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终于意识到了,这男人不欢迎自己侵入他的领地,尽他所能排斥自己的驻足。
“我不知道。”
女孩咽下了一口害怕的口水,还是老实交代了。
她有一种预感,若是她不怕死挑衅这个男人,这男人绝对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她只是来当护工,并没想冒生命危险啊,有没人告诉她她能不能反悔啊?
阎子夜夺门而出,气得胸口疼。
这病房,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令他窒息。
出了病房门,在走廊上,他就迫不及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凌婕瑜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接起来后阎子夜的“嫂子”两个字刚出口,便迎来了一通怒骂。
“都要离婚了,还叫个屁嫂子。”
电话是凌婕瑜的表妹接的,她母亲妹妹的女儿,上高中,离家有些远,所以便在她家住下了。
“你说什么?”
“什么离婚?”
“我嫂子人呢?手机给她,让她跟我通电话。”
阎子夜的声音是一声比一声高亢。
凌婕瑜的表妹闵若凡,小时候阎子夜也一块与她玩过的,这屁大的小女孩爬树掏鸟蛋比男孩子手脚还熟练,他当年可是印象深刻着。
没想到,长大了依旧狗改不了****,性子无比粗鲁。
闵若凡冷哼,“阎子夜,我表姐心情不好,不想跟阎家的禽兽多说一句话,你们阎家人还恶不恶心啊,这么欺负我表姐,别以为你们阎家势大,我们凌家也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
看来,这事,不止嫂子获悉,连凌家上下都一一知晓了。
阎子夜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哄道,“若凡,这其实是个误会。”
闵若凡不耐烦了,“你别告诉我这还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老娘才不吃你这一套糖衣炮弹。你大哥就是出轨了,我表姐嫁他才多久啊,他居然就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
她越说越气愤,口沫横飞,骂上瘾,依旧不解恨。
“若凡,我嫂子现在在她自己家里吗?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人过来一趟,你先帮我安抚着她点,别火上浇油啊。”
阎子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一些,免得又让性子暴躁的小女孩怒火中烧。
“有种就过来啊,我们凌家全体上下静候你的大驾光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代兄受过。”
闵若凡狂妄地宣布。
阎子夜哭笑不得,可是心里却急得不行,这嫂子跟大哥可千万不能离啊。
爷爷真的是老糊涂了,一意孤行成这样,自己早就反对让莫轻烟生下这孩子。
若是之前他们悄无声息将这孩子解决掉,此事还不一定会闹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
现在好了,嫂子非要跟大哥离婚,阎家都找来了新护工,表明已经放弃嫂子了,宁可要莫轻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去凌家。”
收了电话的阎子夜心情愈发沉重,他真想抛开这一切视若无睹,可又做不到无动于衷,劳碌命啊,只是他这么努力,估计没人会领情。裴之沛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握着黑色的方向盘,熟练地操控着,瞧着是一副专心致志开车的模样,可先前子夜跟凌家人的这通电话内容,他也留意到了。
凌婕瑜的性子,倒是果决,在得知真相以后,没有跟阎家人哭闹,便走得干脆。
她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值得欣赏。
“你去凌家自讨苦吃。”
裴之沛掉了头,朝凌家开去,但吐露的话语却是一针见血。
阎子夜苦笑,“就算被扫帚赶出来,为表诚意,我也要亲自去一趟,何况嫂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个字估计肯定也听不进去。不管结局如何,我至少要争取一下,就这样轻而易举放弃可不是我的作风。”
裴之沛怕阎子夜独闯凌家会出事,于是很够义气陪着一块去了。
要他说,也是阎老爷子这事做的忒不地道了点。
婕瑜得知实情后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阎家非但没有急着安慰她,反而让她接纳丈夫的私生子。
即便是再宽容的女人,估计也无法接纳。
子末跟婕瑜的婚姻,看来也走到尽头了,如果子末此刻有意识,不知道会怎么作出决断?
凌家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造访。
阎子夜不得已,又打了一通电话。
闵若凡倒是下来了,下来在铁闸门内将阎家诸人一一骂了过去,从阎子末到阎家老爷子,骂得都不带喘气的,脏字都不带重复的。
车内的阎子夜早已下来,态度是一降再降,只求能得以进入。
凌家纵容闵若凡这般叫骂,便是言明她们心底也有气的,支持女儿离婚的决定的。
过了十来分钟后,凌母出来了,神色冷漠,“你们来做什么,还嫌我们家婕瑜丢的脸不够吗?”
“以前还以为子末是个好的,没想到相识多年,装得够狠,连我们两老都被骗了,更别提婕瑜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为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守活寡,我都替我们家婕瑜可怜。这婚,是一定要离的,你们要是代表阎家来商谈离婚事项,我们是欢迎的,如若不是,你们还是速速离去。我丑话说在前头,今日我凌家的这扇大门,是不会为你们敞开的。”
凌母难得强势了一回,再温柔的女人为了子女都会拼了性命护个周全的,何况自家闺女还莫名其妙吃了这么一个大亏,简直就是凌家的奇耻大辱。
阎子夜又费了一番口舌,低声下气求了凌母让他们进去,他强调这婚不能离,说嫂子在气头上,还表明他的立场,一直在站在嫂子这一边的,跟阎家其他人的态度背道而驰。
他还表示,会积极说服阎家其他人支持自己的决定,让嫂子安心等他的好消息,离婚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
凌母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回绝了,更没有被他的说辞蛊惑。
女人这次的决心很大,她也鼎力支持,阎子末都成了这样的,她也不忍心女儿在人家家里守活寡,浪费大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