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连忙将卡给药膏强塞到她怀中,就迫不及待跑掉了,生怕她拒绝。
姜华缓缓垂眸,低头去看卡跟药膏,手中不由自主将两样东西捏得紧紧的。
毋庸置疑,这个她瞧不起看不上的男人是个老实憨厚的好男人。
如果,如果能够早点遇上,或许她会答应跟他一起共同奋斗,甘愿一生平凡安逸。
但如今,在受到这么多磨难之后,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不顺势抓住机会的人都是傻子。
她涂了药膏,脚上的刺痛淡去了不少,被一股薄荷淡香的清凉所覆盖,没想到这药效见效挺快的。
她将卡跟药膏贴身收好,又休息了会。
这处酒店的员工休息室,平日里休息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今日个忙,几乎没有人进来过,所以她也就放松了下自己,睡了会。
莫轻烟的确跟经理打过招呼,先前她进来前还在走廊上跟经理迎面遇上,经理非但没有斥责她半句,还好言好语劝她好好休息,真是难得。
姜华想到这,大大的水眸中闪过了一丝讥诮,这就是权势的迷人之处,所以所有人都恨不得成为人上人,既能满足自己的私欲又能将令人瞻仰。
一个小时后,姜华走出了员工休息室,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执声,她又飞快地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前面拐角处,姜华看清楚了这一男一女的面目后,震惊不已。
这一男一女,只要参加今日婚礼的所有宾客,没有不认识他们的,他们分明是今日婚礼上万众瞩目的男女主角。
他们争执得有些激烈,连姜华的稍稍靠近都没有察觉,而此时的走廊上没有半个人影出入,安静得很。
姜华作为这场婚礼的服务生,自然是知道此刻正式的宴席早已在半小时前就开始了。
“阎子末,你不要太过分了。”
凌婕瑜满脸泪痕地吼完,就伤心地提起礼服跑进了一个房间。
任由阎子末如何敲门,她都不肯开门。
阎子末一脸阴沉地进了她隔壁的那个房间,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出来。
姜华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世人皆叹的天作之合婚姻也不过如此。
豪门大户的政治联姻,多半是貌合神离,想要相敬如冰都难如登天。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阎家大少,正在气头上,或许这是她姜华的机会。
姜华寻思着,虽然觉得阎家大少是个不好招惹的男人,但比起臣服孙琦的阎家二少,阎家大少才是阎家的长孙跟接班人。
她不想再屈居人下了,她要成为人上人。
姜华一番思量过后,就下定了决心。
她不动声色回到了员工休息室,从自己的那个柜子里找出了一包药粉。
她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在旁人找来之前让阎家大少上钩。
姜华再次打算折出门的时候,看到凌婕瑜负气离去,眼泪已经干涸,脸上重新补了妆,看不出先前哭过的痕迹了。
她离开了,而阎子末却依旧没有出来,姜华闪身飞快进了凌婕瑜先前的这个房间。
她没料到的是这里床上还躺了个人,已经睡熟了,背对着人,那分明是莫轻烟。
床头柜上还搁这一个精致透明的水杯,里面还盛了半杯的柠檬水,并不是酒店的,走近之后她看到了上头一个小小的“莫”字。
姜华在看清莫轻烟后,就知道自己原先的计划毁于一旦,不可能成了。
想到莫轻烟曾经对自己的威胁,姜华又不想什么都不做太便宜她了。
她没有犹豫,将本来用来对付阎子末的药粉悉数贡献给了莫轻烟。
然后,她便悄无声息离开了。
莫轻烟从来没有想过姜华会成为自己人生最大的败笔,她想利用姜华的确是因为她记起来这人原来是今日内衣店的员工,想要用来对付钟意情的。
没想到,她会被反咬了一口。
阎家为了让宾至如归,婚礼的宴席当晚还在火热地持续。
孙琦敏感地觉察到婕瑜好像心情有些不痛快,但她自己被阎子夜缠得根本脱不开身,只能在心里暗暗焦急。
“阎子夜,你大哥人呢?”
孙琦又闷闷不乐灌下了一口辛辣的洋酒,阎家婚礼上的酒水,每瓶都年代久远啊,味道甘醇。
平日里想尝上一口都难,但阎家却大肆铺张,丝毫没有把这些值钱的玩意放在眼里,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摆。
“孙琦,你别拿我大哥来当借口,上次的事情,我还跟你还没完呢。”
阎子夜脸色有些难看,上次自己因这女人差点跟大哥翻脸,动静闹得爷爷都差点笑掉了大牙。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是不想再去回想了。
孙琦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这厮满脑都是****思想,他不荡漾会作死吗?
她明明说的不是这个,他也能歪曲成那样。
阎子末无论哪个方面,都比他强上百倍千倍,阎子末那么面瘫冷情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弟弟呢?
“阎子夜,你烦不烦啊,你能不能别围着我转了,我还想嫁人呢,不想跟你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有任何的牵连。”
孙琦想哭有木有,她真不知道她哪得罪了阎子夜。
她还真有这个打算的,婕瑜的婚礼上必定会遇上不少优秀的男人,她还想寻觅一个如意郎君呢。
可阎子夜如影随形跟着她,她连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更别提寻什么如意郎君了,连只苍蝇都寻不到。
“孙琦,你只能嫁给我。”
阎子夜眯起眼来,眸底危险的光芒毕露,这女人,根本就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妄想嫁给别的男人,那男人要是不怕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阎子夜几乎从鼻孔里重重喷出了一口气,孙琦心有余悸拍了拍狂跳的小心脏,“我宁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阎子夜,你就做梦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还是老样子,说不到三句,又争得脸红脖子粗,可这看在有心人眼中,却是欢喜冤家偏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