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意情的表情并没有半点惺惺作态,尽管她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
“钟意情,你跟他一起上床什么的,真的毫无芥蒂吗?想想你死去的父亲,如果不是裴从中作梗,你父亲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莫轻烟自己难受,也绝不会让钟意情好受。
钟意情嘴角一阵猛抽,“莫小姐,你自己饥渴就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
跟姓莫的渣女探讨跟裴渣上床什么的,钟意情自认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住。
而且,她的爸爸,莫轻烟最没亵渎的资格。
“莫小姐,我这不欢迎你,我要去上班了,你要是真的爱待在这里,那记得走的时候请关上门。”
钟意情撂下了最后的话,不顾莫轻烟杀气腾腾的眼神,就这样洒脱张扬地离去。
对面的门开了,孙琦看到她,眼前一亮,“意情,等我一下。”
“真巧啊,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钟意情默然,要是没有莫轻烟的搅局,她的确是先走了。
坐上孙琦的车,钟意情心情还是极度的糟糕,不得不承认,莫轻烟的有些话还是极大程度上影响到了自己。
她不能自欺欺人,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没这个定力。
“意情,你今天怎么这么无精打采?”
孙琦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问。
“刚才莫轻烟找上门来了。”
她并不想隐瞒,但昨晚裴之沛的出现,她并不想与孙琦分享。
莫轻烟这虽说是第一次上门闹腾,但钟意情还是有着强烈的预感,觉得她不可能这么一次就罢手。
莫轻烟对裴之沛势在必得,断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横亘其中成为她的绊脚石。
如果杀人可以不用偿命,莫轻烟肯定会毫不手软把自己干掉,这一点,钟意情可以肯定。
“她来干什么?”
孙琦对莫轻烟没有丁点的好感,厌恶地抿了抿唇。
“来警告威胁我呗,还能做什么。”
钟意情眼神平静,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她愿意掏一千万给我,让我离开裴之沛。”
“一千万?”
“你不会傻得答应她了吧?”
“我倒是很想答应。”
钟意情眉峰微微一动。
“就算你真想离开姓裴的,一定要狠狠玩弄姓莫的一番再把她的钱榨干,区区一千万,还是太便宜那贱人了。”
孙琦嗤笑道。
“这个自然。”
钟意情不信当年父亲的死全是裴之沛一手导致的,莫轻烟肯定从中出过力。
莫轻烟想要挑拨离间,她钟意情又不傻。
莫轻烟在钟意情离开后,将屋内不少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望着满地狼藉,她心里的怒意才消散了不少。
姜华早上并没来上班,给钟意情发了条请假的短信,可能是心虚没有勇气面对一帮知道她阴暗内心的同事。
丁默一上午问了好几次,“店长,你说姜华是不是不会再来店里上班了?”
钟意情被问得是相当的无语,她的确是真的不知道啊,又不会掐指一算什么的。
姜华下午的时候,还是过来了。
她神色如常,人也很冷静,完全当成昨晚尴尬一幕没有发生过。
既然她佯装揭过不提,钟意情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揭她伤疤。
不过,钟意情不给姜华找不自在,姜华自己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丁默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深深的敌意,言谈之间,也都是带了刺的。
果不其然,没过一小时,丁默就跟姜华闹起了意见,两人起了争执。
丁默本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加上对姜华有了偏见,言语之间,自然就更加不客气了。
姜华争得面红脖子粗,还没占到半分的便宜,最后,她索性将钟意情给扯了过来,让她评理。
钟意情站在了丁默这一边,说教了姜华两句,姜华就再也沉不住气爆发了。
“钟意情,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离开,好让你这个店长的位置坐得更稳?”
姜华气急败坏质问。
钟意情额头上顿时落下了几根黑线,“你想要听怎样的答案?”
如果姜华能够诚恳地跟自己道个歉什么的,昨晚的事情,让她既往不咎也是可行的,能够相安无事,为什么非要挑起事端累人累己呢?
钟意情自认自己还是喜欢过舒心的日子,而非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
其实,她也不是偏向丁默,而是这根已经埋下的导火线迟早要点燃的。
既然已经点燃,那就干脆解决掉算了,姜华眼下已经不适合继续在这工作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这不是收容所,她可以容忍姜华一两次出言不逊,但不会没有底线容忍下去。
“我要辞职。”
姜华怒不可遏地宣布。
丁默欢呼了一声,姜华面沉如水。
姜华说出口后,其实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好再遭人诟病。
姜华走后,钟意情不痛不痒斥了丁默几句,丁默付诸一笑,店长这分明是嘴硬心软。
没了姜华,店内的氛围比起过去,又愉快轻松了不少,丁默推销也更卖力了。
姜华走人这事,钟意情还是致电跟林姐知会了一声。
林姐并没有怪罪她,只是劝她不要放在心上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对钟意情而言,就是顾璟琛的离开算是大事了。
璟琛只发来了一条道别短信,“等我回来”。
周六,青州阎家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婚礼,轰动一时,婚礼在世纪花苑酒店举行。
世纪花苑酒店有着国内最大的露天花园,花园里,很多名贵树种、花卉、盆栽,让人眼花缭乱,景色美不胜收。
阎家跟凌家都是青州名门,阎家虽然比凌家根基深厚,但凌家近年来也有了重新崛起的迹象。
对于阎家长孙跟凌家长女的结合,两家都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