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天君已是忍无可忍:“当然一个都不能少!”
章七归处下
日落月升,披星被霜,直至西玄,一路无话。
莫干峰下一片肃杀,朔风寒意刺骨。风中没有一丝湿气,呼啸而过时,隐透着如针般的杀意。偶尔会有一队道士驭风在云端掠过,人人杀气凛凛。
四人在西玄山麓驻足,纪若尘仰首望去,目力所及处但见一片茫茫云雾,西玄山群峰大半隐在云雾深处。望得久了,他只觉得如獄群山似要当头压下一般,那无以形容的沉重压力登时令他胸口微微一甜。
纪若尘微一凝神,已将压力排解在外。他转头一望,见龙象与白虎二天君面色都有些发白,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正在竭力抵抗着那无形的压力。纪若尘心下微觉奇怪,按理说二天君道行境界远胜于已,怎么会如此不济,反而有些抵不住压力的样子?
他又向侧一望,见青衣也在仰望着茫茫罡风云雾,若有所思。纪若尘立时吃了一惊,有些不明白何以青衣能够如此从容面对涛涛压力。此次重聚,青衣与以往并无不同,或许惟一的区别就是少了点如水空灵,多了些活泼生气。
西玄山上茫茫压力并非凭空而来,纪若尘上次下山时就还不曾有。这如岳威压苍茫无形,巧夺天地造化之功,正含着道德宗示警之意。
纪若尘于是携着青衣,当先向山中行去。龙象白虎二天君却磨磨蹭蹭的不肯前行,远远地落在了后面,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弥散的白雾中,二天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龙象天君道:“总算可以不用看着纪……少仙了,奶奶的,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白虎天君苦笑道:“我看多半还是他背后那块神铁的功用,只是实在看不出来历。”
“我看多半就是那块什么定海神针铁了!”
白虎天君摇头道:“胡说!当日我们听得明明白白,那定海神针铁净重一万零八百斤,他背上神铁不过二千余斤重,哪里会是定海神针铁?只不过玄异之处多半不下于定海神针铁而已。”
龙象天君立刻问道:“此铁玄异处在哪里?”
白虎天君瞪眼道:“这我怎么知道?总之很玄异就是了!要不然二千余斤的一块蠢铁,他何必辛辛苦苦的背上西玄山去?”
龙象挠了挠头,搜肠刮肚,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道:“那根铁是很奇怪。纪少仙明明背着两千斤的重物,怎地我感觉他行动上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难道他还能将这根神铁变没了不成?此时若要下手攻他,该向哪里动手方好?看着实是太过难受,就想喷一口血出来!”
白虎天君长叹一声,百思而不得其解,也跟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