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还没有伤到穆图分毫,他们已经落败。
小白呜呜的低咆声不断的传来,它想要挣脱她,想要去杀了那个该死的穆图,想要将所有的恨在今天完结。
然而……
它感受到了她心底的一切,它明白她的顾虑,更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冲了过去。
她,必然会跟着而来。
它不在乎自己的一条贱命,因为它已经一无所有,变成了穆图口中的废物,但是,她不同,她是它现在,最为在乎的人之一。
她,不能受伤,更不能因为它受伤。
“嗷!”仰天长啸,狼嚎之声响彻天际,带着一丝悲凉,带着一丝绝望,带着无奈和恨……
“走吧,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感受到它那一声狼啸下的悲伤,凤赖邪的心底同一时间感到了酸楚和心疼,她的小脸紧贴在它脖子的皮毛上,轻轻的磨蹭着。
“来日方长,在赛场上,师父一定会杀了他。”凤赖邪感受到小白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她坐在它的背上,拍拍它的脑袋安抚着。
师父之所以会来到魔界,请求加入血族的战队,就是为了早一日的手刃仇人,她相信,那一天指日可待。
不久……
再过不久,他们的恨,他们的仇,就会在比赛的过程中烟消云散。
乖巧的小小白,悄悄的跑回凤赖邪的肩膀上,乖乖的趴在她的肩上不吵不闹。
小白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火帝,迈开狼腿跑离。
火帝,站在原地,看着渐渐离开的一行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个穆图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他和小邪还有银狼之间发生了什么?
叹了口气,他决定有空去问问他二哥,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的家伙。
然而,凤赖邪却不知道,她早上的举动,早已经在王宫里掀起了一阵议论纷纷,凤栖和凤歌刚一起床,就接到了一大堆的抱怨,听的他们两个人耳朵都炸了。
最终,凤栖无奈的皱皱眉,将众人的抱怨收下,并且安抚了众多在王宫里休息,等待比赛的各族选手。
好不容易将他们弄走,他松了口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一脸笑意的凤歌。
“那小家伙还真会惹麻烦,一大早就让人清净。”凤歌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是很好奇,那个小丫头又做了什么,但是,这么多人传来的抱怨可不是好处理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父王知道。”任何有关凤赖邪的消息,凤栖都不愿让凤吟知道,他不希望给他任何一个理由伤害到她。
“安啦,你这把什么都拦了下来,父王这回还没起来,他不会知道的。”凤歌摆摆手,他真的感觉凤栖越来越像凤赖邪的保姆了,专门给她收拾烂摊子,只怕凤赖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祸。
“各族之间好交代,只是火帝那边……”凤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凤歌。
“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去找他说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了。火帝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然的话,你以为凤赖邪那小丫头能跑的了?火帝一只手就能把她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凤歌怎么会不了解凤栖的顾虑,他很爽快的把此事拦了下来。
不过他自己也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火帝那个花心大少兴起了娶亲的念头,居然还一选就选中了凤赖邪那个小丫头,据他所知,那个小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光是那顽劣的性格和淘气的性子,就足以让脾气暴躁的火帝喝上一壶,他是该说火帝无知呢?还是说他颇具冒险精神呢?
回到伯爵府,小白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独自一个,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凤赖邪的房间,安静的趴在地上,扭过头,不愿看任何人。
凤赖邪站在房门前,看着它消极的情绪,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小白现在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下,它有着兽的本性,野兽在受伤的时候,需要悄悄的躲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现在的它,就是如此,它不需要过多的关心,过多的安慰,它需要绝对的安静,绝对的独立,让时间慢慢帮它消除这一切。
“你去王宫了?”
