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一次会跟以前一样如偿所愿的,没想到会这样一个结果。
拿不准胤禟心思的董鄂氏整个晚上都在床上贴饼子,早上起来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憔悴,若不是为了了解一下情况,董鄂氏都想直接让人取消今天的请安了。
婠婠醒来的时候,胤禟早就上朝去了,当然她没醒都是因为胤禟的关系。自打她入府,两人不说夜夜都玩妖精打架,但是次数还是频繁的,可是像昨天那样疯狂还是第一回,今天要不是郑嬷嬷把她叫醒,她怕是还要继续睡下去。
“格格,该起了,不然等一下请安该晚了。”郑嬷嬷进来便让画眉、青烟他们侍候婠婠梳洗。眼瞧着婠婠身上一片片的青红淤痕,又是欢喜又是心疼的,若不是胤禟早就上朝去了,郑嬷嬷此时看他的眼神一定带着不善。
你说新婚折腾也就算了,这都过了好些日子,还不知轻重,真是不懂得心疼人。
婠婠坐着任由他们折腾地给自己换上衣服戴上首饰,只是待他们给她换好衣服,她整个人都快趴回去了。
昨夜胤禟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特别的勇猛,她哭求好久都没有得到应允,现在她只觉得浑身肌肉都酸痛,伸手是痛,抬脚也是痛,若不是还可以让青烟他们扶着走,她就真的要赖床上不起来了。
反正她宠妾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再扮好也没人信,与其累着自己,还不如继续小人得志。
用过早膳,婠婠这才扶着青烟的手往正院走去,等她到的时候,正院里已经是一片姹紫嫣红,衣香鬓影了。
婠婠今日穿得是一身银底紫色边袖的旗袍,腰间微微收拢,比一般旗袍稍显纤细,却更显婀娜。莲步轻移,发髻和裙摆上佩饰轻轻摆动,发出轻脆的声音,柳眉弯弯,朱唇粉腮,一张芙蓉面让室内不少妾侍都看呆眼。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免礼。”瞧着婠婠容光焕发的样子,再瞧瞧自己憔悴不堪的德行,若不是还记得自己嫡福晋的身份,她怕是已经扑过去将婠婠撕成碎片了吧!
“谢福晋。”婠婠微笑地起身,无视那些或不屑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身姿娇美地坐到一旁,当真是摆足一副弱柳扶风的宠妾姿态,可是说是娇美也好,妖娆也罢,反正无人能挑出她的错处来,她这正好摆足了成全自己,恶心别人的谱。
董鄂氏瞧着翘起兰花指,慢悠悠端起茶盏的婠婠,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微冷地道:“兆佳妹妹,爷身体贵重,你由着性子把爷的身子折腾坏了。”
“福晋说得是那的话,奴婢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爷的身子开玩笑。”翘起兰花指,婠婠柳眉微挑,端是一副不敢担的表情。
什么折腾,被折腾的是她好不好,这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六亲不认,毫无道理可讲。
“兆佳妹妹既然明白,那就要明白什么叫分寸。”董鄂氏本来是想从婠婠这里打听一下胤禟昨天的情况,可是今日一瞧见婠婠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就恨,不只是心里恨,就连面上也恨。
该死的狐媚子,一个劲地就知道缠着爷。
婠婠嘴角微扬,一抹笑意让她的整张面容变得更加的明媚。“福晋的意思奴婢虽然明白,可是爷若是要来,难不成奴婢还能把爷拒之门外不成。”
有本事为难男人去,为难她个妾室算什么本事。
董鄂氏被巧舌如簧的婠婠气得嘴唇发白,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没当场晕厥过去。
“兆佳妹妹不是一向最重姐妹情谊吗,怎么没多让兆佳姑娘多去你的栖云轩多坐坐。”董鄂氏怒极反笑,目光生硬地转到倩玉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阴沉如锅底一般,让人瞧着胆寒却不忘挑拨他们姐妹的关系。
婠婠脸上的笑意不变,声音轻柔地表示日后会多邀姐妹过来坐。心中却是讥诮不已,这后院真正肯分宠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有,就因为被宠爱的不是他们自己,就千方百计地想着如何算计她。
前世她如他们所愿只得草席裹尸的下场,今生她偏要让他们看着自己如何受宠。什么请安,不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地位么。
可以,既然你要摆谱,那她便描眉画黛、仔细装扮,然后漂漂亮亮地过来见人。可是,似乎她的美丽并没有让这一群女人的心情变愉悦。
清丽无双的小脸上挂着一副难以置信的委屈神色,似乎自己的好意被无视而感到伤心,那楚楚可怜的目光正无声地控诉着在场的女人们。
站在斜对面的倩玉听着董鄂氏的挑拨自是恼怒异常,可是当婠婠答应日后多邀她上栖云轩后,她的眸光中便带着些许得意,似觉得就算婠婠再得宠,也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她磋磨的小丫判断。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敌意到是在一瞬间退得大半。
婠婠自然有察觉到倩玉的目光,回望过去,盈盈一笑,颇为友好。倩玉有心算计婠婠,到是难得地对她轻柔一笑。
坐在上首的董鄂氏冷眼看着婠婠稳如泰山的样子,难得耍一回倔脾气。要知道平日里没什么事,最多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众人请个安,拿茶水沾沾唇就各自散了。可是现在董鄂氏就是不出声,硬是耗着。
婠婠无所谓,她有坐有吃又有喝的急什么,要急也是那踩着花盆底又站着人着急。
董鄂氏瞧着好整以暇好似在花园赏花的婠婠,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道兆佳氏婠婠只敢对下面的人跋扈,没想到在她面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厅里的气氛很是压抑,谁也不敢轻易出声,就怕一不小心成了出气筒。完颜氏等人瞧着连神色都没有变的婠婠,眸光里都带着几分思索和考量,至于平日里流露的敌意和虚伪都纷纷收敛几分。
最终在郭氏的喊疼中,董鄂氏认命地叫了御医。
她只道能作的妾室比比皆是,兆佳氏婠婠最多就是甚别人一筹,现在看来到是她太小看她的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