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裴之沛的心又飘远了,长得如果能像她那更好了。
话说顾璟琛陪着凌婕瑜出了珠宝店上车后,后者有些歉意地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也遭了池鱼之殃。”
顾璟琛大方地表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就当被疯狗咬了一下,何况这回是你帮我的忙才遭的殃,是我说不好意思才对。”
凌婕瑜被他形象生动的比喻给逗乐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阎母,还真像及了一条疯狗。
“以前觉得你这人应该挺不好相处的。”
凌婕瑜视线调转到车窗外,青州的风景还是极美的,她的声音听上去染上了几分忧郁的感慨。
“为什么这么问?”
“学校里有这么多女学生女老师爱慕你,没见你每次都冷脸相向吗?”
她反问。
顾璟琛腾出一只手,摩挲了下自己的下颔,认真地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这跟自己好不好相处貌似没必要的联系吧?
“难道我个个接收,当个滥情花心男?”
他对成为情场浪子兴致不高。
凌婕瑜莞尔,“你要真是这样的人,估计我也不敢跟你做朋友了。”
朋友……其实有这样坦率性子的朋友,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在没有凌婕瑜跟有凌婕瑜相伴的生活,后者的生活更让顾璟琛乐在其中。
可一想到钟意情,他明亮深邃的双眸,又倏然间暗淡无光了起来。
也不知道缄默了多久,他抿唇,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执迷不悟一份得不到的爱情。”
其实,他有些羡慕凌婕瑜,对于感情,能说放下便放下,他……割舍不下,的确他是不如凌婕瑜的干脆。
他苦笑。
凌婕瑜一怔,她还以为顾璟琛还要很久才能跟她交心呢,毕竟钟意情是他内心深处的逆鳞,他即便不说,她也不能强求什么。
不过,为了他好,她还是希望他能够从阴霾中走出来。
“不傻,你只是还没遇上让你放下的人,你只是觉得内心的创伤难以平复。你只是不甘心将她拱手让给一个你不承认的男人。”
凌婕瑜的这话,触动了顾璟琛内心某一处柔软。
她说的对,尤其是最后一句,真是******太正确了。
就因为对手的裴之沛,所以他才不甘心。
那个男人,只知道威胁意情,只知道一味索取,而不知道疼惜。
“裴之沛这样霸道无情的男人,不配跟意情在一起。”
“在感情的国界,没有对错,也没有配有不配。你觉得他不配,但也许她觉得他配呢?你是如此,孙琦也是如此,客观意见先入为主了。”
凌婕瑜难得吐露自己的心声,分析道,“我觉得裴之沛这人还不错,至少他敢作敢为。”
凌婕瑜跟裴之沛接触不多,也不算少,她因为阎子末还有阎家的关系,对裴之沛了解颇多。
何况子夜能够跟他成为莫逆之交并且一心向着对方,足见对方的人品并不坏。
顾璟琛只是因为钟意情的缘故,对他持了偏见。
如果这般坚挺裴之沛的人是别人,顾璟琛肯定二话不说骂人了,但这人是不屑撒谎、不屑讨好人的凌婕瑜,他首次犹豫了。
是否……是否过去他真的是错了,执迷了不该执迷的人?
可她幸福吗?
等到他找到人后,一定要问清楚,否则他心,难以平复。
凌婕瑜见他有些松动,并没有怪罪自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渐渐松弛开了。
她知道,她不应该在此时跟他说这些的,还没到时间,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地步。
只是,她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罢了,罢了,就当顺从一回自己的心意。
正如孙琦所言,顾璟琛这人是真的挺不错的,她……她也有些心动了。
承认,也没什么可耻的,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对另一个男人起了好感。
家里人变着法子问她,她都极力撇清了不想在他没有意向之前,让家人搀和进来,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太好了。
姜华跟林刚还窝在那一处,每天都有人给林刚三餐送水送饭。
比起林刚的优渥待遇,姜华明显就差多了。
她只有水,还有老鼠。
林刚不给她饭吃,她就抢不过。
她实在饿得不行了,只能吃老鼠,这里别的什么没有,就老鼠最多了。
从最初的恶心,渐渐地,她居然已经适应到将那恶心肮脏的活老鼠吃进嘴里。
她都有些佩服起自己来了,可她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比起吃老鼠,她更怕死。
她尝试着饿死,可饿到头昏眼花,她开始惧怕起了死亡的滋味。
不能死,钟意情都还活得好好的,莫轻烟肯定也完好无整,连林刚都比自己幸福。
凭什么她要成为最惨的那一个?
姜华一天的生活,极为枯燥乏味,除了吃死老鼠充饥,便是被兽性大发的林刚扑倒为所欲为,恣意凌辱。
她渐渐麻木了,也懒得挣扎了,挣扎不挣扎反正结局都是一样,她敌不过林刚。
身上的血腥味跟臭味,连她自己都不想闻,她也不知道为何林刚却下得了手,只能证明他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身心麻木的她,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是花苑酒店的员工,那个愿意把身上所有积蓄交给她并愿意娶她的男人。
如果能够逃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他还愿意娶她吗?
也不知道她避而不见的这段时日,他是不是另有新欢了?还是一直忠厚老实等着她?
钟意情心不在焉地窝在沙发上看设计书,心思却翩跹起伏。
她要降低他的戒备心,要尝试讨好他,可真正要行动起来,却觉得是如此的艰难。
裴之沛,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呢?非要弄得鱼死网破才肯罢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