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结论,青烟叫来小林子,把事情跟他通了个气,然后匆匆回了栖云轩。待她把这些情况报告给婠婠听的时候,婠婠的脸上便止不住闪过几分阴狠之色。
“奴婢查过,这个丫鬟虽然是直隶人,但是家人却一个都不在直隶,其他由直隶过来的丫鬟亦是如此,想来这些丫鬟的家人都被控制起来了。”青烟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在脑子过了一遍总结给婠婠听,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和鄙视。
她说这丫鬟明明看得紧紧的,怎么说死就死了,比死士还来得干脆,原来是有家人在别人手里。这简直就是想不服从都不行。
“原来如此。本侧福晋真的小看这陈氏了,当初就应该想到,能得宜妃娘娘青睐,还能让宜妃娘娘亲赐到府里来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本事都没有。现在看来不是人家没本事,是本侧福晋太大意了。”婠婠柳眉倒竖,脸上露出几分讥诮的笑容来,嘴里的话看似夸奖,实则让人觉得冰冷。
现在的她是真的生气了,难怪她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蛰伏如此之深,她能察觉才有鬼。事实上她自己都忘了后院里还有一个陈氏,现在看来此人深谙此道,再加上来自直隶的丫鬟大多都被她控制,那么之后只要是直隶的人,除非她不用,不然个个都有可能是过来害他们母子母女的。
婠婠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边缘,她慢慢地回想着她印象中的陈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位陈姑娘似乎总是能化险为夷,左右逢源。她没有完颜氏的阴狠,亦不像倩玉那边愚蠢,更不像刘氏那般张扬,她的存在似乎除了一个宜妃娘娘亲赐外,没什么可以拿上台面的。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是不高不低地混着。
但是现在她却像厉鬼一般露出了她尖锐的獠牙,婠婠不怕她针对自己,但是她的目标却让婠婠心惊胆颤,惊吓不已。这样的人,若不是时机选得不对,又没入胤禟的眼,想来真得到机会,会是这府里谁都不能比拟的风云人物呢!
婠婠拿起面前的茶盏,玉手轻轻放在茶盖之上,双眼失神,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还没有回过神来。青烟候在一旁,瞧她这样也不开口催促她,只是静静地候着。
“青烟,你去让小喜子给本宫找个会戏法的人来,记得这戏法要比鬼怪更让人害怕!”婠婠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轻松起来,想来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青烟听她吩咐,立马快步上前几步来到她面前,听了她的话,青烟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抬头看了婠婠一眼,却硬是忍着没问。
“记得要找有真本事的人,比如有能让尸体产生鬼火之类的本事。”婠婠也不管青烟懂不懂,她只知道动了她孩子的人,她不能轻易放过。
死太容易了,她若是不好好折腾一番,以后这后院里的其他人还不跟着这陈氏有样学样。
青烟见婠婠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就知道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这次的事情的确惊人。再者她对这戏法什么的也很有兴趣,能学个一招半式的话,以后再有作死,她便亲自上阵,免得侧福晋再苦恼。
“奴婢这就去办。”
近来几天,整个后院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虽说弘旻招遭暗算的事少有人吃,但是后院里的人精多了去了,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多能嗅出几分不同来。
当然,相比那些猜测的人,那位心知肚明的人在得知那个丫鬟的死后,便收敛了自己的爪子,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一副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毕竟栖云轩不比墨竹轩,那里不仅仅是兆佳侧福晋的院子,也算是爷的院子,防守比什么地方都来得严,她没有机会,自然是再次选择蛰伏了。
又过了几天,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是夜,月明星稀。
月色下的宛香居显得静悄悄的,院子里不当值的人早就歇下了。就连院里屋里的陈氏也早早地睡下了。只有耳房里,有丫鬟守着,以便陈氏半夜醒来要喝水或出恭。
陈氏因着宜妃娘娘的关系,当初进府,董鄂氏也是给了几分面子的,给她安排的院子不同于其他的媵妾,是独立小院,院子的位置也不算偏僻,这待遇比之婠婠刚进府时的安排好了不是一点半点的。
院子的西面都住着丫鬟婆子,每两人一间屋子。此时,西面屋里住着的丫鬟婆子因着不当值,都睡得香香的。突然一个‘砰’的声,似有什么东西砸了,惊得这些人猛地坐起身来。
“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听得最清楚的丫鬟最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身旁的同伴,见她亦是一副迷糊的样子。抬头往外看去,因着窗户是关着的,一时间到也没有瞧见什么不妥,突然,一个东西快速的漂过,把她的嗑睡全吓醒了。
“香兰,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什么东西漂过去了?”名叫香琴的丫鬟猛地抓住香兰的胳膊,抖着声音问。
意识迷糊还未睁开眼的香兰嗑睡正浓,听了香琴的问话,也只是嘟囔地说了一句,“是不是你看错了,晚上刮风的话,树的影子也是会动的,快睡吧!”
香琴瞧着翻身继续呼呼大睡的香兰,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刚想躺下去,又看到窗前有一个人影闪过,她心一惊,连忙起身推开那扇看到人影的窗户,大叫道:“是什么人在外面装神弄鬼的。”
窗外,一片寂静,月光下,院子里不少东西都能看清,香琴扫视一周,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低着头,想着刚才看到的人影,她心里很是不踏实。回身推了一把睡得香甜的香兰,轻声道:“香兰,快醒醒,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咱们一起去看看,可别是什么人居心叵测想害姑娘呐!”
香兰被她吵醒,小脸上虽然带着一丝不耐,但是听到陈氏的安危,还是坐起身来。抬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你别吓我,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谁知道,咱们一起出去看看,若是值夜的人,就当咱们多心,若是真有什么事,那也算得上为姑娘扫除隐患,别忘了,咱们的身家性命可都是系在姑娘身上的。”香琴明显比香兰想得多,说话间她已经起身点了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