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玉虽然只是个媵妾,婠婠的位份也比她高,可是只要有她在,日后想站稳脚跟还不是时间的问题。偏生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这变故一个接着一个,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再无挽回的机会。
她本想着有宛姨娘和阿克敦在她手里,她就能压制婠婠为倩玉所用,偏生老夫人这个老不死地不断蛊惑爷,以至于倩玉这个嫡姑娘成了婠婠这个庶姑娘的陪衬,他们也毫不在意。
哼,想让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姑娘成为那些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小贱人的踏脚石,简直是做梦。
伊尔根觉罗氏这心里头越想越觉得憋屈,便递了帖子进九爷府。一开始没什么消息,这两天她才收到消息,说是倩玉受了伤,福晋怜惜准其探试。伊尔根觉罗氏不知原由,只觉得无比担心,快速地准备一番就准备出门,谁知临到出门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她忧心自己的女儿受罪,可惜老夫人在意的是如何让婠婠保持现在的地位,一句都没问过倩玉,这让也伊尔根觉罗氏气得差点没晕。
她板着一张脸进了九爷府,丫鬟引着她走向栖云轩,还没进院,就见穿着体面的郑嬷嬷迎了上来,看这老东西面色红润的样子,想必在九爷府的日子过得不错吧!只可怜她的倩玉一个人在这府里挣扎无依。
“给夫人请安。”郑嬷嬷瞧着苍老了几分的伊尔根觉罗氏,脸上扬着微笑,心里却狠狠地骂了一句‘该’。
之前在府里,伊尔根觉罗氏纵着两个女生欺负自家格格,她一个做奴才的看着心疼却无可奈何,现在瞧着她受罪,她心里自然觉得痛快。
伊尔根觉罗氏瞧着郑嬷嬷看似有礼实则无视的姿态,心中怒火不由地又加深了几分,不过碍于她还没有见到倩玉,所以忍着气,没有刁难郑嬷嬷,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郑嬷嬷瞧着伊尔根觉罗氏隐忍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可能是见她吃鳖心里痛快,脚步比起平常似乎还多出几分轻快来。
引着伊尔根觉罗氏一路走到花厅,伊尔根觉罗氏看着栖云轩里的摆设,脸色越来越差,但是碍于这里是九爷府,她这怒火是一次一次地往心底压。
正出来的绿竹和画眉瞧着郑嬷嬷的作派,心里纷纷赞叹。他们都从府里跟着婠婠一起进府的,对伊尔根觉罗氏本就不陌生,而且伊尔根觉罗氏的脾性挺大,在府里可谓是一手遮天,现下能让她吃鳖,这些一直伺候婠婠的人都觉得心里痛快。
到是跟着绿竹他们出来青雨瞧着奇怪,她自打进了栖云轩后,就一直跟绿竹他们一起相处。若是不涉及格格的利益得失,绿竹他们都是宽厚性子,对人无不温和关怀,今儿个这么幸灾乐祸的反而叫她觉得陌生了。
“绿竹姐姐,你们这是?”
“这位就是格格的嫡母,往日里没少见她折腾格格和姨娘,现下瞧着她吃鳖的样子,真心觉得痛快。”画眉自打进了九爷府后,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所以青雨一问,她顺嘴就说了。
青雨一脸恍然大悟,她到怎么一个个都这副样子,瞧着那位兆佳夫人便秘一般的脸色,的确有意思。
伊尔根觉罗氏走进花厅的时候,婠婠扶着青烟地手站起身,待伊尔根觉罗氏走近时,她才缓缓行礼。都说庶女对嫡母天生存着三分惧意,婠婠若是没有走前世这一遭,怕是还会如前世那般,遇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谦让。
可惜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是前世那个惴惴不安只求一角生存的胆小鬼了,她的到来是为了让这些害过她的人都知道从地狱里回来的人会带来的不只是恐惧,还有无限的灾难。
伊尔根觉罗氏想着倩玉的情况,也不拿乔,快步往前走了两步,握着婠婠的手阻止她行礼,柔声笑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握着婠婠的手,两人坐到椅子上。脸上的不耐早已不见踪影,双方都是一脸笑意的样子,让人瞧见怕是要道上一句好一副母慈女孝的场景。
婠婠面色平静,嘴角带着丝丝笑意,问候几句,婠婠便招呼伊尔根觉罗氏喝茶,至于她想知道的事,她可是绝口不提。
“说说吧,倩玉真如传言那般惹恼了九爷?”涉及自己的女儿,伊尔根觉罗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话到半途就变了嘴脸,问话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婠婠心里不由地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的神色。“夫人莫急,这事还得听我慢慢道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伊尔根觉罗氏这才算是弄清事情的来胧去脉了。敢情她的女儿是被人当成枪来使,这可不行,她得找倩玉好好谈谈。
郑嬷嬷送伊尔根觉罗氏离开的时候,青烟对青鸾打了个眼色,然后往外走去。
逸纤院里,倩玉这几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管来客是谁都一律不见,想来那天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伊尔根觉罗氏去的时候,倩玉见着她来,可谓是委屈至极,痛哭失声,闹得伊尔根觉罗氏心痛非常,拿着锦帕的手不停地为她拭泪。
“我苦命的儿,额娘知道你受了委屈,莫哭了,有什么事额娘总会站在你这边的。”细细打量神情萎蘼的倩玉,一时间心疼非常。“方才额娘去过婠婠的栖云轩,看着她的样子,额娘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不阻止你阿玛他们把那个小妖精送进来。”
说是帮忙,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抢了所有的风头。
“额娘,爷厌了我,我可怎么办啊!”委屈万分的倩玉,听到伊尔根觉罗氏话,哭得更凶了。
“你这性子,跟人玩心眼怎么斗得过。”长叹一口气,伊尔根觉罗氏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更严厉地教养她了。
倩玉瞧着自家额娘不再安慰自己,直念叨她的不是,弄得她心头更加地难受了。
“好了,莫再哭了,眼瞧着九爷如此看重婠婠,跟她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只是莫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情。”想着婠婠说得那些话,伊尔根觉罗氏语气加重,话里的责怪也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