话后,训练课结束,球员们各自回宿舍,而钱惠康却单独叫来了张光明详谈起来。

钱惠康边走边问:“张指导,我在边上看了两个小时训练,特别关注了一下陈云天。我发现他与其他球员的配合还是有些生疏啊。他的有些传球在我看来明明是好球,但队友却意会不到,就是跑不到一个点上。”

张光明会意一笑:“看来钱主席也是个明眼人。不错,云天这些年在葡超踢球,队友都是战术意识顶尖的球员,但我们国内球员受联赛水平所限,达不到那样的要求。要让云天融入球队,不是这十天半月就能速成的。”

钱惠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时间不多了,看来只有通过一场一场比赛来磨合了。”

“请领导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球队尽快形成一个有战斗力的整体。”

钱惠康突然停下脚步,眼带忧虑地看向张光明,说:“张指导,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到底什么事?”

“长宁队球员孔学东和方宏涉嫌赌球被调查你应该知道了吧。”

钱惠康叹气道:“当然知道了,他们都曾是我教过的球员,我一直为此感到痛心。”

钱惠康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目前公安机关已经立案调查,案情还有继续扩大的可能。如今国家队中尚铁英、林斌都是长宁队的球员,他们两人又都是国家队的主力。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两人也涉案,对我们的备战将十分不利,不止是人员上的,更是士气上的。”

张光明急于为两人辩护道:“我相信他们两人应该不会……”

钱惠康打断张光明的话,劝道:“老张,我也不希望他们两人有事,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然就是对整支球队不负责任。”

“那领导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钱惠康拍了拍张光明的肩,安抚了一下,继续道:“第一,在国家队大名单中物色合适人选,随时做好替补两人的准备。第二,我会派人和你提前做好预案,万一真的两人出事,迅速稳定全队的思想状况,避免出大乱子。队伍一定要稳住,这是底线。”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指示吗?”张光明的情绪显得极为低落。

“没有了,好好带队训练,祝你好运。”钱惠康伸手要向张光明握手。

张光明勉强礼节性地和钱惠康握了握手,低头离开了。钱惠康知道张光明和两人的关系,十分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国家队的这次短期集训结束,全队乘专机前往阿联酋迪拜迎接四十强赛的首战。中国队提前三天达到,比赛前两天,全队到阿赫利体育场进行适应场地训练。但球队的主力前锋林斌却因身体原因告假。

尚铁英和林斌同住一间房,训练完毕后他便匆匆回到房间看望林斌,但尚铁英却惊讶地发现林斌并未在房间内休息。正当尚铁英纳闷之时,身着便衣的林斌却慌慌张张进入房间,一进房箭便将房门反锁。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在拉肚子吗,神秘兮兮的干嘛?”

林斌并未回答尚铁英的话,只是通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的动静,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两本护照。

尚铁英有不详的预感,不安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斌回答:“铁英,我们俱乐部的案子就要查到我们头上了。董哥昨天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要我们到加拿大去躲一下,千万不能回国,一回国很可能就会被抓。董哥派人帮我们打点好了一切,这些假护照就是他让人带给我们的。”

尚铁英沉沉地坐到床上,痛苦道:“那我们的家人……”

“董哥早想好,只要我们一到加拿大,他便将我们的家人接到加拿大去。”林斌说话间,迅速脱下外衣,换上国家队的外套。

一边看着的尚铁英突然发作,上前扯下林斌的国家队外套,愤怒道:“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国家队的队服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脱!”

林斌急忙捂住尚铁英的嘴,焦急道:“你发什么疯?你想留下来等死别连累我!”

尚铁英拉开林斌的手,眼中含泪道:“我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你们的贼船。”

林斌语带奚落说:“少来了。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出了事装什么清高。铁英,看开点。我们只要闯过这一关,就可以和家里人在加拿大无忧无虑地生活,不用去坐牢。”

尚铁英自嘲道:“我们过得了这一关吗?”

“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与阿联酋队比赛之前如果突然消失,动静太大。倒是和阿联酋队比赛完之后,全队还要在这里住一晚。我们连夜离开,神不知鬼不知。等队里反应过来,我们早到加拿大了。”林斌显得胸有成竹。

“也只能这样了。”尚铁英无奈摇着头。

晚上,满怀心事的尚铁英在宾馆前的场地前漫无目的地踱着步。下榻饭店的旗杆上飘扬着阿联酋与中国的国旗。尚铁英情不自禁地向着国旗走去,但步子却越来越沉重。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轻声抽泣起来。

“尚队。”一个声音从尚铁英身后传来,不错那是陈云天的声音。

尚铁英急忙收拾情绪,轻拭了眼中的泪水,勉强带笑地转身对陈云天说:“云天,你也出来散步啊。”

“尚队,我想说,我真的很紧张,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尚铁英笑道:“你都是在欧洲见过大世面的人,有什么紧张的。”

“不,这是我第一次为国家队出战,那种感觉之前从没有过。”

尚铁英上前拍了拍陈云天的肩,鼓励道:“放心,大家都有第一次,你的适应性一定比我们强。我和大家都会帮你的。”

“尚队,说来也奇怪,我到队里以后一直都很紧张,但只要和你在一起踢了一会,那种紧张就会缓解好多。你有一种……让人特别踏实的感觉。”

尚铁英不好意思道:“我哪有这能耐。”

陈云天认真道:“真的,也许这就是你这个队长的力量。”

听了陈云天的话,尚铁英心一沉,静静地看着陈云天。

陈云天有些纳闷,问:“尚队,你怎么了?”

尚铁英语气沉重道:“有些话我本不想说。我入选国家队也有七八年光景了。这些年来,国家队成绩一直很低迷,我们也被球迷骂惯了,麻木了,输就输吧。但自从你出现后,我真的有了一种希望,我想赢,我要赢。如果你能早出现一点该有多好,或许我就不会……”

“不会什么?”

尚铁英急忙收口:“没什么。今天我话真是多了。”

陈云天开心地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队友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交流。尚队,一切都不晚,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一起向前冲。为了我们所有中国人的足球梦。”

陈云天伸手到尚铁英跟前,尚铁英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天晚上,尚铁英回房间后,就打开电脑全神贯注看着阿联酋队近期的比赛录像。

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林斌不耐烦道:“铁英,你傻了,这个时候还看那些东西?”

“我要帮他。”尚铁英随口而说。

“你要帮谁?”

尚铁英含泪道:“陈云天、我们的师傅,还有所有中国的球迷。”

林斌摇头道:“说你傻,你真傻。再过几天,我们在他们眼中就是人渣。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不,有用!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尚铁英激愤而泣。

尚铁英的真情多少也让林斌有些感触,应声道:“行了,行了,你看吧。”

两人在纠结中度过了两天,终于熬到了比赛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