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能狠下心来对付那些害过她的人,却无法拒绝这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家伙。伸手将他抱进怀里,看着欢快地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小模样,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乐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宛姨娘看着玩到一起的姐弟俩,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地柔和起来。她想这辈子只要一双儿女能过得好,她就真的别无所求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婠婠正准备将怀里的阿克敦交给宛姨娘就回去,不想阿克敦的两小手直抓着婠婠的衣服不肯松手,这让一旁的奶娘、丫鬟都笑了起来。
“三少爷这是舍不得姑娘回去呢!”站得最近的奶娘笑着打趣道。
“是啊,这个小家伙最依赖的就是你这个姐姐了。”接过阿克敦的宛姨娘看着嘴里伊伊呀呀好似唤着姐姐的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事实上,婠婠因着规矩课业什么的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陪宛姨娘和阿克敦,可是阿克敦就是喜欢婠婠,每次只要见到她,不管是谁都无法让他把注意力从婠婠的身上移开。
“当然了,阿克敦可是我最宝贝的弟弟,不喜欢姐姐怎么行。”
“哦哦……”不明所以的阿克敦很是时候地应声。
回到小院,婠婠听了郑嬷嬷的话就知道伊尔根觉罗氏忍不住要出手了,即便宛姨娘有孕只是一个机遇,一个意外,但是对于伊尔根觉罗氏来说,这是打脸,是挑衅。
若是宛姨娘依旧生得是女儿,伊尔根觉罗氏可能还不会这般气愤,可是宛姨娘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儿子,那就是打脸。
这么响亮的一耳光,打得她想不还手都不行。
事实上伊尔根觉罗氏能忍这么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若是她一直不出手她还担心,不过她既然出手的话,她就得趁着机会让老夫人或者玛纳哈对她有所提防,如此一来,即便她选秀嫁了人,也放心宛姨娘和阿克敦的安危。
“嬷嬷,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郑嬷嬷是婠婠的奶嬷嬷,婠婠落水的时候她正回乡探亲不在府里,回来之后得知这件事心里非常自责,之后的日子处理起婠婠院里的事情也更加用心了。正是因为这样,桃叶一有动静她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不过桃叶去过夫人的院子,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还藏着什么东西,老奴有些不放心,便让人一直盯着她。”郑嬷嬷一脸凝重地道。
“嬷嬷做得对,的确要盯紧桃叶。这一次姨娘生了阿克敦可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她若是不追究,我到是要担心了。”嘴角扬着一抹冷笑,婠婠眼神锐利地望着正院的方向道。
夜。钩月旁萦绕着薄薄丝云。
室内,桃叶微微动了动身子看向睡在一旁的画眉,见她睡得香甜,不由地轻轻松了口气。
只是今天夫人伊尔根觉罗氏交给她的这些东西,她却要想办法用在三少爷身上,想着平日见到谁都笑呵呵的三少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人阴毒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家人的生死都握在夫人手里,若是办不好,不仅她自己没有好下场,就连她的家人也会完蛋。
为了想法完成夫人的交代,这一夜,桃叶可谓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早就睡得人事不知的画眉,却一直悄悄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郑嬷嬷每天都会把桃叶的一举一动报给婠婠,婠婠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却也知道这事肯定不是针对她这个小小庶女的,想必不是想除掉宛姨娘就是想对付阿克敦,毕竟有了儿子之后,不管是宛姨娘还是婠婠的日子都不可同日而语。
“绿竹,你去姨娘那边找春喜,让她多注意一点阿克敦身边的人,凡是阿克敦所用之物,都要仔细检查。”
“是,姑娘。”
为了促使桃叶下手,婠婠也不再像过去那般排斥桃叶往自己身边凑,虽然不知道伊尔根觉罗氏是怎么吩咐的,但是要想知道就不得不引蛇出洞。
看准了时机,婠婠大方地将桃叶提成二等丫鬟,有意无意地带着她到姨娘的院子里走动,时间一长,她就将去姨娘院子里的差事单独派给她,为得就是引她动手。
一开始桃叶的确够小心谨慎,可时间长了,伊尔根觉罗氏那边又催得紧,犹豫再三,桃叶没有那么多时间想所谓的周全不周全就直接下了手。
依着伊尔根觉罗氏的个性和郝嬷嬷的算计,不管桃叶成不成功,这事都不可能了结,婠婠有心引老夫人和玛纳哈加深对宛姨娘和阿克敦的庇护,但是她心里更清楚,靠这两人都不是办法,所以她暗地里开始安插自己的人,为得就是自己离开后宛姨娘他们的安危不受威胁。
“姑娘,春喜刚才派人过来,桃叶动手了。”绿竹皱着眉,一脸着急地道。
“恩。”点点头,婠婠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平静地问道:“桃叶人在哪?阿玛他们回来了没有?”
“姑娘,桃叶刚回院子,至于老爷还没有回府。”绿竹心里虽然着急,但是看着沉稳的婠婠,她急躁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下来了。
婠婠慢慢地自榻上坐起身,“让画眉盯紧桃叶,想法把她藏着的东西换过来。”
“是。”绿竹也不多问,直接领命出去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绿竹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进来,婠婠接过就带着绿竹和郑嬷嬷去了宛姨娘的院子。
春喜一早就等在院门口了,待婠婠过来,她立马行礼将人请了进去。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婠婠觉得自己到是小看桃叶了,若是她直接给阿克敦下药,怕是没两天就发现了。但是她把药下在阿克敦奶娘的吃食中,这样大人虽然吸收了大部分的毒,可是剩下的毒日积月累的等到发现,阿克敦怕是也救不回来了。
好心计!
若是没有派人盯着,怕是就让他们得逞了。
“嬷嬷,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婠婠盯着桌上放着鸡汤,皱着眉头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