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哈,我在心底苦笑一声。
我在不久前,居然还可怜过这个尸妖呢。
现在就恨不能天降霹雳,卡里卡嚓地劈死他!
想到明日这座地宫将成为小狐与锦元坟场。忍不住阵阵眩晕,心中大痛。我在胸口上捶打几下,止住恶劣的心跳,继续向阁内张望。
辛道良无所谓地笑着:“那把剑,毁了就毁了吧。主上是臣的主上,想怎样都行。我只是顺便一提,主上莫要放于心上。”
秀末点头:“孤知道只有卿家是一心为孤的。”
说完,薄薄的嘴角牵一个羞涩的笑:“明日决战,今晚,卿就不要走了吧。”
辛道良的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腰上:“正该如此。”说完此句,忽尔一逮,秀末在他的怀里扎得更深。他捧起秀末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呃?下面应该是少儿不宜吧?
我失望地拉上长帷幕,从原路退回。
经过小门时先听一听。
结果正听到话语悄声:“嗨,别睡了,当心被管事的看着,又挨板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真是不巧,把门的太监已经醒转。我暂时出不去了。
我只好退回原处,默默站立,只是祈祷看门的太监赶快再度睡去。
我听到兹兹的撕扯衣物声。还有浓重的呼吸声。
像一万只小钩在心底扒挠。我红着脸,从帷幕的缝隙中悄悄地向里面打量。
大殿中央,几块巨木都已被引燃。此时火光更亮了些,编钟的声响如仙山情司的管弦,酽酽地响着,催动着一室的情潮。
在摇动的桔色暖光里,两具纠缠的躯体都现出一种奇特的妖冶。地上抛着碎成条绺的衣物。
辛道良的嘴唇在秀末的鬓角处磨蹭着呢喃着,情人的话语让秀末的脸上慢现出亢奋与期待,辛道良的手摸过秀末脸颊,颈项,停留在羊脂玉壁的两点丹朱上:“海天一途,生死同欢。”,他这样说。同时手上似乎加了些力道。秀末轻哼一声:“道良!”
那双的手还在往下游走,摸至秀末的消魂处,微微挑逗,秀末的呼吸都脆了,起伏的忽高忽低。他似要张开身体,但辛道良猛地推开他,秀末似是一惊,“道良?”他叫。辛道良持起矮几上的小壶,掬一把芬芳,缓泄于秀末的身上,****的身体在醉人的冰凉下不安地扭动,辛道良放下玉壶,忽尔翻身其上,双臂将秀末紧紧箍在怀里,强悍的吻在酒浸过的肌肤上流连,力度肆虐更甚于宠溺,贪婪地像是怕他丢了,怕他逃了,那么紧地抱着,我能清楚听到秀末的骨头轻微的“咯咯”的声响,仿佛整个人要被辛道良生生地揉碎了。
秀末轻叫了,“道良,道良,道良……”
“什么?”那人回着话,却不舍得丢弃身下的美味,只在舌间发出一个模糊的音。
“海天一途,”秀末的反手抱住了辛道良:“生死同欢。”
辛道良停下动作,忽尔分开秀末的双腿,大力地挺进了自己的灼热。
啊。
秀末痛苦而愉越地叫了一声。随之从喉中发出了破碎的呻吟,很低很软。
雨后连尾点水的蜻蜓们,花间共舞徘徊的蝴蝶们,世上所有美丽事物的****抵不上这两具身体在春榻上纠缠。他们是一个共体,颤抖,律动,秀末的腿盘上了辛道良的腰,而手则紧紧地抓着那人的背,像只遇到天敌的小兽,微张着自己的利爪。我清楚看到,那里留下血珠滚动的痕。
也许是血腥味让辛道良长了精神,他的动作渐渐暴猛。秀末开始哀嚎了。他拼命叫他的名字,“道良,道良……”他忽尔伸手,摘掉了蒙在眼上的布,“孤要看着你。”辛道良停住身形,猛地吻住秀末的伤口。秀末啊一声,似是在哭。辛道良的嘴唇从那里缠绵向下,吻过脸颊,鼻头,耳垂,最后咬住了秀末的唇。
在那之后,来临了一场两人间酝酿以久的暴风雨。
我似看到春榻上闪过一道剑形的红光。
殿内只剩下喷薄的热火,眩的一张春榻娇红艳艳,那红落在殿内的盘龙描金的柱上、明格镶嵌的顶上,变幻着迷离的色彩。粼粼炫光透过红色的帷幕,正在向我涌动。我似闻到桂花酒的香气,清甜若蜜。
最后的一声叫喊让我晕眩。再凝目,两人已经垂倒在榻上。只是唇却依旧粘得紧。
两人的苦战对我来说不是欣赏。其实却是煎熬,我的血脉翻滚若沸,双腿正弹着琵琶,再站不住,扑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我抓着自己的裙边,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又敢向帷内看。
两人似是睡了。紧拥着,两人的黑发如同根而生藤蔓,缠在一处,未尽的****顺着发梢滴到榻下,似仍在大殿内流窜。
两人的鼻息清均,交卧一处,好梦香甜。
有点羡慕呢。我默默地对着手指,再好的人,也会有不如意处,再坏的人,也会有真实的情怀。不看了。还是回去吧。我叹一口气,刚想拉下帷幕,秀末却在这里悄悄地起身了。他把辛道良放于自己的腰上的手缓慢拿开。
而后,他从榻下取出一支银针,对着辛道良的手腕,扎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