凤赖邪刚关上门,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那张冷淡却让她安心的脸。
“呃,爹地你怎么知道的啊。”凤赖邪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她还想着快去快回,结果还是不幸的被爹地发现了,可是她左瞄瞄右看看,却无法从凤赖的平静的眼底读出他的情绪。
“你去找火帝?”凤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冷淡的开口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话,眼神看不出是温是火。
然而,他越是好不表露,越是让凤赖邪有些害怕。
小邪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嘟着小嘴。
“我只是想要让他解除婚约而已。”她根本不想嫁给火帝,这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他们两个天生相克,别说结婚了,只怕就算只是当朋友都不行。
两团火焰凑在一起回造成什么效果?那只有更大的火焰,足以让这个魔界翻天覆地的大火。
“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凤赖的口气有些强硬,隐约可以听出他的不悦,他有些气恼,她为何要单独去王宫,现在“武道大会”即将开始,各族的选手大多都已经聚集到了王宫暂住,其中不乏以人类喂食的种族,她这样冒然跑过去,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好在她回来的快,不然,他都准备亲自去抓人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麻烦爹地啊。”扬起小脸,凤赖邪满脸的倔强,这件事情太突然了,火帝的身份是魔族的三皇子,万千宠爱积聚一身,爹地只是血族的伯爵,于情于理都无法正面的反驳血主的话,她只是不想他为难。
“笨蛋。”凤赖眼底微微的滑动着暖流,大手覆盖上她的小脑袋,怜爱的揉了揉。
“小邪儿,自从那天起,你的一切,都由我所承担。”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甚至更多的麻烦,更大的事情他都已经预见到了,但是,他既然做下那样一个决定,必定会依言履行,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即便发生任何事情,即便过去多少年,依旧有效。
“爹地,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任性妄为了。”乖巧的扑进凤赖的怀中,小邪的小脸磨蹭在凤赖的胸口。
他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港口,她却不想给这个港口太大的负担,她怕……
“你把你的心放在你的胸口内,我会把这一切解决,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凤赖的眼睛微微眯起,紫罗兰色的眼睛散发着点点光芒。
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不会给它任何发生的机会。
“嗯嗯。”听爹地的话,她乖巧的点点头。
一如当初给于他的信任,把自己未来的路交到他的手上。
趴在凤赖邪肩膀上的小小白,抬起头,对上凤赖紫色的眼睛,四目相对片刻,小小白悄无声息的自凤赖邪的肩膀上离去,小小的身子,灵巧的窜至走廊之上,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由于凤栖和凤歌的离去,纳夏和非墨也在下午的时候告别凤赖,离开伯爵府,明天,“武道大会”就将拉开序幕,真正的比赛,也将在第二天举行。
所有人,都需要在这最后的两天里,做好最好的调整,必须在比赛的时候达到最完美的状态,毕竟,此时此刻,他们所代表的不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身后所代表的种族。
炽炎和朔离继续呆在伯爵府内,当夜晚将至,凤赖将两人叫道了楼顶的武道场上。
凤赖邪和朔言也依旧站在观战的位置上,然而此时,凤赖却没有站到凤赖邪的面前,而是直直的站在了武道场的正中心。
“爹地要干嘛?”凤赖邪看着爹地有些怪异的举动,不明所以的喃喃低语到。
站在她身旁的朔言,神色有丝凝重,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紧紧的盯着朔离,那丝紧张和担心的摸样,让凤赖邪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亲爱的小言小朋友,可不可以麻烦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单手撑着下巴,凤赖邪笑眯眯的看着藏不住心事的朔言,看来这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哥,向凤赖伯爵提了一个请求。”朔言皱皱眉,原本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凤赖邪,但是一想到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可能需要她帮助,他索性决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好了。
“什么请求?”
“请凤赖伯爵亲自跟他对打一场。”朔言沉着声音,眼底浮现着担心。
“WHAT!师父要和爹地打一场?!”凤赖邪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瞪着站在爹地身旁的朔离,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师父这分明是在找死,这几天里,爹地虽然不曾出手,但是爹地的实力却是最毋庸置疑的,就连凤栖和炽炎都不敢向爹地提出这样的要求,师父竟然这么大胆。