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格格。”
两天后,一直在栖云轩门外晃悠的小丫鬟春喜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被领命过来的小林子他们拖进了栖云轩。此时栖云轩里,春喜跪在底下,青烟等人都守在一旁。
“本格格听闻最近有人特别关注本格格的栖云轩,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看吧!”婠婠把玩着左手腕上的镯子,声音微扬,语调却隐隐透着一丝寒意。
春喜跪在花厅正中间,身子微微颤抖,面上却努力装作镇静,想来心中还是因这突发状况而感觉惶恐不安的。
“兆佳格格说得那的话,奴婢年纪小,时常在周边玩耍逗留,如今惹得格格生气,还望格格恕罪。”稳住声音,春喜这话说得有技巧,只是尾音颤抖,不难让人感觉她的虚心。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还能察觉不到她的强作镇定。
一旁围观的青烟等人只觉得这丫头在作死,没瞧到他们格格已经生气了么?镇定个什么,当他们都没有看过那因为嘴硬死得更惨的家伙么?
“哦,年纪小,时常在周边玩耍逗留?真是好借口,可是本格格最讨厌的就是这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婠婠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冰冷。抬手的瞬间,她看向一旁的青烟,吩咐道:“青烟,给本格格狠狠地打,本格格到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你的巴掌硬。”
婠婠话音一落,一旁的青烟立马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因着郭氏的事,她再无出场的机会,苦练的‘铁砂掌’也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现在终于到了她一显身手的时候了,她务必得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青烟大步往前,一下子冲到春喜面前,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有无做好准备,扬起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这和当初掌掴郭氏时的情景完全不一样,那时有次数限定,现在端看她心情好坏。
恩,她得好好看看自己练得成果。
‘啪啪’两个来回四个巴掌地打,青烟可是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这一动手那是没十几二十个巴掌不停手呢!
等到她停下手,慢慢地退到一边,春喜光滑的小脸立马肿得才能高,嘴角更是渗出不少血丝。一开始还犟着的春喜,此时也因着疼痛的关系,泪水齐飞。
一旁离得近得青鸾、青雨和青盈三人瞧着春喜这副惨状,不由地心里一抽。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青烟,而一旁的青烟完全没有严肃或者沉稳的表情,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
三人齐齐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想着当初四人在书房侍候的时候,也没觉得这家伙有暴力倾向啊,怎么换了日子平和的栖云轩,她似乎变得更加暴力了,简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刑器。
“现在还坚持是在本格格的栖云轩周围玩耍逗留么?”婠婠停顿片刻,冷凝的面色有所缓和,似乎是很满意春喜因作死被罚的下场。
春喜抖着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想捂脸,谁知刚碰到就直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小心地吸吸鼻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她神色松散还是低声道:“奴婢不知兆佳格格的用意。”
婠婠神色不变,这次连个眼神都没有,只是再次挥了挥手,青烟会意地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接着打,反正她对这活没有丝毫的抵触。
青烟为了表现自己得用的一面,那是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瞧着春喜被煽得直晃当的小身子,在场却无一人觉得可怜。
都说不要作死,偏偏到了格格面前还作死,不知道最喜欢作死的主子爷都输给格格了么!
耳边不断传出‘啪啪’的巴掌声,婠婠却不为所动,她的耐心有限,而且面对想要她拿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青烟见婠婠没有阻止,打得更起劲了,直到手打得发软,她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退到一边。别说,这甩巴掌也是体力活,看来要打得更好,她还有得练!
春喜被打得瘫软在地,身子匍匐在地,眼泪鼻涕齐流,脸更是肿得惨不忍睹,瞧这模样是熬不住了。
“格格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什么都说。”春喜语气急迫,直想快点交待,免得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婠婠瞧着她这模样,眼里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是静静地端起小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笑道:“既然想通了,那就照直说,不过本格格不想听。”说罢,婠婠将手里的茶盏放回小桌上,看着一旁的青烟道:“青烟,本格格把人交给你,你可得把事情给本格格处理好了。本格格到要看看还有那些不要命的喜欢在栖云轩四周‘玩耍逗留’。”
当人都是傻子,谁没事总往别人院子里跑,不就是想害她却又苦于消息没对上,这才急了么?
“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格格请放心。”青烟一脸笑意,想来对这活非常地有干劲,到是一旁的青鸾他们瞧着这样的青烟齐齐打了个颤抖。
把人交给青烟之后,婠婠进内室换了轻便衣裳,将脚上绣鞋踢到地上,然后整个人歪倒在榻上,显得有些疲乏。
绿竹瞧着向在榻上却没有休息的婠婠,上前一步,帮着婠婠捶起了腿。
“格格,你……”
“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打断绿竹的话,婠婠淡淡地笑道。
绿竹面色一僵,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一样道:“奴婢知道格格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这府里虽有主子爷护着格格,但正因为有主子爷护着,格格的日子才更难过。”
“这也未必。”伸手撩了撩发,婠婠看向绿竹道:“这府里不管是得宠还是不得宠,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本格格虽不是善良之辈,却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
“格格,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把这栖云轩彻底清理一番呢!”绿竹捶腿的手一顿,想着栖云轩里那几个不是他们的人的下人,心里莫名地有些担心。
婠婠听了她的话,轻笑一声,手指向膝盖处点了点。绿竹立马会意地把手往上移了移,继续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她捶腿。
“清理?快了,只要这件事一落幕,栖云轩里日后还有谁敢作乱。绿竹,爷送过来的人,有些事能瞒,有些事不必瞒。在爷眼里,本格格就是个笨丫头,心机手段略显粗糙,但迟早得成长起来,懂吗?”后院里的女人若是能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