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是过来人,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纠缠下去又能如何,还不是自取其辱。
“意情,顾伯母本来还是挺喜欢你的,还以为你真的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只是世事无常,我从来没料到你会……”
顾母点到为止,不过她的潜台词昭然若揭。
钟意情的伤疤被血淋淋地剥开,但她却没有感到疼,有些事情,已经既成事实,她也不打算澄清了。
何况,将来还有更多的风雨在等自己。
“璟琛再过四天就要去加拿大了。”
顾母站起来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道。
钟意情有些惊讶,手指极有规律地轻轻划过桌面,她随即明白过来了,顾母是希望自己能在这四天之内让璟琛死心。
“我会尽快的。”
“对了,顾伯母,这一串钥匙,还有这水晶钥匙扣拜托你还给璟琛。”
钟意情从随身的包里取了出来,郑重地递给顾母。
顾母接了过来,掌心摊开,水晶钥匙扣明明在光线下更显得耀眼璀璨,落在顾母眼里,却犹如一件死物。
钥匙,顾母接了,水晶钥匙扣又放在桌上推向她,“这个,你留着作纪念吧,璟琛可能……”
顾母还没说完,又拿了回来,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这又是何必添乱呢。”
她作为顾璟琛的母亲,到底是于心不忍。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拜托别人的,心软的没想到却先是自己,真是可笑。
见顾母主动拿了回去,钟意情悄然间松了一口气。
她既然想让顾璟琛死心,就要断得干净,还有金钱上,她也要还清,她还欠顾璟琛不少钱呢,零零总总估计还要偿还他八千。
她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估计要跟人借钱才行,他不会当面收的,幸好她有他的帐号,可以直接汇给他,避免了尴尬。
她不想跟裴之沛借钱,她只能跟孙琦开这个口了,她突然发现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少得可怜。
就是孙琦,今天自己差点还将她给得罪狠了。
“意情,裴之沛虽然出众,但却非是良配。”
顾母也是听说过裴之沛跟莫轻烟之间的关系的,所以临走前,她还是真心劝了一句。
“谢谢你,顾伯母,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顾母冲着她又叹了口气,才离开了。
钟意情去收银台付钱的时候,服务生告诉她,“顾夫人已经付过了。”
也是,顾母一向心思细腻,考虑周到,哪怕她不可能成为她心心念念的儿媳妇,她依然没有带有色眼镜看她。
她可以想象,一旦她跟裴之沛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肯定是身上全是人家吐出来的唾沫。
“孙琦,我想跟你借钱。”
钟意情出了咖啡馆,便给孙琦打了个电话,一刻都等不了了。
“行啊,真是难得,你居然开口了,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不过话说你借去做什么?还有,你家裴渣怎么不出钱,他那么有钱,旧情复燃还不给钱,太小气巴拉了点吧。他对莫轻烟可大方着,莫轻烟又没工作,经济来源全是来自他呢。”
“借不借?”
孙琦郁闷了,“借。”
意情生气了,她要是再招惹某人,某人生气的后果一定很可怕。
“你要多少?”
“八千。”
“行啊。等我下班回来给你。”
“不用现金了,你直接转账给这个帐户。”
她报了顾璟琛的卡号跟金额。
孙琦哇哇大叫起来,“你还顾璟琛做什么?他又不缺这钱。”
“他缺不缺那是他的事情,我的事情便是还清欠他的钱。”
“你是要断了跟他的关系吗?意情,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好的,顾璟琛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的。”
“那是你觉得,他不会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更何况裴之沛要他们断掉,若是顾母这一番话没有说出来,她估计还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她没有任何的顾虑了。
“那是你觉得,你又不是他?”
“我是不是他,你觉得又不是他觉得,你觉得有什么用?”
孙琦不忘反驳。
“孙琦,”钟意情仰头望了下天空,与昨晚的滂沱大雨相比,今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风景极好,“璟琛他母亲今天找上我来了,她希望我能让璟琛死心。你说,我要是不划清界线,还给他留有遐想,那不是帮了他,而是害了他。他过四天就要出发去加拿大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孙琦半晌没有答腔,可能在沉思,过了会儿,她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把你的银行卡号以短信的方式发过来,我这就给你打钱。”
然后,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钟意情往店里的方向而去,还没到店门口,就收到了手机提示的信息,孙琦办事效率真高,已经汇过来了。
她毫不犹豫地往银行方向而去,去ATM机上给顾璟琛转了八千。
顾璟琛的手机被没收了,无法跟外界联系,所以这笔钱入账的时候,他并不知情。
等到他好不容易从父亲那偷回手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阎子夜去了厉氏总裁办公室,裴之沛的特助告诉他,“阎先生,裴总今天还没来公司。”
阎子夜意外不已,这都下午一点了,裴之沛向来敬业,他行程又忙,极少这个时间点还不去公司的。
“他是不是出差去了?”
阎子夜蹙眉,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少,裴每回出国什么的,都会事先跟自己打个招呼,以免自己扑空。
李炳勋摇了摇头,“我们总助办所有人都没接到过总裁出差的信息。”
阎子夜跟李炳勋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知道这人不可能欺骗自己。
裴之沛的手机又打不通,显示没电了,真是恼人,狡兔三窟,他此时具体在哪里,还真不清楚。
让他打电话跟莫轻烟探听裴的动静,打死他也不情愿,上次他可是把莫轻烟给得罪狠了,这要主动上门,姓莫的肯定要鼻孔朝天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