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不过大阿哥真的很可爱,这让我更加想念阿克敦了。”说到弘晖,婠婠自是不可避免地提了阿克敦一句。
秀英到是知道婠婠有个疼爱非常的弟弟,两人正说得高兴,这厢四福晋起身请大家移步到花园里看戏,婠婠和秀英便随大流一起换了地方。
点戏什么的轮不到妾室,即便是侧福晋在嫡福晋面前,那也是人家嫡福晋肯抬举,侧福晋才有这样的脸面。不过若是主人家把两伙人分成两组又另当别论了。
一场宴席下来,待到申时末,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桔黄,众人用罢晚膳这才起身告辞。
婠婠跟在胤禟身边,温柔小意,到是符合小妾的身份。胤禟席间被胤俄和胤祥他们拉着拼酒,本就有几分酒意,现下上了马车,他也不客气,直接躺在婠婠的腿上。婠婠见状拿过一个垫袱放在腿上,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冬日的傍晚很冷,不过两人笼在这半封闭的空间里到是不觉得冷,婠婠瞧着半阖着眼的胤禟,轻声问道:“爷可要喝点水?”
胤禟喝多了酒,的确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便点头,婠婠见状从一旁的小几上拿着茶杯斟了杯温茶,扶着胤禟凑到他唇边,让他缓缓喝下,谁知刚放下茶盏,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叫胤禟翻身置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浓重的男性气息带着酒气重重的喷在婠婠脸上,加上高大的躯体压着,婠婠险些背过气去,双手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无奈力气小,根本推拒不了。
“爷,好重。”
胤禟本就是在装醉,他的确有几分酒意却还不到醉的程度,眼瞧婠婠难受的样子,稍稍挪开身子,目光却紧盯着婠婠问道:“喜欢孩子?”
婠婠面色发红,瞧着神色莫名的胤禟,艰难地喘口气,低声应道:“恩。奴婢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弟弟,见着同年的孩子的就会不自觉地觉得亲。”
胤禟微微侧开自己结实的身体,搂着婠婠半坐起来,靠在绒垫上,语音上扬,带着几分笑意道:“想见他?”
“有些想,他出生之后奴婢就一直陪着他长大,这么长时间不见,总是有些想念的。”婠婠瞧着俊脸微黑的胤禟,微微侧颊,笑着另起一个话头道:“今天爷护着奴婢,奴婢真的很高兴。”
胤禟瞧着一脸柔情似水地望着自己的婠婠,眼中的阴霾隐隐化去,笑意浮起,大掌抚着她娇嫩的小脸,得意地笑道:“知道爷护着你就好。”
婠婠抿着唇边的笑意,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甜蜜蜜的好像要渗进人的心里去。“爷对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但是当爷站在奴婢身后给奴婢做主的时候,奴婢突然觉得但凡有爷在,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不怕了。”
想着当时的愤恨委屈,婠婠不禁语带哽咽,微微发红的双眼静静地望着胤禟,目光如水般澄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得不动心的动人色彩。
胤禟眼中绽放出一种名为珍惜的光彩,就好像一个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笨丫头,知道有爷护着你就不必像个木头一样任人欺负。”
婠婠望着故作凶恶状的胤禟,不仅不害怕,相反地笑得眉眼生晕地扑进他怀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爷最好了。”
原本就宠着婠婠的胤禟只觉得脸颊生香,心中甜蜜,低头的瞬间,掳获她娇艳的红唇,若不是马车正好到府门口,他怕是就要把她拆吃入腹了。
下车之后,见到出来迎接的董鄂氏以及一大皮条的妾侍们,婠婠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冷意。
董鄂氏到是好人缘,人未到,这消息到是一点都没少。看人家争着抢着给她抱不平,却忘了在这个时代,胤禟才是真正做主的人,他带着她去,那些人却当众给她没脸不就等于打了胤禟的脸么?
“妾身(奴婢)给爷请安。”
婠婠心中不愤是真,但是规矩摆在这里,她不可能明知故犯落了把柄。谁知正当她准备行礼的时候,一旁的胤禟拉着她的手,拖着她直直地从董鄂氏他们的面前走了过去。
董鄂氏瞧着拖着婠婠离去的胤禟,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似没有想到胤禟会用这么直接方式扫她的脸面。她的身后,众女表情各一,目光更是内容丰富,董鄂氏即使有着嫡福晋的身份,此时也着实没那个底气跟人发脾气,最终只能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回正院去了。
自那日胤禟无视董鄂氏直接带着婠婠去了栖云轩之后,不知是到了年底要忙得事情多了,还是董鄂氏脸面上过不去,总之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里,董鄂氏皆用事忙推了请安的事。不过后院里的女人们都明白,这不过是董鄂氏因着抹不开颜面找的借口。
能不给人伏低做小,婠婠自然不会舔着脸赶上前去让人嫌弃。另外,到了年底的确有很多事要做,不说董鄂氏,就说胤禟,现在一多半的时间都宿在书房,偶尔过来也是抱着她纯睡觉,这到是让她颇为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位爷自打她第一日进府开始,只要过来很少这么老实,往往不折腾得她求饶是誓不罢休的,但是现在一连半月都老实睡觉,可想这些日子他有多忙、多累了。
好在她是个格格,还没有资格进宫朝拜,所以眼瞧董鄂氏累得跟条狗似的,她只能说嫡福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格格,近来府里事多,那几个丫鬟又不老实了,不是跟梨香院的丫鬟有接触就是跟正院有联系,而且奴婢还发现其中一人不仅去了正院,还去了陶然居。”郑嬷嬷低声说道。
婠婠微叹一口气,她本想这些人若是老实便留他们一条性命,现在看来她的好意人家未必领情。“真没有想到郎氏入府时间不长,这手伸得到是真长。嬷嬷,都准备好了么?”
“回格格的话,都准备好了。”郑嬷嬷看着垂目不再言语的婠婠,以为她是不忍心,便劝道:“格格,您别太心软了。您今儿个要是留了他们的性命,明儿个他们就能帮着别人要格格的性命。格格可不能毁在他们这些人的手里。而且,他们能做这些事,手上都未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