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是够潇洒,可裴之沛三两步就追上了她,还一把夺走了她手中攥着的包。
包的带子,就这样不经扯,被他大力一扯,断了。
孙琦脸色发黑,这个包,可是她上周花了三个月薪水咬牙买下的名牌包包,就这么……这么就扯坏掉了。
想想,她就无比肉疼。
“我的包。”
“坏了,回头我多赔你几个。”
出手霍绰的男人,连开口说赔都不眨一下眼睛。
几秒之后,孙琦家的门,就被打开了,裴之沛张扬地入内,孙琦捧着那根断掉的包包带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嘴里还不忘吼着,“有钱了不起啊,裴渣渣,老娘才不屑你的钱,你给我出去,这是我家,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
“我都进来了,你很吵,闭嘴。”
裴之沛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最讨厌聒噪的女人了,偏偏这孙琦,他不能对她太过份。
客房的门,紧闭着,钟意情又躲进去了。
刚才在客厅听到了门口的争执声,她就本能地躲起来了,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人。
门被敲得噼里啪啦响,没人开。
孙琦这下心情大好,“你敲破手也没用,意情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她甚至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裴之沛敲了一会儿,蹙眉放弃了,选择在孙琦的对面坐了下来。
孙琦气愤不已,见他还没有离开的自觉,忍不住骂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她什么时候出来跟我碰面,我就什么时候走。”
“那你就待着吧,我回房,眼不见为净。”
孙琦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还不忘跑到客房门口大声嘱咐了一句,“意情,裴渣说要守着你出来,你千万不能出来,我先回房了。”
裴之沛闻言,脸色又黑了三分。
第二天,神华日报宣布倒闭,祁璇八十高龄的外公闻讯血压飙高入院,祁璇寸步不离守在老人家的病床前,直至人家悠悠转醒。
年迈的外公躺在病床上,连睁眼都是如此的吃力,祁璇泪流满面。
都是她太过自信,判断失误,才会连累神华日报。
“外公,我对不起你老人家。”
从头至尾,都是她错了。
自以为是能够拯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却没想到灭顶之灾来得更加迅猛。
裴之沛雷厉风行的手段,早就所耳闻,而她却不去相信那个俊美如俦的男人会如此对待自己,抱着那残存的一丝遐想。
她哭得伤心欲绝,病床上的老人不由叹了口气,这都是命。
那段视频初曝光后,他就隐隐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这预感成真来得如此的快。
“璇儿,你若是还喜欢这行就离开青州吧,你不是裴之沛的对手,别恨他,也别想着复仇。我不希望你的余生活在悔恨之中,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千万不能重蹈当年你姑父的覆辙。”
老人语重心长地跟外孙女叮嘱。
当年璇儿的姑父就是执迷不悟跟人对上,后来阴沟里翻了船,以至于她姑母郁郁寡欢而终。
仇恨,很容易迷人心智。
何况,老人不觉得璇儿再过数十年,有这个能与裴之沛抗衡的实力。
所以,一开始他便要打消她的念头。
祁璇垂眸敛眉,认真地倾听,点头,可心里却并不赞同。
她做不到毫无芥蒂接受这样的结局,那个男人,对她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
她如今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外公,我打算去青城,青城跟青州相隔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你老人家的。”
祁璇乖巧地应道,眸中却闪过了一道戾气。
阮珠珠习惯醒来在床上赖一会床,躺着看一会儿手机的今日新闻。
神华日报这斗大加粗加红的四个字赫然醒目地列在了第一条,她点开看了几眼后,被吓得睡意全无。
神华日报。
怎么说倒闭就倒闭?
那个祁璇,难道昨天并没有去找店长吗?明明自己给了她地址的。
阮珠珠内心的疑窦丛生,但却没人能告诉她到底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匆忙起床,出房间的时候,她妈已经将早餐端上桌了,如同往常一般招呼她过去吃。
因为昨晚给奶奶祝寿的缘故,留下了不少好货,所以早上的早餐还是非常丰盛的。
阮珠珠却没有食欲,从餐桌上随意捡了两样放手里,就急着走人。
“妈,我突然想起店里还有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我得早点去弄弄好。”
她妈在后头念叨,“这份工作,薪水又不多还不体面,你就应该听昨天那祁主编的,去她那报社工作,现在这份工作丢了更好。”
阮珠珠被她妈的碎碎念唠叨得烦了,不经顶了一句嘴,“妈,神华日报倒闭了,今天的早间新闻跟报纸肯定会报道的,你有兴趣可以关注,我先去上班了,我赶时间。”
留下了一脸震惊的阮妈妈,良久,她才喃喃自语,“真的假的啊?”
然后,她匆忙去找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守着等早间新闻开播,她抬眼看了一眼墙壁上陈旧的钟,还有十分钟呢。
等……
钟意情一晚没有出客房,裴之沛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窝了一晚。
他身材高大,孙琦家的沙发都是为女性特意设计的,所以他睡得分外的不舒服,四肢舒展不开。
裴之沛早早地醒来了,他去客厅旁的浴室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后,神清气爽了不少。
他又折回来,耐心地等人出来,他就不信情情今天还不出这客房了。
孙琦穿着睡袍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不曾梳洗,还睡意朦胧着。
看到他,还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下班后回来发生的事情,脚不停蹄转身跑回了主卧室。
过了十来分钟后,她衣着整齐、妆容精致地出了主卧室。
若是此刻阎子夜在,肯定眼光恨不得黏在一身光鲜亮丽的孙琦身上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